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崇跟着他们走,身旁大多数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十步一个身穿军装人把守。
他观察了一下,从他进来到现在所看到的所有门上面都没有标志,就算把这里混熟的人看到门的时候都是会愣的程度。
你们几个人,快跟我走,关押处有人闹事。
有一个军人有些匆忙看着他们。
我们要去报告。
去报告不需要你们这么多人,关押处有人挟持了楚博士,其他人都在岗位上不到换班时间不能离开。
那你们俩个去看看。
蔚崇在内,他心里说了一声谢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他要去找楚博士。
他们步伐加快,楚博士还是挺重要的。
坐着电梯下到负二层,出了电梯,这电梯已然是尽头。
左拐,一条很长的通道,两旁关押的都是房间,这次上面有了标志,却是用颜色区分,让人不明所以。
红色:一号、二号、三号
右边是绿色:一到三号然后变成一排的白色。
一个房间外面站着人,快速走过去看到了室内的场景。
蔚崇几乎第一秒从站立的人群中看到了祁沛,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祁沛会保护好自己,他那么聪明。
祁沛看到有人挟持楚博士,第一个反应,原来还有人和他一样是改头换面潜入进来的。
第二个反应,这人要完。
但仔细想想好像他怎样都要完蛋,还不如孤注一掷或许还能换个全尸?
这里怎么可能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身上还有蛊虫,还不知道这蛊虫是什么类型也是个麻烦。
左右都是个死,只是挣扎一下。
砰。挟持楚博士那人瞬间倒地,一颗子弹从他额头穿过留下个窟窿。
一个小小的挟持看把你们吓的那样。
蔚崇看了一眼旁边那些军人,这些应该只是普通的军人,怪不得处理不好。
挟持者与被挟持者距离很近,若非技术很好,又百分百的有信心是不敢开枪的。
那人收起枪:我在这里看着,你们把尸体抬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还有几个人没有排查,快点。
就他一个了。
祁沛:
大型掉马现场,但他可不想下场是被抬着出去的,他被抓了他们或许还会审讯他是谁派来的,还有一线生机。
祁沛表面淡然实则硬着头皮站到上面,不过一秒钟,他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好啊,没想到有这么多有心人,把他抓起来。
祁沛:好歹同样都是穿着军装,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把他嘴堵上。虽是身穿同样的军装确实各为其主,眼下防的正是身穿军装的人,因为十有八九是来自帝国。
祁沛:真绝情。
他何时这么狼狈?
都怪蔚崇!
你们两个再测测。楚博士指着蔚崇他们两个人。
我们已经测过了。
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是刚从外面进来,现在关键时期谨慎为上。
好吧。
待那人下来后,蔚崇站上去,变回了蔚崇的模样。
他顶着蔚崇的面容时间长了,机器就会自动判定这个是他的模样。
楚博士告诉他的。
祁沛:你。
咋说曹操曹操到呢?
你!来人,把他也关起来。
俩人被押入负三层,期间眼神都没有对视一分。
被关入审讯室,俩人被迫坐到一个椅子上,刚坐上手腕脚部腰间就被带子给卡住。
你为什么要自爆身份?在外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蔚崇:诶?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给楚博士眨眼睛快眨出花来了。
蔚崇:你看见了啊,
废话,超明显的好不好!
蔚崇笑:我不行,我害怕,和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
屁!
他会那么傻吗?
会自投罗网吗?
难道他不知道在外面更好吗?
他就是怕祁沛受刑,那刑罚不是人能受的住的,让他来受吧,起码有他在,那些人就不会祁沛下手。
毕竟,他更出挑,刚炸了实验室啊。
祁沛:没出息,现在进来了,有安全感了吗?损失也损失两个。
蔚崇眨眼不说,只一个劲的笑。
你笑什么?祁沛再三忍耐总是没有忍住询问出声。
蔚崇挑眉,偏头:我笑了吗?
你当我眼瞎?真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就不明白,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你开心什么?
蔚崇控制住自己的笑意,但上扬的眉毛还是出卖了他:我开心的是,咱俩倒霉在一块了。
他的意思说得很隐晦,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祁沛误解的很彻底:你才倒霉呢,要不是因为你给我下药,我至于成这副样子吗?还有你还连累我身份暴露,你,蔚崇,我想杀了你!
小伙子果真年轻气盛,当真是激不得,但是吧祁小元帅,你忍心对我这么普通群众下手吗?
祁沛睨了他一眼,语气不悦嘲讽意思很明显:普通群众?普通群众被抢劫了一次还敢来第二次吗?普通群众身上带着药就等着坑人?普通群众有楚博士的药?普通群众遇上这事会如此镇定还笑?普通群众?
他看了他一眼。
蔚崇:你看你,又把锅背在我身上,那药指不定是被谁下的。我当然害怕了,但我加班我总不能不回家吧,我都换了一条路了,谁能想还能碰到这事。我是科研人员,之前出差和楚博士有交流不正常吗?看到稀奇古怪的药要来两个研究研究也很正常,我这人心态好,怎么都能开心起来。
祁沛一副你继续编,反正我不信的样子。
蔚崇泄气:随你怎么想,但祁沛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祁沛: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你这身子骨能受的了几拳?
受不住受不住。
向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你这破药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全身软麻麻的很难受。
蔚崇见他不信自己的话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看个人体质。
我不管你来这里是干什么,我管不着你,但如果你要是做什么威胁帝国的事情,别怪我心狠。
蔚崇来这里干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俩人以后也不接触,只要不危害帝国就行。
你舍得吗?
