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涵摸着下巴盯着我的胸口,“是啊,是没打扰什么,可能是我错过了什么呢。”
我脸上一烧,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了,顿时一阵慌乱。
“得了,别慌了,换一件赶紧出来,真不是我要打扰你们的,是你们那司机,兼职就是个老顽固怎么劝都不听,差点自己上楼来叫你们,说什么今天的会议务必参加。”
我连连点头把周子涵推出卧室,随手拿了一件衬衫换上,这才出门。
我走的时候浴室里面想起哗啦啦的水声我忍不住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浴室里面传来气哼哼的声音,“能没事吗?一个有媳妇儿的人,你让我自行解决,它很不开心。”
这个“它”字说的很意味深长,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敲了敲浴室门,“我先走了,你什么时候去?”
“你自己去吧,感受一下公司里面的杀气,你就会觉得还是我的怀抱舒服。”
这人,真是没救了。
我笑了笑,拎着包出了门。
魏氏那帮人可怕是挺可怕的但是也不至于像他说的这样。
大家明面上也是要过得去的。
来接我的司机是魏老爷子的专用司机,姓谢,小辈分的都叫他谢叔,他跟顾先生很熟悉,听说以前是混黑帮的,那时候年代不好,落了魄被老爷子救了,之后就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前段时间老爷子派他出去办点事,也是趁着这个时间,魏平跟曹佳娜两个人联手设局给老爷子困在家里了。
听荣智良说,这大叔回来之后得知了魏平和曹佳娜两个人做的事情,差点没把压箱底的枪给拿出来给俩人一枪一个崩了,要不是顾先生拦着,这大叔,得在牢里养老。
我上了车,谢叔脸上就一直黑着。
我以为是我耽搁的时间太长,所以让他生气了,顿时有些忐忑,想着在老人家发火之前赶紧道歉应该就没什么大事,“谢叔,阿良他有点事情,过会儿再来,刚刚我们是耽搁了一会儿,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话刚出口,谢叔笑了笑,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还是让人有些瘆得慌的,“二少爷不来也好,他是全魏氏最难服众的,要不是他不争气,昨天那档子事儿也不用你一个女人家去顶住了,真是丢了魏家爷们儿的脸。”
这话说得,要是荣智良听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脸色。
“也不至于,阿良他还是挺有担当的,这次要不是在拘留所……”
“得了吧,我们家那小子,比他年纪小,虽说也不成器,好歹也不会让女人冲在前头,这小子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让先生给他安排到拘留所里面保着了。”
要不是荣智良说话间还是很尊敬这位谢叔,我真以为他俩有仇,从我上车开始,这位谢叔嘴里就没讲过荣智良一句好话。
“不过丫头你倒是挺有胆识的,公司董事会那帮老顽固啊,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你不要怕,今天我跟你一起去,要是他们哪个敢为难你的话,我也不是吃素的。”
谢叔这狠厉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年过五十的人,我心肝儿都在颤抖,这老爷子要是跟董事会那帮老爷子闹起来了,我到底是要担心人多的那边,还是担心老爷子这一腔孤勇呢?
我讪讪地点着头,忙不迭的扯开话题,“谢叔,您知道顾先生来不来么?”
谢叔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必须得去啊,他为了荣小妹也得去啊。”
我微微一愣,这个荣小妹?
“虽说当年阴错阳差,但是现在见到你过得好好地,他也应该是很欣慰的。”
我越发的疑惑起来。
“谢叔,荣小妹是?”
“你母亲。”谢叔的神色严肃了几分,仿佛是想起了一段悠长的过往一样,语气中带着难言的感怀,“当年要是你母亲顺着你荣老爷子的意思嫁了,后来也不至于被逼成那个样子,女强人哪里是谁都能做的了的?”
我有些震惊。
出来的匆忙,荣智良并未跟我说过谢叔也认识我母亲的事情。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谢叔低头抹了把眼睛,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抬起头的时候,我分明在后视镜里面看到他微红的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谢叔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他认识我母亲,那个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我一出生就将我丢弃了的女人。
“算了不说了,老掉牙的事情,要说也不该我这个外人来说,等着先生醒过来,想必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告诉你了吧。”
我怀着一腔的疑惑看着窗外风景,偶尔转过头看看后视镜里面的谢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开车很稳,神色中有些怅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提到一个已经亡故之人的缘故。
魏氏财团总部大楼,一眼望不到顶,我以前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踏进这里,还是以这样一个身份。
会议室里面,还是跟一个礼拜之前一样的座位一样的人,多了一个曹佳娜,在我进来之后,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退了出去,没有强行要留在这里的意思。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低下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林莞,我没想到,还有沧海遗珠这一说,只是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只能是野鸡,不可能是什么金凤凰。”
曹佳娜是天生的大小姐,跟我不一样,从小教育学识都过于我,这些我都有心理准备,只是这毒舌骂人的功底倒也不差,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当然,金凤凰下金蛋,孵出来的不一定是金凤凰,但是野鸡下鸡蛋,孵出来的肯定不是金凤凰。”
我生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特意朝着远处的魏平笑了笑,“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我还真的以为大哥就是我父亲亲生的呢,毕竟对他跟亲儿子一样。”
曹佳娜的眼神凉飕飕的,仿佛要将我撕碎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我,直到旁边的秘书提醒了她一句,她才回过神,又瞪了我一眼,才扶着腰走了。
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我真的很想劝她好好在家安胎,我不跟孕妇计较,孕妇是没有脑子的,只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