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入秋之后的夜,似乎无比的漫长。
安然独自一人在死寂的街道上走着,走得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渐渐无力挪动脚步。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知道当明天夜幕降临的时候,会是如何?”
想到林蔚那双空洞无人的眼睛,那种恐怖的战栗便会蔓延遍她全身。
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变成那般行尸走肉的模样。
“哥,我一直在坚持,始终没有放弃。我在等待着奇迹!”
安然仰头看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整片漆黑的天幕,被肖宇的脸庞充满。
话音未落,安然眼中的光彩迅速暗淡下来,咬着牙低下了头。
声音变得苍凉凄怆:“连倾姿姐都联系不上你,现在你又人在万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赶得回来?”
凄冷的秋风一吹,安然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
抬头看了眼路边闪着亮光的快捷酒店,安然抬步走了进去。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她一直在不停的行走,就是不想让宋倾姿找到她。
因为安然,已经连累了小雪,她不想再去给倾姿姐添麻烦。
安然开了个房间,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
深夜里的帝都,此时暗流汹涌。
楚星河在一家高档的夜总会里花天酒地,包厢里,红果果的美艳女郎簇拥着他,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想要讨得他的欢心。
“楚公子,来喝酒。”
一个身材丰满、前凸后翘的美女,一边娇滴滴的说着,一边端起红酒倒进了嘴里。
红唇微微翘起,便朝着楚星河吻了过去。
楚星河吸溜一声,将她嘴里微凉的酒液吸了过来。
“哈哈,小翠儿的身材越来越好了,就是不知道爷这么久没来,功夫有没有生疏呀?”
“讨厌!”
那美女娇嗔一声,媚眼眯起:“功夫有没有生疏,公子来试试不就行了?”
说着,那美女拽住楚公子的领带,便将其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哈哈,那爷今天就试试!”
一连串娇媚的声音里,画面越来越不堪入目起来。
包厢的角落里,捆绑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少女。
嘴里塞着绢布,让她只能无助的摇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拼命的想要闭上双眼,可身后那个汉子,一直狠狠的掰开她的眼皮。
就算她怎么抗争,都无视不了眼前香艳的场景。
叶雪自从被抓回来之后,虽说没有沦落于魔掌中,可无时无刻都在接受着淫糜的荼毒。
她一直在哭,哭得双眼红肿得如同桃子一般,还是无法得到休息。
“嗯,嗯,啊!”
一男一女在宽大的睡床上纠缠,那刺激人神经的叫声越来越高亢,叶雪身后的男人热血上涌,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我去,这翠香阁的头牌还真不是盖的,这要是能让老子睡上一夜,折寿十年老子都认了!”
大汉在荷尔蒙的刺激下,逐渐恢复着野兽的本能,撑开叶雪眼皮的手指,也在不断的加重着力道。
叶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撕裂,鼓足了全身的力气,用舌头将口中的绢布顶了出来。
声音凄楚的哀求着:“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休息一下,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求求你了。”
叶雪的声音软萌软萌的,本来就很好听,此时轻声哀求,柔弱得更是诱人。
那强压着欲火的汉子,骤然听闻那动听的声音,欲望的火苗瞬间在他心口舔舐起来。
“小婊砸,这我可帮不了你,楚公子吩咐的事情,我可不敢打任何一点儿折扣。你好好看好好学,明天晚上的时候,服侍得每个人都满意,你也能少吃点苦头!”
闻言,小雪的目光又黯然了许多,她紧咬着红唇,根本不敢想象那恐怖的场景。
“大哥,求求你了,我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
叶雪悲声的哀求,加上她青春靓丽的容颜,几乎让那汉子把持不住。
他狠狠的揉了揉膨胀的兄弟,俯身逼视着叶雪。
“小丫头,要不是楚公子反复强调,不许任何人碰你,老子肯定当场就把你给就地正法!不过还好,老子忍也不用忍太久了,等到时候楚公子他们玩腻了,老子再好好享受享受你的滋味!”
“哈哈!”那大汉狂笑一声,大手从她眼前下移,狠狠的握住了她的丰满,“老子也不能白白看管你几天吧,不能真枪实弹,过过手瘾总是没问题的!”
