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的,腥臭的味道,在她的鼻腔口腔之中不断的弥漫。
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一点一点的挤压上来。
“不什么不?”祝不悔偏头看着祝云诗,“不想嫁?”
她扬了扬下巴,满眼都是高傲的神色。
“能够嫁给刘家公子是你的荣幸,那可是刘家九代单传的嫡子。”
“就是,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不悔小姐,这祝云诗还不满意呢!”
拥在祝不悔身边的人狗腿的说道,祝云谣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她现在还爬不起来,也看不到那个人。
想了想,祝云谣放出一缕神识过去打量着说话的人,然而一看清那人,祝云谣乐了。
祝悦悦。想不到祝悦悦还有这么狗腿的时候呢?
但是……这个骄傲的姑娘又是谁?
祝云谣是真的不知道。
然而这才是正常的,因为在祝云谣还没来得及见到祝不悔的时候,祝云诗就已经把祝不悔给k.o了。
……穿越版本的祝云诗可是半点苦都不想受!半点亏都不带吃的!
祝悦悦讨好的说完,就直接朝着祝云诗走了过去,祝云诗已经蜷在了墙角,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看着都特别的可怜。
水……大口大口的水漫进口腔。
祝云诗只觉得她被什么人按在荷花池里面,淤泥的味道不断的充斥着她的口腔,一阵一阵的冲刷着她的感官,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祝云诗抖的越发厉害了。
祝云谣的神识扫过祝云诗,只看见祝云诗整个人抖的像是风中残烛一样,她在害怕,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祝云谣:“……”
叹了口气,她的神识变成一双手,轻轻拍打着祝云诗的脊背。
虽然说这个二姐不是自己记忆里的二姐,但是到底也是自己的二姐。
她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知道祝云诗是穿越的,那么……这大概是非穿越版本的祝云诗?
祝云诗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阳光包裹着,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那场噩梦也被这温暖一点一点的驱散,最后只剩下一片宁静。
这是什么?
她迷茫的皱起了眉,空洞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祝悦悦却已经凑近了祝云诗,伸出一只手挑起祝云诗的脸,上下的端详着。
看了片刻,祝悦悦撇了撇嘴,长的再好看又怎么样?不过是个草包美人罢了。
就像是祝不悔,出身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蠢的令人心碎。
“云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一股子……尿骚味呀?”
祝悦悦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祝云诗。
“我没有。”祝云诗无力的辩驳,然而在触及到祝悦悦的时候,她又瑟缩了两下,整个人都几乎埋进衣服里面似的。活像是一个鹌鹑一样。
“云诗小姐,咱们可不能随便骗人,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只会说祝家五房养的孩子满口谎话的。”祝悦悦眼神一闪,轻声说道,“且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之常情罢了,毕竟谁都知道云诗小姐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
祝云诗的身体抖的更厉害。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
——
自己六岁那年被推进了荷花池,她在池子里面挣扎了许久,祝不悔他们就站在岸边,看着她在水里面扑腾,一直到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才被祝不悔捞了上来。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会被推进荷花池?
仿佛是因为……刘家公子?
祝云诗满脸茫然,只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记忆的一角,然而脑海之中的记忆却依旧是支离破碎的。
所有人都知道五房那个漂亮姑娘失足掉进荷花池,是祝不悔小姐拼了命救上来的,可惜那姑娘掉进荷花池之后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和傻子无异。
祝不悔顾念着姐妹亲情,主动把刘家公子介绍给了祝云诗,说是给祝云诗未来找个依靠,免得她孤苦无依。
然而到底安的什么心,也就只有祝不悔自己知道了。
靠!祝云谣气的在心里骂人。她怎么不知道祝悦悦还能这么嚣张?!
祝云谣操控着神识恶狠狠的靠近祝悦悦,祝悦悦本是半蹲在祝云诗的面前,只觉得自己身上猛然多了一道力气,她身体一抖,直接就摔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祝悦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还敢推我!”
她怒瞪着祝云诗。后者缩了缩肩膀,声音仿佛都在嗓子眼里面咕哝,“我没有,不是我。”
“你还敢否认!”祝悦悦顿时气的直瞪眼睛,伸手就是一巴掌朝着祝云诗的脸甩过去。
她看那张脸不顺眼很久了!
然而这一巴掌却落了空,祝悦悦的手腕被握住,祝不悔皱眉看着祝悦悦。
“谁叫你动她的脸的?!”若是祝云诗没了这张脸,刘家那个蠢货又打自己的主意怎么办!
如果不是祝云诗这张脸还有点用,她早就直接做掉祝云诗了!
不过一个傻子配瘸子,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不悔小姐。”祝悦悦连忙低眉顺眼的应道,生怕自己哪句话惹了祝不悔的不快。
然而她内心却已经咬牙切齿,不过是有个好娘罢了!
还不是蠢得透顶!
祝不悔哼了一声,直接把祝悦悦甩到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祝云诗。
只见祝云诗在墙角缩成一团,看着十分可怜,然而那双眼睛里虽然有些茫然,却依旧能够看出来,这只是个普通姑娘,和傻子半点边都贴不上。
该死!祝不悔顿时暗骂了两声。
怎么没彻底把她烧傻了!若是以后她反抗了……可怎么办?
刘家要的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罢了。
如今的祝云诗看上去逆来顺受,但是祝不悔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想了想,单手就把祝云诗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拽住祝云诗的长发。
祝云诗吃痛,眸中顿时都泛出泪花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祝不悔。
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祝不悔撇了撇嘴,心中的厌恶更加深了几分。
咚——
她的手扯着祝云诗的长发,猛然往后一甩,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祝云谣只觉得自己都浑身一震。
神识感应到的景象让祝云谣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