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运动会就这样姗姗而来,她不止带来了拼搏、奋斗,还带来了特有的笑声和泪水。义勇军进行曲高奏着,同学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可凡事都会有例外,看看我们的蒹葭同学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姜小旸虽然特意把她安排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然而我们的蒹葭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无法让人视而不见。万绿丛中一点红,夺目而奇特。
男子接力赛。
姜小旸的进场,立刻引来无数“粉丝”的呐喊助威,不要说十七班的同学,就连其他班级的女同学都不停地给他加油。姜小旸是十七班的特招生,他曾获得全国少年组短跑冠军,是A市出名的短跑名将。一达而百通,不止是短跑,只要是他参加的项目全部包揽冠军。因此这里聚集了几乎所有华雅的学生。
秦风对这种欢闹的场合不太感兴趣,奈何班主任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准请假。他只好和自己的发小洛禾一起找了人最少的地方。刚到地点后他就后悔了,因为看到了白蒹葭,这个霉运连连的笨蛋。转身要走却被洛禾拉了回来,“秦风,饶了我吧。那边太吵了。”
白蒹葭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束,到鼻梁的刘海,帅的找不到脸。已经一连两次撞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紧张不安的排在最后,等着大家一一跳过。
“她还有这才能。”秦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模糊的身影。
洛禾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白蒹葭,“你刚来不清楚,十七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参加必须获胜,而我们班这届没招上女子跳高选手。辛老大不许我们弃权,大家也不是傻子,谁都不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这是破罐子破摔。”秦风冷笑的看着在撞杆的选手,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本来,看跳高的同学就是少之又少,可是秦风的到来却无意中引来许多女同学观望。大家叽叽喳喳,美其名是看跳高,实际上是看帅哥,但是看到白蒹葭的表现不由得奚落起来,还顺便向井里投几块石头,“那不是‘白蒹葭’吗,她这么是倒数第一,她是十七班的吧。”
“我就一直没看过她的特长表演,她是怎么进十七班的,该不会是走后门吧。”
“这不可能,据说市长家儿子都被校长拒绝了。”
白蒹葭代表的十七班女子跳高自然是输了,而且是输得惨不忍睹,全年级倒数第一。当十七班有史以来第一次倒数第一,并在全校广播时,虽然同学们都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习惯性的加以批评,说三道四,似乎这样就可以小小满足一下自己的优越感。
秦风不再理会洛禾的阻拦,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放松一下。所有的同学都在操场上,班级就是最好的选择。秦风哼着歌走回班级,刚推开门就不由自主的咂舌,“真是阴魂不散,到那都能碰上。”
白蒹葭看着窗外的操场,看着那遥遥领先的参赛者,果然是十七班的,为什么自己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结果总是这样……想着自己这一个星期来没日没夜的练习跳高,不知道摔倒多少次,结果也只能是一无所成,她委屈的哭了起来,也就只有现在可以无所顾忌的哭,往日的恐惧、担忧、孤独、思念这时全部化成了泪水,陪着她一起度过这无人知晓的时刻。
突兀的推门声让白蒹葭受惊不小,她像只小兔子一样,一双红眼睛紧紧盯着这突然地访客,全身警备,好在下一刻逃跑。
就这样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寂静的班级时针滴答滴答的响着。秦风有些惊讶的看着白蒹葭是因为她把那“贞子”一样的刘海在头顶扎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脸、灵动的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长相。
白蒹葭看到是秦风下意识的放松了下来,弱弱的声音里带着糯糯的哭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秦风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刺激太突然再加上不知所谓的道歉,“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班级落后的……”
秦风总算是明白了这道歉的来由,他一脚踢开挡在脚边的拖把,“蠢猪。”
“哈?”这次换成白蒹葭不明所以了,她没想到自己的道歉换来的是一句“蠢猪”,但这反而让她安心不少,本来就是自己的错。
爽朗的笑声里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今天的运动会告一段落,同学们心满意足的回到班级。看着熙熙攘攘涌入的人群,秦风想都没想抓起桌上的校服扔到白蒹葭的头上。
白蒹葭不明所以刚要骂这个莫名其妙的同桌就听到大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她立刻捉紧校服,低着头向座位走,不料却被姜小旸拉住。
“蒹葭,是我,停手。”
白蒹葭放下攻击的手,可校服依旧顶在头上。
“蒹葭,怎么了?这是……”姜小旸看着如同顶着花盖头的新娘一般的白蒹葭,好奇的问道。
“没……没事,松手,我要回座位去。”
白蒹葭就那样顶着校服从窗户边向最北边的自己座位走,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自己面前不同颜色的鞋子走来走去,可是同学们都心领神会的主动离她三米开外。不论男女同学,大家都不喜欢她,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性格阴暗、扭曲,还有攻击性的“神经病”。
辛老大紧跟着同学们进了教室,他看着最后一个回到座位的白蒹葭,习惯性的开口,“白蒹葭,这又是什么造型?下次记得带老师一块儿。”同学们早已习惯辛老大对白蒹葭的各种“调侃”,自从高一下学期他成为十七班的班主任就对白蒹葭异常“照顾”,虽然白蒹葭不停的“打走”同桌,可辛老大却不停的在为她找同桌。除了姜小旸全班的男生都和她座过同座,可都没超出“不过三天”的魔咒。
“为了表彰大家,十一出去野游。”
辛亥的话刚出口,班级立刻沸腾了起来,不少同学直接把校服抛在了空中。秦风冷冷看着欢腾的大家,没有一丝兴奋,幼稚,也不是小学生,正好借此可以在家休息几天。
“别高兴的太早,只要有一个人不去,计划取消。”
秦风觉得辛亥这混蛋是故意的,他盯着自己说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告诫自己不要搞特殊,必须参加,还拿这么多人威胁自己。这老流氓就欠秦韵收拾。
夕阳下柳荫暖暖,千条万条绿丝轻轻。夕阳的新娘无疑是温柔博爱的,她轻抚每一个脆弱的心灵,在那里植入光的种子,使他照到青春的必经之路。白蒹葭坐在自行车的后面,轻轻拂过倒垂着的杨柳,绵绵的、痒痒的,这使她很高兴、也很放松。
“蒹葭,那天下午你怎么突然跑去办公室?”姜小旸慢慢骑着车,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是老师让我两节课后去找他。”
“什么?啊……气死我了,又被摆了一道!”姜小旸突然大声吼叫了起来,发疯一般狂速蹬车,校门口的学生都被他吓得目瞪口呆,白蒹葭则是紧紧抱住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姜小阅看着突然“发疯”的人,立刻拉住正要走的乐清,“离远点,不要让人知道我们认识他。果然,蠢是会传染的。”
乐清无奈的开口,“可是全校都知道你们是双胞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