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采华没有白求,楚天也动了恻隐之心。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想难为这个家伙,只是安同学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事让楚天有些反感罢了。不过该教训的也都教训过了,楚天也不是非要把人逼到死路上的人。
他扶起安采华,说道:“进来坐吧。”
安采华再三感谢,差点磕头了。他跟着楚天来到厨房坐在餐桌旁,方柔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楚天则给他准备吃的。
方柔身穿的这套红色睡衣简直太性感了,安采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诱人的方柔。
尤其当她弯腰倒水时,翘臀撅得老高,裙摆向上拉起微微露出裙底风光,虽然看不清,可是安采华并不难想象出里面是怎样一种场景。
他暗暗的在心里骂道:“臭婊子,在别人面前装得像个淑女,在楚天面前怎么就敢穿得这么暴露?要说你们俩没事鬼才相信。”
这时,他又把目光转向楚天,心里骂道:“方柔这贱女人应该把你服侍得不错吧?看她那副风骚样子就知道。哼,一对狗男女,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给,喝水。”方柔把一杯茶水递到安采华面前,后者脸上的阴沉立刻收敛起来,换上一副感激模样:“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方柔倒也是个大度的女人,其实一直就没计较过安采华做的那些龌龊事,当下看到安采华这副样子,她语气缓和下来不再奚落对方,说道:“回去有什么打算?”
安采华长长的叹息一声:“我能有什么打算,早就被我爷爷哄出家门了,这次回去就是认错的,一定好好的在他老人家面前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嗯,这还差不多。”方柔说道:“你放心吧,如果有必要,我会帮你在安老爷子面前说几句好话的。”
“谢谢,太感谢了。”安采华心里暗道:“臭婊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哼,你得瑟不了几天了,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死得早!”
这时,楚天把饭菜端到安采华面前,道:“别客气,吃吧。”
如果说安采华之前的种种都是装出来,可是当他看到香喷喷的饭菜时的贪婪表情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他把身上的钱都买了烟,而且一晚上就抽了好几包,到现在早就饿得前腔贴后腔了。
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他拿起筷子疯狂的掠食着盘子里的美味。吃相就不用提了,难看到极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楚天和方柔却更觉得这家伙真是可怜到家了。
风卷残云,仅仅几分钟的工夫安采华吃了三大碗米饭,沟满壕平之后打了好几个饱嗝,这才满意的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嘴,道:“真香。”
方柔虽然心软,但还是不太希望这个不入眼的家伙待在她面前太长时间。她声音冰冷的对安采华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当做没发生过吧,你回到安家以后能不能得到安老爷子的原谅就看你自己的了。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说罢,方柔转身进了卧室。
楚天把碗筷收拾了,说道:“你先坐,我去下卫生间。”
“好。”安采华点点头,乖巧的像个小学生一样。
时机刚刚好,趁着两个人离开的工夫,安采华去倒了两杯茶,在里面放上了黑衣男人给的无色无味就连最专业的侦查技术也查不出来的毒药。
看着自己的杰作,安采华心里已经偷着笑了。他在想着等到一周以后,方柔那个贱人和楚天双双死翘翘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片刻,方柔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她手里拿着钱包走到安采华面前,从里面抽出一沓红票递到他面前:“这些足够你回去了,还需要什么吗?”
安采华摇摇头,一脸忏悔的模样道:“柔柔,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楚天,所以,我想在走之前能够彻底得到你们的原谅。”
“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前的事情都不计较了,你还想让我们怎么原谅?”方柔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娘娘腔,怎么事这么多。
安采华指着面前的两杯茶水,道:“我想敬你和楚天一杯茶,以茶代酒,当我赔罪了。”
“用不着,我们没那么小气。”方柔道。
“你们不肯喝,那就是不原谅我了?”安采华有些沮丧道。
方柔被这家伙磨得没脾气了,赶紧叫来楚天,当着安采华的面一人喝了一口茶。
可是安采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盯着两人道:“只喝那么一点点,是嫌我做得不够吗?那我再跪下来好了……”
“停!”方柔真是要抓狂了。她对楚天道:“得了,咱俩干了吧。”
楚天点点头:“行,没意见。”
说罢,两人真的杯子对着杯子轻轻碰撞一下,接着喝干了里面的茶水。
安采华脸上满意的笑了,心里更加满意,没有比这再完全的杀人过程了。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明天搭最早的一般飞机回去。”安采华走了,出门前还特意回头看看方柔和楚天,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方柔实在不理解安采华最后的笑容。
楚天耸耸肩膀,道:“谁知道呢。”
停顿一下,楚天说道:“不过他刚才敬的这杯茶倒是蛮好喝的——你买的茶叶?”
