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隽极疼爱地望着她,“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她慢慢放下手里的餐具,晦涩地对上他炯亮的黑眸,咕哝,“隽,我觉得我现在好难看,是不是?”
“怎么会这样想?”江隽问。
她朝另一对情侣的那位美丽的外国女士看去,诺诺道,“你难道没注意到连别人的女伴都忍不住看你吗?”
江隽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这又如何?”
“这就说明你很有魅力啊……而我现在好难看,即使刻意打扮了一番,人还是臃肿的。”
江隽听完,哈哈大笑。
她看他这样轻松的样子,懊恼道,“讨厌,在我生下孩子之前……我都不跟你出来吃饭了,免得总被人觉得我好像捡了什么大便宜。”说完,继续吃东西。
半天都没有等到江隽的回应,她偷偷抬眸瞄一眼,才发现江隽居然已经不在她的对面,她正错愕,一道手臂已经环上了她略微臃肿的腰。
她顿时捂住嘴,惊讶地望着身边的人,“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江隽凝望她,含笑说道,“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会觉得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那你也用坐过来啊……两个人坐在一起很挤的。”她低低地说道。实在太尴尬了,这个餐厅这样浪漫,他们这样坐在一起,怕是要破坏这里浪漫优雅的气氛了。
江隽满不在乎地道,“是吗?我觉得不挤。”
“但是这样会引人注意的……”
“这样就好,让他们看清楚,我老婆有多漂亮。”
她的心底顿时如沁了蜜饯一样甜,掩饰不住嘴角的笑,低低喃道,“你真的不觉得我难看?”
江隽拥紧她,深深地望着她,“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心底就是最美的,我的目光永远都不可能再去看别的女人。”
她正视他的目光,眼睛里渐渐有了湿意。“谢谢你,隽……谢谢你这么爱我。”
他们听着这首浪漫的定情曲子,慢慢地享用这美味的晚餐,一直到崔浩突然走近江隽的身边,在江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而由于江隽就坐在她的身边,她隐约能够听到崔浩跟江隽提到了苏沫两字,她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待崔浩退下之后,她连忙问,“怎么了?”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江隽的脸色冷峻深沉,淡声说道,“池亦封绑架了苏沫,要我带着你现在去救苏沫。”
她手里的餐叉顿时落在了盘子里,发出尖锐地吭地一声。
江隽搂住她,柔声问,“没事吧?”
她脸色煞白,即使在这不甚明亮的浪漫光线下,她依然知道自己的脸色白得就像是一张纸。“没事……你说池亦封绑架了苏沫?”
江隽沉下眉,“我倒不知道,苏沫也在伦敦。”
她慢慢说道,“苏沫是来伦敦选婚纱的……她和我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个时候池亦封绑架苏沫有什么目的呢?”江隽深沉的黑眸,陷入沉思。
她愣在沙发椅上,脑子仿若突然当了机,一片空白。
“我让保镖先送你回房间,我去去就回。”江隽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地交代她。
她这才回过神,呆呆地看着江隽,“你……你要去救苏沫?”
江隽柔声回答,“池亦封绑架苏沫,必然跟你我有关。”
她点点头,“我……我知道,只是,我可以……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江隽疼惜地抚过她精致的眉眼,嗄声道,“我不想你去,我想你安全地待在这酒店里。”
“可是……可是崔浩不是跟你说,池亦封要我和你一起过去吗?”她定定地说道。
是的,她必须跟江隽一起去。
池亦封绑架苏沫的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她不能让苏沫有机会把事实告诉江隽。
江隽深不可测的黑眸掠过一丝狡黠,冷声道,“他不过是想见你罢了,你觉得我会让他再见你吗?”
“隽,我想陪着你,如果你一个人去见池亦封,我会担心的……”她极力说服。
“清幽……”
她摇摇头,阻断江隽的话,“你知道我并不希望看到你和池亦封对峙,这倒不是因为我关心池亦封,而是因为池亦封是淑姨的儿子,我不想淑姨日后难受,而我现在跟你去,你们对峙的局面也不会那样冷峻。”
她这说的也是实话,当然另一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江隽眼底的肃杀愈发的明显。
她摇了摇江隽的手臂,“好嘛,带我一起去……这一次我也想跟池亦封彻底把话说清楚,永远断了他的念想。”
江隽看着她,很久很久,眼睛里的危险才褪去,叹了一声,莫可奈何地说道,“我总拿你没办法。”
她笑起来,忙拉起他的手臂,“我们走吧!”
……
她是真没想到池亦封居然也会来伦敦,还绑架了苏沫,她现在既担心池亦封会搞事情,又担心苏沫会跟江隽透露母亲的事情……她的人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急促不安。
池亦封约见他们的地点就在他们下榻酒店的对面酒店,也是一个五星级的酒店,酒店楼顶看向下面的风景和他们所在的酒店无异。
可惜此刻她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只是冷冷地望着坐在黑色沙发上处在一片阴暗中的池亦封。
“苏沫在哪里?”她没有任何温度地问。
池亦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和煦微笑道,“别急,人还没到齐,人到齐了,你自然就能看到苏沫。”
她懊恼地道,“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
池亦封慢慢眯起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我的确执迷不悟,但爱一个人,就要执迷不悟,不是吗?”
她扭头向一旁,不再看池亦封。
江隽双手插在裤袋里,挺拔修长的身影,始终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池亦封,眼神里透出的是不屑和轻蔑。“看在淑姨的面子上,我一直都没有好好跟你算账,今天看来……新账旧账我们是要一起算了!”
池亦封执起手里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江总能为前女友前来,倒真是念旧。”
池亦封这句话显然是为了让她和江隽新生间隙,可是池亦封想错了,这样根本不可能让她误会江隽,只会让她越来越丧失对池亦封的好感。
江隽轻扯了一下嘴角,“说吧,怎样才能放了苏沫?”
池亦封望着手里的红酒,依然是轻轻地笑。“江总不用急,人到齐了,我自然就会放了苏沫……”
“你究竟还要等什么人?”她愤怒地说道。
池亦封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暮荣来到了池亦封的身旁,禀告道,“池总,江董夫妇和单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