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个房子之后,龙白迫不及待地伸手拍了拍樊天的肩膀:“怎么样?收获了什么?”
樊天把自己的两个手掌伸到了龙白的面前:“收获了这个。”
龙白往樊天的手背上一瞄:“红的火黄的花,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
停了一会,龙白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擦,那个机缘,你居然得到了!”
然后,兴奋莫名地捧着樊天的手看了又看,像是想从那上面看出什么秘密来一样。
“机缘?什么机缘?”樊天有点呆愣地看着龙白:“难道你知道我在上面会经历什么?”
龙白却是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知道你会有一个大机缘,但是能不能得到却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龙白伸手指了指樊天手上的那些纹身:“看这样子,你是得到了。”
“我在上面看到了五个房间,房门分别是五个颜色。”樊天一边说一边晃了晃自己的那两个手:“现在,它们都在我的手上。”
“原来是五个颜色……”龙白喃喃自语:“五个颜色,阴阳五行,上通天庭下接地府。”
最后,龙白猛地抬头:“难不成,你居然会是……”
“会是什么?”樊天跟樊宏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
龙白却是摇摇头:“不太可能,不太可能。”
见龙白没有挑明,樊天也没有继续追问。
“接下来我们怎么走?还是像刚才那样,随便挑个房子进去看吗?”樊天看了一眼那些依然伫立着不动的房子。
“不,这回你只管往前走好了,若是有让你进去的地方,你一定会收到一些暗示。”龙白道。
“因为这些东西在我手上的缘故?”樊天再一次晃了晃自己的手。
龙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樊天三人一直在这些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之间穿行。
不过,像龙白所说的那种暗示,樊天是一次都有收到过。
“难不成,那个传说是假的?”
已经走了两三个时辰,龙白在感觉到两条腿发沉的同时,第一次对那个认知产生了怀疑。
不过,他还没把心中的那点疑惑说出口,就听到樊天道:“有动静了!”
有动静了,那不就代表着有暗示出现?龙白闻之,精神都为之一振。
“哪个方向?”
现在他们的周围,有五个房子。
“那里。”樊天抬手一指,指向了离他们最远的那个房子。还是这五个房子中,最小最破的那个。
“走!”
三个人马不停蹄地往那个房子走去。
待走到那个房子前面,樊天已经惊愕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这还算是个房子么?
刚才远远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个房子小了点,破了点。现在走近了看,才知道这房子破成了什么样。
墙壁都已经掉得只剩东一块西一块,连那房梁都已经断掉了一半,因此房顶都塌下来了一大块。
不光如此,房子的大门都已经没了,像个缺了牙齿的嘴巴,巴巴地张开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把经过它前面的一切事物都给吞噬了一般。
“你确定暗示是从这里发出来的?”龙白道。
这个破烂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里面有什么宝贝的样子啊。
樊天却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里没错,而且现在,越靠近,那暗示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了。”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吧。”
三个人慢慢地走了过去,反正这房子早就没有了门,直接走进去就是了。
不过,就在樊天的一只脚将要踏上那道门槛的时候,面前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风,一会儿就停了。
樊天理了理衣服,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他猛地往一边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破房子门边上,居然出现了一个人。
不,准确点来说,是个全身上下连脑袋都被完全包裹在一个深灰色盔甲里面的人。
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一把方天戟,两只脚分开,面无表情,不,是根本就让人看不到表情地站在那里。
“不是说这幽兰古国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的么?那这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被冷不丁吓了一跳的樊天,硬生生地将已经跨了一半的脚,给收了回来,转头问龙白道。
“传说中的确是没有一个人的,不过,那毕竟只是传说,进来过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听到的,都是道听途说。”
樊天再一次转过头去,看了看那个全副武装的“人”,看了一会,觉得好像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越看越觉得熟悉。
突然间,他的脑袋中像是有灵光一闪:那幅在血海中出现的图,那幅变幻了几次的图!
那个画面上出现的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长得就像这般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画面,樊天的心头就涌上一阵强烈的悲伤。
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抚上了那具盔甲人的面部。
盔甲的冰凉,一丝丝地渗入他的手掌心,却像是一团火焰烧灼着他的心。
“樊天,你怎么了?”看着樊天这异常的举动,龙白跟樊宏都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来想要挡在樊天的面前。
樊天却是冲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
“都沧海桑田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若是等不来呢?难道还要在这里一直等到一切灰飞烟灭为止吗?”
樊天的眼中,透出满满的悲凉。而他面前的这个盔甲人,也第一次出现了与之前的面无表情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他的脑袋慢慢地低下来,嘴巴的部位一点一点地靠近樊天的手掌。
就在他的脑袋就要贴到樊天的手掌时,樊天的那个绿树图案上面开始弥漫出一团绿色的气体,瞬间钻入了那个盔甲里面。
而就在绿色气体进入后的短短几分钟内,那个盔甲人居然就慢慢地倒了下去,然后盔甲就在樊天的面前一裂两半,露出了里面一颗小小的骨头一样的东西。
樊天弯下腰去,小心地将那样东西拿了起来,然后收入了自己的无尽空间中。
随着这样东西的离开,那副原本坚不可破的盔甲开始出现风化,然后慢慢地化为尘土,最后,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中。
而原本被那那个盔甲人握在手中的那个方天戟,却是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樊天也把它一同收进了无尽空间中。
待樊天做完了这些,三个人才抬脚一同往这个破烂不堪的房子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