祁沛好笑偏头:你跟我非亲带故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算上这次才见过三面,你告诉我一个舍不得的理由。
这个理由,蔚崇当然也是说不出来的,俩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被他亲手毁掉了。
只能说一句:切,蚌壳。
嗯?
蔚崇:外硬内软,唬不住我的。
祁沛:
他就像是蛇被标了七寸一样,见过的人都能准确的拿捏住命脉,顿时感觉再怎么露出獠牙就是供人观赏。
蔚崇见他不说话,内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何心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俩人都不说话,甚至有时若有若无的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舍得。
这道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一阵细小的风吹过,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蔚崇内心不在意,没有抱着疑问的话,他大可以不去关心,但他心里在意,自嘲一笑,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吧。
他终究心里还是有着歉意。
祁沛再一次说了:舍得。
三遍了,知道你舍得。蔚崇不愿意让他继续说,出声打断。
他动动手腕,椅子上面的皮带骤然收紧,将他手腕勒红。
如果我想危害帝国,现在我就不会和你一块被关押在这里了。
你干你的,我管我的,互不相干就好。
好。
俩人又沉默了片刻,祁沛朝外面看了一眼:怎么还没有人来审讯?
你迫不及待想领教他们的高招了?
祁沛点点头,真假难辨道:对啊。
蔚崇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假的。
这么长时间不来人,又有人炸掉了他的实验室,那么他一定会亲自来报仇。
果不其然,蔚崇心里念头落了还不到三秒,门被推开,权杖筑地的声音响起。
俩人同步的扭头。
蔚崇轻笑,两年时间过去,他本以为物是人非,却始终忘了也不过是区区才过了两年时间,变化怎么可能大。
姜阴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和他所扮演的姜阴当真是分毫不差,不过这人现在穿起来素色的衣服,不那么艳丽。
白衬衫黑裤子小靴子像个斯文败类,从以前那略带温柔的性子,变成了现在宛如披着人皮的畜!牲,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变化,连表面都懒的装了。
姜阴直径走到蔚崇身边,抬起他权杖,用底端挑起蔚崇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同时也在打量着他:听说是你毁了我的实验室?
蔚崇眸子凝视着他忽然笑道:你听谁说的?
姜阴一权杖打在蔚崇脸上,迫使他偏头,蔚崇的脸颊瞬间鼓起,红肿。
可他眼睛却不眨半分 ,调整脑袋望着他继续道:没有断奶吗?还需要听别人的判断来巩固自己?
姜阴一权杖打在蔚崇小腹上,让他一弓身子。
从祁沛这个角度看到他脸颊后槽牙那块紧了一下。
听着声音祁沛就知道很疼,蔚崇怎么了?和这人有仇吗?针对性太强。
还有炸实验室
是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实验室吗?
姜阴眯眼,手里的权杖从他的小腹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宛如毒蛇的身体滑过留下一路的冰冷。
直到权杖落到他喉结上,姜阴弯腰,戏谑却又觉得有意思,似乎是迫不及待看着接下来这一幕。
折磨人会使人身心愉悦。
再说一句,打的可是这个部位了。
第54章
你
等一下!祁沛见他还想说话开口打断, 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蔚崇。
这家伙怎么这么倔!
吃下两次苦楚还想来第三次,这一下下去他嗓子是不想要了?分分钟失语。
姜阴都已经想打下去,被他叫住, 有些失望的收回权杖,看向祁沛:阁下有何见教。
你不能光审讯他啊, 我这么大一个人摆在这里很寂寞的。
蔚崇: 他多多少少是有点病的吧!
完了完了,又是一个被姜阴表面所欺骗的人, 看他这样子觉得他很软弱温顺好说话?
全错!
被他骗了的人不在少数。
姜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落到他脖子上,人名几乎是脱口而出:祁沛?
认识我?
了解过。
他要干的事情需要了解当下实力比较强的军官,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是替帝国来的?
帝国科研人员陆续失踪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从旁协助者, 查出来了这名誉不会记到我头上,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做。
姜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想投靠?
祁沛笑笑:我见有不少军人被你拉拢,他们神志清明,丝毫没有被控制的样子,你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舍弃帝国。
姜阴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他对自己有信心能控制好局面。
况且, 他在祁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蛊虫, 便已知道他现在为自己所控。
聪明人会根据局势来改变自己,他很聪明。
就算是他现在有了想假意投和的心思,那又如何?蛊虫在他身上。
把敌人为自己所用,正是他所行之事, 他也没有遮掩:我拿一个他们所信仰的事情
姜阴走近祁沛, 弯腰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了几个字。
蔚崇也很好奇,他也想听听姜阴的阴谋论, 可惜他听不到,姜阴又在祁沛另一边说,祁沛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只能透过祁沛的表情判断,祁沛皱眉,询问:什么意思?
接着他瞳孔可见的一缩,虽是诧异却还是很淡定:你在说谎,不可能。
姜阴起身:随你信不信,话已点到为止,我有证据,也要讨伐这世间的不公。
好假。蔚崇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还能听出话里面的不屑。
姜阴: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他说完后发现不对:你和我有仇吗?或者是认识我?
仇?呵你配吗?
你
被说中心思了?
蔚崇嘴扒拉的不停,姜阴抬手,一条蛇从他袖口爬出来,他眸子一凝,那蛇刚想动被一阵敲门声打乱。
进。
进来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楚博士找您有事。
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来。
蔚崇呸了他一声。
人走后,蔚崇看着祁沛: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