“太公,一个元婴,咱范家还用怕他?再说了,那高元山现在还不是元婴呢!”
那年轻人年岁不大,却已经有筑基七层的实力,平日里十分得宠。
别院管事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好似眼前一帮中毒的子弟不存在一样。
“小十六,你不懂,一旦咱家出动金丹,甚至出动元婴,就和高元山对上了,那样就把事搞大了……为了伟业这么一个败家子,得罪一个上升势头的准元婴,太过不理智了。
咱范家根基深厚是不假,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啊,而且啊,那高元山身后,应该是还有人的。
这些年,咱们四方门看起来威风的很,可是,门中乱象已生,能少竖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如今,就害怕有人借题发挥,从中整点幺蛾子出来,咱们不能主动把事情闹到筑基以上的层面去。
这样的话,最起码,现在还只是小辈之间的矛盾,说开了,哈哈一笑的事,当不得真。”
管事太公显然宠这小十六的很,竟然耐着性子,将范家为何不大刀阔斧的报仇,讲了一个通透。
那年轻人果真是个天资聪颖之人,点点头:“太公,孩儿受教了,也记下了,以后做事,必然先考虑清楚大局。
不过,五哥也太瞎胡闹了,因为五十个上灵,就让咱范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
提起范伟业,管事一声长叹:“小五不学好,白白浪费了他那个资质,整日里招猫逗狗,和街上的泼皮混在一起,眼看着就要成个废人了。
阿松,记下,这次事情过去,把伟业给我送去风栾谷,好好闭关三年,不改过来,不准回宗产。”
“是,太公。”
身后一个老仆,赶紧应声。
见管事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小十六又偷偷的问:“太公,那这五十上灵,咱家还替不替五哥还了?”
管事哈哈笑了起来:“还什么还?咱家请医师来解毒,不用花灵石的吗?”
过了三天,十三名范家子弟,身中神仙劫混毒,无法解毒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宗产。
虽然出事的只是范家三房这个支脉,但是,影响却是一点也不小。
平日里,范家势大,管事的几个老太爷再注意,也难免家中子弟有跋扈的行为。
而且,家里倒也不是一味的压制子弟不得欺辱他人,若是在外面高风亮节的一塌糊涂,那范家先辈,还拼命争什么?
只不过,这件事情不对就不对在,范伟业欺负的人,他哥哥是高元山。
四方门中,元婴修士就那么几个,而作为上升势头十分明显的准元婴,高元山无异是值得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四方门的内部环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三股传统的势力,还有横山宗持之以恒的掺沙子,高元山这种潜力巨大,心智坚毅,前途注定一片光明家伙,自然而然的就炙手可热起来。
最为关键的,高元山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其他羁绊,只要拉拢进自己的一方,忠诚很让人放心。
早在五六年前,高元山就已经步入了四方门高层的视线中,如今高元山回归,更加稳重,化婴更是犹如反手观纹,各方势力的拉拢之心,更加强烈。
之所以到现在,大家还都没有出手,一是高元山毕竟没有化婴成功,这种大境界提升,特别是化婴和返虚两个关卡,极为难以捉摸。
十拿九稳的事情,最后反而出了岔子,大家伙不是没有见过。
二则是,高元山行事稳重,对于各方的暗示从不表态,大局观极好,让大家都不敢贸然把事情挑明,毕竟拉拢这种事情,一旦失败一次,就很难再开口。
三天中,宗产里有点名气的丹师,都已经请遍了,甚至范家还从门中请了高手来查看,全都对十三名子弟中的神仙劫束手无策。
叶问天这次使用的神仙劫,倒没有太高深,总共混合了九种毒药,算是最低级的神仙劫。
可是,别说想要判断出这九种毒药的种类就极为不容易,更别提分析出这九种毒药各自所占的比例了。
没有比例,就没法制作解毒丹药,也就无从解毒。
在有心人的宣扬下,不但宗产之中,就连门中都有不少人听说,范家三房的范伟业常年欺负高元山的弟弟,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对于这种事,很多人还是喜闻乐见的,范伟业仗着范家的势,平时没少占人便宜。
看看,终于撞正大板了吧?
当然,也有跟范家交好的,前来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反正这事一出,有人叫好有人骂娘,倒是叶问天那个小摊子火了一把。
好多人为了去看看让范家吃苦头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子,专门拿着材料去那里贩卖,结果,只见到了看摊的李乐……
倒是一直呆在内门里,没有回家的高元山,对此事一言不发,别人问起来,他也不回应。
越是这样,越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这番做派,传到宗产之中,让一直担心哥哥要骂自己闯祸的高元岭长出了一口气,果真和吴哥说的一样,我哥还是向着我的!
到了第四天头上,范家那十三名子弟,眼看着情况开始恶化,已经有修为低的家伙就要撑不住了,没办法,范家三房派人去了叶问天的那个小摊。
李乐早就被叶问天交代过了,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对于掌柜的力压范家,他是兴奋的很,没有一点被牵连的危机意识……
不过,小摊就在山路旁边,那里相对安全,是宗门发布了任务的区域,随便动手,很容易引来门内的干涉。
这也是叶问天依然放心让李乐继续摆摊的缘故,若是真有危险,他是不会故意让李乐守在那里送死的。
去了小摊的范家人很快回去,带回去了叶问天的条件。
五十个上灵的欠账必须归还,想要医治中毒的人,必须一个人再交十上灵的神仙劫和解毒丹药的费用……
“欺人太甚!他一个下毒的,凭啥让咱家出毒药费!”
范家三房的议事厅里,传来一阵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