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嘴里虽然说着不去,但还是有些嘴强不过心,结果不到五点就到了学校,好不容易门卫大爷才答应放行。早晨五点的校园,是那么的寂静,静到没有一丝响动,如同整个世界禁止了一般。没有风,没有光,更没有人……一切都悄悄然的在眨着眼睛。白蒹葭走在如此寂静的校园还是第一次,她体会着从没有体会过的校园。平日里热热闹闹的校园,这时却如同睡着了一般。艺术楼里也是没有一点儿的声音,往日里那吵闹的声音此时此刻全都没有了,就连水房里的滴水声也听不到了,整栋楼里只有白蒹葭轻轻的脚步声。她慢慢的推开门,望着漆黑的音乐教室,空空洞洞,隐约可以看到桌椅在那里,还是自己昨天放过去的。白蒹葭就一动不动,并着呼吸仔细听着想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五分钟过去了,白蒹葭还在门口,她在墙上摸索着试着想要打开灯,可是半天没找到开关,通常不应该都是在门口吗?终于摸到了,她用力一按整个教室亮了起来。昏暗的教室瞬间就明亮了起来,里面空空静静地,除了两张桌子、三把椅子什么都没有。白蒹葭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靠在门口的墙上。
“进去!”
“啊!”突来的声音把白蒹葭吓得直叫了起来,洪亮的声音使整棟楼都醒了过来。看清身边的人后,她不满的瞪着秦风,“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秦风径直走到教室里,顺手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学什么?”
白蒹葭不满意的盯着秦风,心里还在继续非议着他,自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正真含义。她转身主动地拿了扫帚和簸箕,“去哪里?打扫卫生干嘛要怎么早,神经病!”
秦风看着白蒹葭那副样子,自然知道她要干什么,“白痴!”
白蒹葭原本就在暴走的边缘了,比赛输了、脑袋还撞破了、打扫卫生、还早起……,结果这两个字就成了压倒她最后一根神经的稻草,“秦风,我怎么你了?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
看着白蒹葭满脸委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秦风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平日里冷若冰霜,冷言冷语,可是把女孩子弄哭还是第一次。秦风突然把目光转向窗外,声音里多了一丝渺茫、多了一丝轻柔,“你想学什么歌?”
白蒹葭看着秦风的背影,灯光打在他的校服上,隐约多了些许柔情和平凡。她这才明白过来,高兴地冲了过去,“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教我?”
秦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种不言语正是一种“默认”。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秦风!”白蒹葭抱着秦风的胳膊兴奋的跳了起来,如同一个三岁的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
秦风的惊讶不小于她的激动,一双丹凤眼睁的圆圆的,嘴唇紧抿着、冷峻的脸上满是震惊。
没错,这样的冲击的确是太大了,这也难怪秦风会如此吃惊。白蒹葭患有恐男症,不会主动接触任何男生,通过这些天的接触,秦风也看了出来,除了姜小旸她绝不会接触任何人,包括洛禾。现在居然抱着自己的胳膊,这太……
“落星秋千。”白蒹葭抓着秦风笑呵呵的看着他,她的身后是刚刚被她抛弃的打扫工具。
秦风听着白蒹葭的话,再次被惊到。落星秋千是自己亲自谱曲、填词的一首歌,那还是自己在没有出名前写的一首歌,由于是第一次创作,不论曲调还是词句都非常的幼稚甚至有些低级。这首歌是在十三岁时写的,写给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正是因为她的笑容自己才决定从事歌唱事业。这首歌并不出名,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
白蒹葭看着秦风沉默不语,以为他后悔了,握紧手里的胳膊,急急忙忙说道,“大明星,说话要算数的,不可以抵赖!”
秦风回过了神,望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白蒹葭这是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匆忙收回自己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两只手僵在空中。好在秦风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的话缓解了白蒹葭的尴尬。“你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什么?”白蒹葭不明白秦风的意思,你不是歌星吗?知道你的歌有什么奇怪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看着秦风一副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白蒹葭下意识的开口,“我就是知道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有。不奇怪!”秦风没有再深究,也没在继续刚刚话题。若果他这时多问几句,如果他的好奇心强一些,那么往后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也许结局就会不同,也许他们的青春就会是另一番景象。可惜时光不会倒流,即使在给他一次机会也会结局还以如此。
白蒹葭很高兴因为秦风要教她学习唱歌,可是心里总有些话不说就憋得难受,于是就来了个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明明输了,为什么还要教我唱歌?”看着秦风眉头紧皱的样子,白蒹葭这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自己这个猪头。
“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白蒹葭立刻小小白一样讨好的笑了起来,仿佛可以看到直立的耳朵,摇摆的尾巴,“怎么会呢?学学、怎么能不学呢?”她跑到桌子附近搬了把椅子,放到秦风的身边,“老师,您坐。”
秦风看着白蒹葭恍惚中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养过的小白兔,也是如此异常笨拙的讨好自己,自己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就连睡觉也要跳到床上,只可惜它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是只猫,结果不是摔倒地板上就是跳几十次都上不来,最后自己只能把它抱到床上。
“老师,我要怎么做?”
“先打扫卫生吧!”
“秦风,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