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这个季节已经是冬季,到了晚上又是格外的冷,晓苏穿的不多,一番折腾下来,早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她紧绷着身躯,靠在身后的墙上,双眸却是灼灼地凝视着不远处——
她看着车门被打开,身形挺拔结实的黑西装男人率先下来,那是珞奕,他的脸上是那副永远不变的严肃。
晓苏下意识地抿紧唇畔,心脏在这个时候也咚咚咚地狂跳不止,视线一晃,就看到了一只锃亮的皮鞋就从敞开的车门里探了出来。再然后,高大壁立的男人从车里出来,立在那里,周身的寒冷气息撕破暗夜的黑沉,如同山一般的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
也让她觉得压抑,却并不是那种惊恐颤栗的压抑。
聂峻玮一身银灰色的修身西服,暗红领结上还缀了碎钻,漆黑如夜的眸子细且长,鼻梁挺直如雕塑,薄唇抿起,似乎是带着一丝愠怒,而那眼底的最深处却是蕴藏着几分谁都无法扑捉到的担忧——那一份担忧,只为一个女人而存在。晓苏自然也是看不到,却只觉得他的神色隐在碎发和暗色之中,让人愈发的感到他高深莫测。
其实这个男人就是属于黑暗的,他可以在暗黑之中很好的掌控一切,他生来就是拥有一种凌厉的王者气息,也因此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他给人的感觉越发的强大。
——她却是松了一口气,先前所有的恐慌不安仿佛奇迹一般地镇定了下来。
她自己都觉得诧异,可是自己的感觉是无法自欺欺人的,她知道,在最危险的时候,她现在能想到的人已经不再是聂鸿勋,而是聂峻玮。
这样的感觉有多伤人,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只是深刻地认同了一句话——生活就是喜欢跟我们开玩笑,越是期待的人,越是会走远,越是执着的事,也会在不经意间被彻底颠覆。
鸿勋,鸿勋,这个几乎是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原来到头来自己从未真的认识过他,多么讽刺——
聂鸿勋心头也有些不安,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原本他以为事情都按照着自己的预定计划在走,可是突然见欧金森就横插一脚,还绑了晓苏,现在又叫来了聂峻玮,他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要瞒不住了,可是晓苏……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晓苏,哪怕是这一刻都不想放弃她,她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怎么可以是别人的?。
他的手伸过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很大的力道紧紧地抓着,就怕她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他努力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久,步步为营,为的只是让她彻彻底底地待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多年了,兜兜转转的,他从来没有想真正地放弃她,到了这一刻更不会。
晓苏却是十分的抗拒他的触碰,只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所以根本就动弹不了,对于聂鸿勋伸出来的手,她本能地只是握紧了拳头,想要挣扎,却是挣扎不开,如此情况之下,她也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索性就不动了。
聂峻玮是匆匆赶来的,珞奕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来不及多想什么,只带了他一个人就驱车赶来。
欧金森——他到底是谁?
在最短的时间内,他通过总部最紧密的情报网,甚至是问过纪老那一边,都没有这个男人的信息。不,也是有的,不过只有寥寥数语,性别,年龄,其他所有的档案都是空白的,而这些根本就不值钱的信息也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弄到的。
这个男人的神秘度简直让人咂舌,他在N&S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一个对手,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紧迫地盯着,而他却是丝毫查不到对方的行动。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不记得和这个男人有什么过节,可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却是分明冲自己而来的,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系?
一下车,他的视线就一直都停留在晓苏的脸上,自然也不会忽略边上的聂鸿勋,硬挺的眉宇更是蹙起。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诡异的寂静,最后还是欧金森率先出声,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笑着说:“十五分钟,据我所知,从你刚才所在的地方出发到这里,怎么都是需要半个小时的,十五分钟就赶到了,看来你是很着急。”
聂峻玮眸子一紧,神色却依旧凛然,他顿了顿才接话,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只是十分干脆地奔赴主题,“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如果你的目的是引我到这里来的话,我已经到了,把人先放了吧——”
“啪啪”两声,是男人兴奋的鼓掌声,单调却是刺耳。欧金森张狂地笑了起来,语气却是越发的轻飘飘,“真是有趣,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我放的人是谁?”他挑起眉头,伸手指了指晓苏和聂鸿勋,笑的几近变态,“嗯?他?还是她?”
聂峻玮终于把视线停在了聂鸿勋的身上——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调查他,却是从来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和东南亚的最大毒枭有关系,而且极有可能那个人就是他,这些年他到底是在做什么?竟然连自己都隐瞒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因为前几个月他突然的出现,如果不是因为有宋晓苏的事情,是不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曾经最疼爱的这个弟弟,早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需要跟我玩心理战。”他淡然出声,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欧金森,断定了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人,这才继续说:“你既然冲我而来,就一定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来之前我已经调查到了一些信息,有些话也不需要说的太明白,退一万步来说,男人之间的问题,何必把女人牵扯进来?你把她放了,我人都在这里,而且就带了一个助手,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欧金森却是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想了下,他笑着,似乎是十分认同聂峻玮刚才的一番话,食指动了动,“你说的也不是,男人之间的问题,女人又何必竖起耳朵来听?好,那就先让她睡一觉。”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食指也跟着弯了弯,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有贴身的保镖急速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在了晓苏的后颈上,就连最近的聂鸿勋都来不及反应,晓苏整个身子就软趴趴地倒下去——
聂峻玮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长腿动了动,似乎是要冲上去,可是聂鸿勋却已经伸手抱住了晓苏,而眼前也有人拦在他的面前。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
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之下,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看得出来,鸿勋对于晓苏的安全是发自内心的紧张,他选择按兵不动。
聂鸿勋惊慌失措地大叫,“晓苏?晓苏你怎么了?晓苏你醒醒……”
“嘘,别吵着她了,只是让她睡一觉而已。我们男人之间的问题,就应该有我们男人来解决,这不是——你的这个好大哥的意见么?”
聂峻玮倏地眯起阴鸷的眸子,恨不得马上上前撕烂这个男人的嘴脸,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厌恶过一个人,他的身上仿佛是散发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尸臭味。
却同时也在他的体内响起了多年都未曾响过的警铃——欧金森,这个男人很不简单,也许他在周围埋伏了很多的人,他要么不动,一动就一定要一招制敌,否则后患无穷。地到晚后。
“我知道你喜欢折磨别人,可是晓苏她是无辜的,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和整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把她放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五年前就答应过你的,我会帮你,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帮你,你应该相信我。”聂鸿勋抱着晓苏,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你把她放了——”
“果然是孪生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么?都要求我放了她是吧?”欧金森眯起眼睛笑了笑,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忽然扬手打了一个响指,马上就有人从口袋里面摸出了钥匙,他挑眉递给了聂鸿勋,“喏,给你,这是她链子的钥匙,给她解开吧。省的你说我一把年纪了,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聂鸿勋其实有些拿不准欧金森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可是眼前的钥匙就在面前,晓苏好像是晕了过去,他知道多待在这里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他咽了咽唾沫,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拿,却在指尖碰到钥匙的瞬间,欧金森忽然收手,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瓶很小的药丸,递了过去,“先把这个吃了,一人一颗,吃了你就放她走吧,然后你留下来。”说完,又伸手指了指聂峻玮,“你也要留下,我们三个人一起算一笔账,怎么样,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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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鸽子女儿生日!!貌似过几天鸽子生日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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