方柔摇摇头:“我还以为是你买的。”
安采华并没有回家,而是拿着方柔给的钱去了酒吧,找了两个最漂亮的小妞陪着连喝了三瓶洋酒。三个大被同眠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确切的说,是被人叫醒的。
醒来时两个漂亮小妞早就把安采华包里的钱翻空走人了,迷迷糊糊的他只看到一个黑衣男人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自己。
安采华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来,这不是给自己毒药的那个家伙么。
“嘿,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安采华坐起来,用被子遮住两腿中间的关键部位,说道:“我已经把药给楚天喝下去了,拿钱来吧。”
黑衣男人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摸出烟,点上。说道:“不急。”
“你他妈不急,我急啊!”安采华道:“你不给我钱我吃什么喝什么?没钱哪个妞能跟我玩双飞?痛快点,我没时间跟你磨叽。”
黑衣男人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死人是不用吃喝的,当然,也用不着玩双飞。”
“什么?”安采华不由得一愣:“你想杀人灭口?”
“你有意见吗?”说着,黑衣男人再次把手伸进怀里,似乎在掏着什么。
安采华下意识的想到了那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刀子,他装作十分淡定的模样,说道:“你不能这么背信弃义。你……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经留了证据,证明是你指使我干的这一切。如果我有什么意外,那些证据就会到警察手里,我玩完了,你也得玩完。”
黑衣男人依旧冷笑,丝毫不在意安采华这种蹩脚又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的威胁。他伸进怀里的手慢慢露出来,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出现在安采华面前:“放心的去吧,如果警察手里有证据,我烧给你。”
噗——
一刀封喉。
安家公子在湖城遇害的消息像炸弹一样让湖城变得不平静起来。
远在国外的安家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人悲痛,因为死的人是自己的至亲。也有人窃喜,因为安采华这一死,安家继承人的事情便要重新商榷了。更有人幸灾乐祸,心里暗骂安采华活该。
只有安老爷子在想,凶手会是谁?
安家在商界里的对手?或者是安采华在湖城惹了什么是非?还是,与楚天有关?
安老爷子越想越觉得孙子死得冤枉,立刻派出人手去湖城四处打听情况,暗中寻找证据。
正在这时,一封匿名举报信被递到了湖城公安局长的桌上,有人在信中直接将嫌疑人的目标锁定在了楚天头上。
局长大人把徐蕾蕾叫到办公室,关上门,严肃的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诬陷,这分明就是诬陷。”徐蕾蕾当即断言:“局长,我了解楚天他不会干这种事。而且,我也见过死者安采华,他与楚天之间确实存在一些矛盾,但还不至于把楚天逼到杀人的程度。所以我向局长大人请命,亲自负责这个案子。”
“不行。”局长摆手:“你和楚天的关系太……呃,我是说,你们是朋友,由你来负责这个案子……”
“局长。”徐蕾蕾急了:“我跟楚天的个人关系不影响我办案子。如果您觉得有什么不妥,那让我舅舅来跟你谈好吗?”
徐蕾蕾的舅舅就是张意诚,目前华夏国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他小小的公安局长哪里敢劳张意诚的大架。
不过这也不是徐蕾蕾第一次拿她舅舅出来压人了,局长大人早就习惯了。想了想,只得认了,并且嘱咐道:“注意影响,别把自己搭进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徐蕾蕾笑嘻嘻打着保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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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某别墅内,上帝站在窗前欣赏前湖城冬天的景色。树叶都掉光了,草也变成枯黄,放眼望去一片灰色,实在没什么好看。可是上帝却看得很认真,好像眼前的世界比世外桃源还漂亮似的。
——当然,他也许没读过书,根本不知道世外桃源是什么样。
一名黑衣男人站在他身后,微微躬着身子,说道:“上帝,楚天现在正在湖城警方的严密监视之内。我听说,警方已经对他下达了限制自由的要求,他现在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
“成了笼中之鸟?”上帝微微一笑:“好,好极了。”
微微停顿片刻,上帝对黑衣男人说道:“事情还不够热闹,我再给楚天来点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