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新日报社的出差活动终于结束。
一个多月的外地生活,助长了何欢颜的相思之情。它们如同藤蔓一般,一圈一圈得绕上她的心尖,酥酥麻麻的,令人无法自拔。
回程前的早晨,何欢颜精心地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搭配一枚别致的胸针,还画了一个美美的妆。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傅炎烈有没有想她。
何欢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凝视了好久。原来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还是挺漂亮的嘛!虽然平时总听到有人的夸赞,但是何欢颜从来没把它放在心上,今天果真是自恋了一回。
“小颜,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杜冰走进了房间,见她打扮得如此庄重,顿时起了八卦劲儿,“哟哟哟,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怎么突然想到浓妆艳抹了?”
杜冰趴在何欢颜的肩头,一脸坏笑:“我说,你今天穿得这么妩媚,是想勾引谁呀?是不是你家那位”
还没等杜冰说完,何欢颜就蹭开了她的手:“瞎说什么呢!”
报社的专车已经在门口等候,这次出差,新日可是出动了大批人马。一边是专访名人,一边借着机会培训新人。大门前有三辆银色面包车,每辆都能坐下六七个人。
见何欢颜这才出来,意檬又摆起了架子。她将手插进口袋,仰着脖子冲何欢颜发火:“你在磨蹭什么呢?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从一开始,意檬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在何欢颜看来,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理了理衣袖,赶紧钻进了车内,全然没有理会意檬。
沿途的风景,总是使人忍不住张望。从北至南,仿佛就是进入了两个世界。之前还是冰天雪地,一转眼就到了桃李满枝。对于南方来说,正逢初春,是个放风筝的好时节。
穿过街道,就可以看见有孩童在嬉笑打闹了。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已经开始软化,没有了之前刺骨的寒意。
经过一天的奔波,何欢颜终于回来了。在此之前,她还没有告诉傅炎烈这个消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离开了这么久,还是更习惯在家的感觉!傅炎烈的别墅对于何欢颜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从进入大门,穿过花园,再进主屋,每一处地方都令她无比怀念。这一路没有人迎接,无比安静。
“我回来了!”何欢颜欢打开门的一瞬间,下人们又惊又喜,个个都围了上来。有的询问着她的近况,有的问她有没有想家,只有未苣凑到何欢颜的跟前,小声得跟她说:“少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我还在担心,你的位置要被人抢走了呢”
“嘘!未苣,你别瞎说!”一旁的家丁赶紧制止了她说话,生怕她说错什么得罪了人。
何欢颜听得雨里雾里,压根不明白未苣的意思。而她还沉浸在回家的喜悦当中,和家仆们说说笑。
“少夫人,少爷今天加班,还没回家。”
难怪,从一进门她就未看见傅炎烈,原来又在忙着打理公司。不过公司才刚起死回生,自然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何欢颜想着乖乖在家,等着傅炎烈回来,然后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何欢颜轻声得上了楼,她用手抚摸着每寸扶手,别有情趣,这就好比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朋友。
经过傅炎烈的房间,何欢颜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不是说他在公司么?为什么他的房里还会有人?
何欢颜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之前的声音的确是从里面传来的。仔细聆听,那些淅淅沥沥的水声是从浴室的发出。难道他在洗澡?
一想到这里,何欢颜的脸蛋刷得涨红,脑袋快要炸裂。她无法想象傅炎烈出浴的画面从发尖滑脱的水珠滴在他的胸膛,再加上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半遮半掩,是何等的销魂。
除此之外,傅炎烈还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尤其是微微眯起时,可以让无数人神魂颠倒。世界上最可气的是,还有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何欢颜的压力的确不小,竞争对手足以绕地球一圈。
突然,她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怕是傅炎烈要出来了。她赶紧转身,想要溜走。但在开门的一瞬间,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裹着浴巾更加楚楚动人
“啊!你谁啊!怎么突然闯进来!”随即一声尖叫,把何欢颜吓得不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我以为”
舒心洁上下打量着何欢颜,很快就认出了她:“你是何欢颜?”
何欢颜大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眼前的这个女人,何欢颜从未见过,“我是”
“哦,原来是你呀,我常听烈哥哥说起你,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舒心洁迈出浴室,走到了更衣室,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她的动作很娴熟,似乎对傅炎烈的房间非常熟悉,而且她张口闭口就是一句“烈哥哥”,使得何欢颜心里不是很舒服。
“你和傅炎烈很熟么?”何欢颜本不想询问,但恋爱中的女人免不了会吃醋,她的本能驱使着她说出这句话。
舒心洁换好衣服出来,冷冷得哼出一句:“何止熟悉,我们还用过一只碗,睡过同一张床。”她说着,便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傅炎烈有严重的洁癖,怎么可能轻易和别人用一只碗睡一张床?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和傅炎烈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舒心洁见何欢颜脸色凝重,得意洋洋得乐了。她不明白,和傅炎烈相处了二十多年,他却丝毫没有动心,却偏偏喜欢这个叫何欢颜的丫头。她的心里不禁恨得牙痒痒。
傅炎烈从未苣的电话中得知何欢颜已经回家,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正巧碰见舒心洁和欢颜在自己的房间谈话。
“欢颜,你回来啦!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傅炎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口地吸允着她身上的芳香。一个月,对于傅炎烈来说实在太长了,他曾多次忍不住相思之苦,想要飞往出差地点去看她,无奈却被公司和舒心洁的事情缠身。
见何欢颜脸色不对,傅炎烈立即向她解释:“这是我的表妹舒心洁。”为了何欢颜,他第一时间和舒心洁撇清了关系,“心洁,这是何欢颜,快叫嫂子。”
“嫂子”二字对于舒心洁实在过于刺耳,因为在她心里,能够配得上傅炎烈的,只有她自己。于是,她转身自行下了楼,没再打算看他们你侬我侬的重逢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