胸部的疼痛和男人粗鄙的话音一齐钻入她耳中,叶雪的眼里先是闪过了一抹慌乱,而后迅速变成了绝望。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安然,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犯傻,千万不要来,不要落到这群魔鬼的手里,千万不要!”
叶雪紧咬着下唇,眼中的神采也越来越像安然见到的林蔚。
她早已放弃了抵抗,现在面对轻薄和侮辱,也不再挣扎。
只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清澈的泪水悄然滑落。
楚星河布好了局,而勤勤恳恳的在局中编织大网的,却是阴鸷毒辣的宋倾言。
宋氏会馆,走廊尽头的雅间里。
宋倾言的面前放着一张棋盘,上面黑白交错,像是已至中盘,交错厮杀的样子。
手边是刚刚滚了三沸的热茶,茶香氤氲得异常浓烈。
他指间夹着一枚黑棋,正思忖着该如何屠掉白色的大龙。
“黑棋势大,白棋暮色已现,无源之水终将枯竭,可我等不了那么久,只能人为的加剧一下屠龙的进程了。”
说着,宋倾言的手指猛地一落。
一枚黑子落在白龙腹心,看似以卵击石,但却是点死了白龙唯一的生眼,封锁了白龙辗转腾挪的余地,好好的一片大龙势,被硬生生斩成了两段。
首尾不能相顾,似乎只能束手待毙。
宋倾姿端起茶品了一口,又捻起了一枚白子,思索着是否有颇具之策。
左右互弈,是宋倾言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最常做的事。
他习惯于将困局投射在棋盘上,反反复复的从两个对立的方面,思索最终的解决对策。
就在他思维无比活跃的时候,房门被会所的掌柜缓缓推开。
宋倾言眉头一皱,放下了白子。
帝都的这场局,基本已成定数,若想破局,除非是奇迹发生。
“什么事?”
即便心中已得出了定论,宋倾言的语气依旧万分不善。
那掌柜是宋氏的老人,自然知晓倾言少爷的习惯,赶忙躬身下拜。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讲,开口便直接切中主题。
“少爷,您安排下来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布置好了。尤其是燕庄的别墅群,若是一切正常便也罢了,若是真的横生枝节,相信那里的布置,一定会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悔恨终生!”
宋倾言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面色却依旧阴沉:“就因为这点儿小事,你就敢打扰我长考?老宋,你在宋家的日子,应该也不短了吧?”
宋倾言的声音平静,那掌柜却是脸色一慌,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少爷请息怒,少爷的规矩,我多多少少还是懂的,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万万不敢打扰少爷闭关长考的。”
听着掌柜的话,宋倾言眉梢一挑:“哦,是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来听听。”
感受着那股阴冷的气势渐渐消散,掌柜也暗松了一口气。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便开口说道:“少爷,您之前让我找的那个人,终于有消息了!您之前说过,只要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都必须第一时间禀报,我不敢耽搁,所以……”
“有他的消息了?”
闻言,宋倾言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抖,滚烫的茶水激荡一下,溅出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而宋倾言仿佛毫无所觉,猛地起身,严肃的俯视着掌柜。
“如果消息属实,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快说说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他现在在哪?”
能让宋倾言如此忌惮的人,自然就是肖宇。
自从他匆匆的逃离东海之后,骋风内部的眼线,就被宋倾姿雷厉风行的拔除了,所以对于肖宇的行踪,也失去了掌控。
唯一暗藏着的,也就只剩下那个女人了。
掌柜闻言一喜,赶忙笑着回应:“根据可靠消息,那个叫肖宇的男人两月之前,应大小姐的请求,前往沙东去解决宋氏生意受阻的问题了,昨天刚得到证实,确认他仍然在迪拜逗留。”
“去了沙东?”
宋倾言虽然是宋万山的亲子,但对于父亲的计划,他根本一无所知,对于沙东的变故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像是习惯了在阴谋诡计中算计的人,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信任,他们父子,都是如此。
虽说宋倾言得到这个消息足足迟了月余,却也是为他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让他对于接下来发动的计划,更是信心百倍!
“宋倾姿啊宋倾姿,这次肖宇不在你身边,我看你还能如何挣扎。世事无常,这次也终于轮到我宋倾言被上苍眷顾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