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回到家就觉得家里的气氛怪怪的,以往还会有一句“姐,你回来了”,现在客厅里放着电脑,坐在电脑面前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静悄悄地让人毛骨悚然。
安娜把手里的文件一股脑扔在沙发上,走进厨房喝了口水后出来喊道:“安杰,安杰!”
楼上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啊?”
安娜顿时黑脸,上楼就看到安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窗帘拉得密不透光。
“你干嘛呢?!”安娜不禁瞪大双眼,“跟鬼玩捉迷藏呢?”
安杰欲哭无泪,哭丧着喊:“比鬼还可怕……嘤嘤嘤,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安娜拉开窗帘的手一颤,下一秒猛地将窗帘拉开。
站在窗边,安娜双手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安杰,“说吧,又出了什么事?”
安杰:“……”
静了几秒,安杰小心翼翼地说:“我……不小心把你和姐夫的事情……说漏嘴了……”
话音未落,母老虎般的咆哮声先起——
“安——杰——!!”
几分钟后,安杰被拽到楼下。
安娜气得不轻,要不是站在跟前的是她弟,她这一巴掌早下去了!
“你都跟谁说了?”
“就……谭聪哥……”
安娜松了口气。
谭聪还好,送他几箱昂贵的面膜和护肤品,就没事了……
“……还有七晴姐。”
安娜:“……”
安杰缩了缩脖子,抓紧脖子里的耳机……
“安杰……”安娜抬手,往安杰肩膀上一拍,然后用力捏紧,笑容狰狞,“你是我亲弟弟吗?嗯?!是不是要看着我被你气死才满意啊?!”
安娜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瞒得那么好,现在全让安杰这个智障弟弟一股脑全都捅了出来!让其他人知道就算了,好歹能贿赂过去,可怎么贿赂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
盛七晴拜托她家霍先生帮忙查了查严格的家庭情况。
严格的家庭情况很普通,父母尚在,都是大学教授,算是小康家庭,关于严格结过婚的消息,还是他把华啸博带出名之后,被挖出来的消息,但后来立马就被公关掉了,被证实是虚假消息,有人恶意抹黑严格的形象。
但严格毕竟不是艺人,结过婚或者离异,实际上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盛七晴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严格公关掉这条消息。
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结过婚呢,还是不想让人去调查他的结婚对象……
盛七晴不喜欢拐弯抹角,查到的消息就这么点,她索性就给严格打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安娜是什么关系?”
严格刚洗完澡,裹着浴巾,手里拿着杯水,发尾还滴着水,就听到他的上司打来这么一通电话质问他和安娜的关系……
轻笑一声,严格问:“你都知道了?安娜告诉你的?应该不是吧……那就是小杰说漏嘴了,对吗?”
盛七晴咂舌,“真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我挖来的是块宝,没想到是个定时炸弹呢!”
“那你还真是多虑了……”严格哑然失笑,“一开始,我确实是被霍总派去的,但是在看到你之后,我才开始计划起来的。对于算计你,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没有恶意,一开始的目的,就仅仅是和安娜复婚而已。”
盛七晴有些好奇,安娜和严格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没等她问,严格率先说道:“我和她的事情比较复杂,不方便多说,也不方便细说,如果她愿意说了,那你自然会知道的,我不想在此之前,惹她不快。”
盛七晴:“……还挺体贴人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贴体贴我这个大老板?”
严格:“我要是体贴你,霍总怕是会把我炒了,我现在需要钱,养家糊口。”
“……”我竟无言以对。
挂了电话,盛七晴坐在沙发上出神地想了想,视线落在手机上。
她想看看,安娜是准备继续瞒天过海,还是准备说出来……其实,结过婚并不是丢脸的事情,不是吗?她弄不懂,为什么安娜要隐瞒她和严格的关系,怕他们起哄瞎撮合?
想想以前的黑历史……安娜会担心这个,倒也不是没可能……
“啊……黑历史造的孽啊!”盛七晴头痛地扶额。
……
另外一边。
安娜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徘徊。
今晚,安杰只能可怜巴巴的叫了两份外卖,尝不到他姐的厨艺了。
一口蛋炒饭入嘴,安杰说:“姐,其实把你和姐……咳,和严哥的事情跟七晴姐他们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七晴姐他们应该不会撮合你和严哥的。”
“我又不是在担心这个!”安娜回头瞪安杰,“你以为我会走到现在这个窘境是因为谁?!”
安杰缩了缩脖子,闷闷吃着蛋炒饭。
可半晌后,他又耐不住寂寞说:“而且,严哥现在和你是同事,他也没表现出要追求你的架势啊,我看八成是姐你自恋了吧?也许严哥只是把咱们当朋友对待呢?反正你俩是协议结婚,又没生出感情来……”
安娜恶狠狠瞪着安杰。
安杰赶紧往嘴里塞了几口蛋炒饭……
安杰那时候在医院,所以他不知道曾经发生在她和严格之间的事情,那大概就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索……
安娜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如果真的像安杰说的这样,只是当做普通朋友对待,她当然不会这么焦虑,可怕就怕,严格是有备而来,准备打她个措手不及!
她光是为七晴和造神计划就操碎了心,哪有余力再去应付一个严格?
思来想去,安娜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坦诚公布,省得那小妮子乱猜!
把人都聚集起来的那天,安杰还远程连线上了小k和black。
安娜独自坐在一边沙发上,安杰坐在地毯上,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连线着小k和black,右侧的单人沙发坐着舒栎,盛七晴和谭聪坐在安娜对面的多人沙发上。
气氛略有些尴尬。
安娜两手搓了搓膝盖,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口,一鼓作气——
“我和严格结过婚,我需要钱治疗安杰的病,他需要一个女人来摆脱家里的相亲,所以我们协议结婚。婚后严格对我和安杰很好,甚至送我和安杰去国外念书,直到加入造神计划,我还清了严格花在我和安杰身上的钱后,才和他离婚,成为路人。”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