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停了下了,但她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秦风是叫了人,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寂静的病房悄无声息,只有流动的空气和微弱的阳光。姜小阅看着房间内的情形,一时也是无言无语。
“饭……很好吃……”
白蒹葭很是惊讶回头望着靠在床上的秦风,只见他转头看向窗外,刚毅冷峻的脸在刚光的照耀下有些微微发红,也许是光太过灼热,也许是饭太过好吃,也许是……“哦”。她只是呆呆傻傻的回答了一个字,看着阳光下有些柔和的脸。
“白蒹葭,快走了,要上课了。”姜小阅看着白蒹葭待在哪里,出声催促道。
经过这件事之后,秦风对白蒹葭的态度多少有些缓和,当然这并不是以为白蒹葭本身而是因为洛禾。洛禾的一番话使得秦风触动很深,的确如果对方是“雏菊”,不论发生何事自己都会原谅她吧。白蒹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觉得秦风是否有什么阴谋,但事实证明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很不习惯但是别人对自己友好总比天天板着脸、骂自己要好的多。
时间如流水一去匆匆,在难覆。青春是美丽的,如一道彩虹有红黄自然也有蓝绿,每一种颜色都是必须的,少了哪一种色彩,彩虹就会失去原有的绚丽,青春就会有缺失。
虽然秦风可以到校上课但是由于胳膊还打着石膏、绑着绷带,所以很多事情是无法做到的,比如说买饭。自从他来了学校,天天晚上都是在学校吃饭而且还上晚自习,这就在无形中增加了白蒹葭的负担,她每天都要负责给秦风买饭,然后送到音乐室。虽然自己想在教室吃饭可是由于秦风这一特殊病号只能是变成三个人在音乐室吃饭,洛禾很是自然地就加入了这一特殊阵营。由于洛禾无条件免费的负责了白蒹葭的一切画画用具,所以按照之前的约定她要在每周给洛禾带饭。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天天带饭,白蒹葭有些苦恼的看着手里仅剩的不到二十元的零钱这可是这一周的饭钱,今天才星期三,之后两天要吃土啊。
“蒹葭发什么呆!是在想我们小旸吗?”
“人家也好想你哦!”
白蒹葭有些好笑的看着自演自导的罗大伟,每当看到他的表演所有的烦恼就会自动消退。“你吃饭了吗?”
“吃完了。”罗大伟围着白蒹葭看,“你怎么买怎么多饭?是谁欺负你了,我绝饶不了他。”
“没有,不要担心。”
“我要给姜小旸打电话。”
“真的不是,是我要帮他们带的。”
白蒹葭看着罗大伟离开的背影,有些无语,终于把他说服了,不然怎么和小阅、小旸交代。等了好久,白蒹葭才回来。秦风有些不满的望着她,冷冷的脸绷得紧紧的,白蒹葭对于这种状态的原因一清二楚,只能把头低的更低,她不想和秦风解释也不想受到这种冷到快要结冰的眼神。白蒹葭坐到墙角,洛禾的左边,因为这里可以隔绝秦风那凌厉的目光。一顿饭吃完,白蒹葭刚要去收拾“残局”就被洛禾阻止了,他把饭盒收拾好,递了一沓钱过去。“这是这几天的饭钱,这一个月都要麻烦你了。可以吗,蒹葭?”
白蒹葭点点头,但她并没有接过那一沓毛爷爷,“没问题,我可以带饭的。你们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
“我可不想天天吃土豆丝!”
白蒹葭狠狠瞪了一眼秦风,这个混蛋每天吃“霸王餐”还挑三拣四,真是太没天理了。“你怎么不出钱!每天白吃白喝、!”
秦风看着白蒹葭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敢直接反抗、质疑自己。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了起来。白蒹葭看秦风这种异常诡异的行为,有些发冷,“不怕蒹葭哭,就怕秦风笑”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学校最近的传言。是呀,自己哭有什么好可怕的,不对自己从没有哭过,可是秦风的笑的确很是可怕。
“姜小阅知道笔记本被你看了,会怎么样?”
“你……混蛋……”白蒹葭被秦风气到爆粗口,她实在是不明白秦风为什么总是和自己过不去,欺负自己他就很快乐,这个混蛋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再说一遍!”
“什么?”白蒹葭急忙改口,否认,笑眯眯的说道“明天吃茴香馅儿包子吧!”
秦风听了她的话有些想笑,“白痴!可以啊!”
秦风故意大声的说了一句“可以”,然后就看着一边的洛禾,只见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附和的点点头。“你们喜欢就好……”
“好哇!”白蒹葭生怕秦风在转回到刚刚的话题,直接了当的同意了,都没等洛禾把话说完。
白蒹葭有些后悔不该提到这个馅儿的包子,毕竟店铺很少有卖这么特殊的馅儿,但是突然想到可以用秦风做试验也没什么不好,就很是愉快的答应了——明天她会带包子来。
对白蒹葭而言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她向姜小阅“讨好”的,对她而言家人是最重要的,也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次正真拥有的。可是她却不愿意放弃,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要得到那多年来永远深藏在心里的情感。
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他的愿望、期望、一生最大的追求就会有着天壤之别,对你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也许是别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对你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或许在他人看来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你抛弃一切所换来的,在他看来却是傻到发蠢。有些东西因为你一直都拥有所以并没有觉得他有多么的特殊、珍贵,一旦你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可贵、独一无二,可是你却再也不会拥有它。留下的是羡慕,羡慕却无法得到,只能用尽全力去追求相似的替代;留下的是不屑,可是不屑何尝不是一种可望而不得,一种绝望后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