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生长在城外的庵里?
城外有几个庵?除了那个专为大家府邸里不受宠或受了重大身错而准备的苍月庵,还有哪一个。
静侧妃。
勿庸置疑,云初余光将云王爷,秀侧妃,云花月的面色尽数收尽眼底,心头自有计较,静侧妃如今儿子死了,女儿没了,娘家大学士府觉她败坏门庭,无人问津,加之,又无云王府的照应,在那庵里的日子当真是不太好,连一向小心谨慎的她,都在几多观察与查询之后觉得静侧妃已经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可是,这颗棋子如今却又被搬上了台面。
一个早已经送走至如今如今居于偏僻庵里的算是不会再有翻身之力的静侧妃,竟然还能引起人的注意?
又或者说,引起秀侧妃和云花月的注意?
眸光闪了闪,云初也不说话,而是仿若什么都没想到般,对着云王爷轻声道,“此中事,父亲主持作主,我还是先进去看看香姨娘。”
“哎,大小姐,屋子里如今晦气。”秀侧妃出声阻止。
云初回其一笑,“没事,既然是怀了父亲的孩子,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我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话落,便朝屋内走了去。
听着云初的话,云王爷看向她的面色,这才缓了几分,显然,到底是在意自己子嗣的,云初能这般识大局,他心里多少好受些。
“大姐姐真不愧是未来太子妃,行事顾大,花月佩服,方才,花月本来想看看,可是这心里……却还是慌得紧。”这时云花月上前一步道,面色纯然,话语真诚,看着云初一点不觉得是在贬低了自己,唇角更是露出一丝惭愧的笑意。
云初看着云花月,猛然想起,那日,她飞身为自己挡剑,那般不要命却背后心思必然千千计的姿态,当下笑得更为明妍,“花月妹妹何必妄自匪薄,那日里,你为我挡那暗中袭来之箭,可不是寻常女子能作为的。”
“姐姐过奖了。”云花月不好意思的笑笑,目光却不经意的紧锁着云初,可是却完全看不透她的想法,当然,能被轻易看透,又如何是云初呢,但是仔细思索这话,好像也确实没什么特别,可是……
等等,父亲看过来的眼神……云花月心底突然懊恼自己失策,能有勇气去为云初挡箭,如何就没有勇气去屋里看看,这不是让父亲……
云花月也聪明,对上云王爷投过来的眼神,却是情绪无丝毫波动,面色红了红,“当时,也就是想着大姐姐的安全去了,倒是没想过别的。”听上去了无心机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云王爷自然收起了一瞬而起的异色。
云初这时却突然道,“昨日里和太子提到,太子还对你赞赏有加呢,三皇子更是也鲜少的夸了几句。”一言一语,云初的目光都没错漏过云花月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是,这个云花月也藏得深,到时看不出太多,但,越是看不出却越觉得怪异,云初惯于敛情收绪,却是前世里特工的身份一日日累积练就,可是云花月……
左右眼下,香姨娘最要紧,云初收回思绪,直接移步向屋内走了去。
身后,传来云王爷吩咐大夫救人的话语,所以,那老大夫也紧跟着云初进了主屋。
云初一走进内室,便见得香姨娘疼得在床榻上直抽气,面色煞白,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一见到云初到来,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可是喉间却只发出轻微的让人听不清的声响,显然,若不是肚子里孩子撑着她一口气,早就疼晕过去了。
而这时那老大夫已经走了进来,取出针,看样子,是要对香姨娘施针。
“老大夫施针为何?”云初突然看着那老大夫,那老大夫自然识得云初,云初又这般客气,当下一拱手,也不倚老卖老,很是恭敬,“回小姐,毒蝎草对姨娘是毒,对其他人却是补药,老大夫我施针,将其控制,这样……”
云初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老大夫,“那有用吗?”声音似乎低了低。
那老大夫看着云初,眼神一瞬恍惚,只觉,眼前黑了黑,又亮了亮,然后点头,“有用,有用。”
“那,谢谢老大夫了。”云初道,轻微一笑,在无人得见的角度,眼底波光流转。
“不过,小姐可以留在这里,其余人还是先退下。”那老大夫这时又道,只是,如果细心一点的人就可以的看出,老大夫的眼神焦距有些散乱,像是个在听命行事的人。
那些丫鬟见云初在此,也没有反对,眼下主子要紧,自然就退了出去。
知香跟在丫鬟的身后,看了云初一眼,也走了出去。
香姨娘此时看着云初,目光探询。
“好好休息,孩子一定保住。”云初却是走前一步,然后抬起手……
约莫一个时辰后,香姨娘紧闭的房门打开,众人只见老大夫抚着满头汗走了出来,“王爷,幸不辱命,大人小孩尽皆保住,只要好好将养,便不会有事。”
云王爷本来霜寒一片的面色,闻言,当下一松。
一旁秀侧妃与云花月对视一眼,似乎意外,又似乎不意外,紧跟着上前安慰云王爷。
老大夫这才跟着管家去开药方。
屋门口,云初也在这时走了出来,“是父亲命中福气。”言语笑笑,说得云王爷当即朗声一笑。
老来得子,云王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