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老二不在家里,由不得你在这里说话,大房永远是大房,老大家的带着三个孩子走了,我给老大再娶媳妇生儿育女,由不得你在这里嚣张。”何老柱呵声道。
所有的人都扭头看向何老柱,萧幕瑾就是个看热闹的。
只是这场闹腾还是因他而起,想来他还真是无妄之灾,吃个蒸鸡蛋也没有占何家一点便宜,认真说起来,还是何家占了他的便宜。
萧幕瑾心里多少有些能感同身受何玉娇在家里过的有多难,吃个蒸鸡蛋还要受到几个哥哥嫂嫂的另眼看待。
何玉娇扭头看了一眼萧幕瑾,生怕他不习惯家里的气氛,听到林菜花的话,会心里难受。
可是看到萧幕瑾一脸的淡定,完全的不以为然后,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
而其他人,看何老柱后,心里都有些不淡定。
何来金最为吃惊,他认为朱冬梅偷了家里的银子和粮食,还把家里的三个孩子给带走了,他在家就成了最大的罪人。
能给口喝的不饿死,就应该感激了,万万没有想到,何老柱还想给他再娶媳妇。
林菜花震惊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娶媳妇不是张嘴一说就成,那是实打实的要花银子。
大房把全家人都给拖累了,何来金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补不回损失的银子和粮食。
还要给他娶媳妇,不是明摆着让一大家子人都跟着受苦。
余娇娘都脸色有变,心想着何来金受了重伤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救活了,婆娘孩子也跑了。
想要再娶,彩礼银子少了谁家愿意把姑娘嫁过来?比给几个侄子娶媳妇还要费银子。
何来耀拳头都捏紧了,他就想不明白,还给大房娶什么媳妇。
就是娶了媳妇再生下孩子,何老柱这把年纪了,还能享到大房儿子的福嘛?
显然是不可能了,那就是偏心,爹偏心大房,娘偏心小妹。
他们这些儿子,就只能默默的忍着吃大亏。
杨金桃差点就跳出来反对,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大房要再娶媳妇。
数来数去大房也争不到银子,二房看着人丁兴旺壮劳力多,也是地里刨食的能有几个钱?
再来就是三房,那是长年的占着一家人的便宜,靠着何来财一个壮劳力,还不够他们几个娘俩吃的。
还有在城里过着少爷少奶奶生活的四房,精明着呢,一个子儿也没有见过,不回来拿银子走就算是好事了。
最后就是何玉娇虽说能赚点银子,可是王婆子把着银子定是给攒起来当嫁妆,家里人占不到半点的便宜。
说来说去,一大家子人,就数她五房能赚银子,大房要是娶媳妇,那就是拿她五房的银子去补贴大房,换了谁心里也不痛快。
凭啥大房只管败家,五房还得给大房兜着。
杨金桃连着深呼吸好几次,站起身来道:“爹,大哥这身子还没有好全,大嫂现在也下落不明,估计大哥这心里还念着大嫂和孩子,您说让大哥娶媳妇,不太好吧。”
林菜花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冲着何老柱就嚷起来了:“我不同意大哥娶媳妇,家里都让大房给败光了,还得要娶媳妇回来我们养啊,有这个银子还不如给我三个儿子相看。”
没有出声的王婆子,其实心里也不同意给何来金再娶媳妇。
这一辈子,她对得起大房了,给他娶了媳妇,三个孩子还养大了。
她身为一个后娘,早就尽了一个当亲娘的责任。
如今大房落得没有婆娘孩子的下场,那也不是她的事。
只能说大房命不好,没娶上好婆娘。
只是她不会当着一家子的面去反对何老柱,等到私下里说道说道就是了。
何老柱也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林菜花和杨金桃直接反对,这个家里,还不是儿媳妇当家。
老大家的说话还算能听,老二家的说话可就有损何老柱这一家之主的脸面。
就见何老柱一拍桌子愤怒而起:“老二家的,反了天了,连我的话都敢顶嘴,我说给老大再娶媳妇,就给老大再娶媳妇,你敢再说一声,立马滚出何家。”
当公公的当众发怒赶她走,林菜花就是再嚣张,也得要怂下来,王婆子赶她,还可以说是后娘,还得要经过何老柱的同意。
可是公公就不一样了,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人可以去劝阻的。
“我没有顶嘴,只是家里如今多困难啊,过日子都难了,再给大哥娶媳妇,不是让家里人都跟着没饭吃,大人可以饿,我三个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长不高,以后可就没有力气干农活。”
林菜花还是不甘心,觉得再不拦着,真给何来金再娶媳妇,她不得气死啊。
见何老柱要大怒了,何来金赶紧的出声道:“爹,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我还想去找到婆娘问清楚为什么要离开何家,最好是能把三个孩子找回来,只要三个孩子能找回来,我这一辈子也就不再娶了。”
何老柱突然就叹了一口气:“老大,三个孩子是何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何来金点头,大男人的眼眶都红了,婆娘孩子抛下他走了,他在家里还得要受几房的轻视和指责。
晚饭过后,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也没有心情坐在院子里闲聊,各自回屋去。
何玉娇先是去给何来金把脉,然后去给萧幕瑾把脉。
俩人都沉默着,萧幕瑾闭着眼睛,脸上有些疲惫,院子里还有一堆茶叶没有炒制,看来这晚上是没得休息了。
“不如我来帮你炒制茶叶吧,这些日子你多休息,等腿上的伤好了,再来忙茶叶的事。”何玉娇认真的给萧幕瑾换腿上的药。
萧幕瑾轻轻的摇头,这点累不算什么,闭眼休息一下就有精神了,他现在需要先赚到了一笔银子,在县里买下店铺,自己做生意。
“你在何家,受委屈了。”萧幕瑾明明知道,何玉娇在何家的一切,不应该让他费心去多嘴,但还是忍不住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