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阿谣,我有那么多的缺点,而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无论何时,我都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请求。”
祝云谣:“我想吃麻辣烫,变态辣!一根青菜都不加!”
“不行。”
祝云诗秒拒。
祝云谣:我就知道,二姐果然是个大猪蹄子!
“二姐,你喝醉了。”
她无奈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得不说,祝云诗虽然不像是祝云词那样有肌肉,但是身材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阿谣,我知道我醉了。”
祝云诗慢慢的抬起头,一双眼睛请润润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像是漫天的星河落下,像是那星子落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
“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如何的不受控制。
就像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她都是清醒的。
她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冷静又冷血,然而她却也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沉沦。
最后坠入一个名为亲情的深潭。
这深渊会让她多了软肋,会让她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会让她成为纷繁红尘之中苦苦挣扎的众生之一。
正因为她清醒的,冷静的看到了这一切,才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我一直觉得,我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姐姐。我可以冷静的教会你如何成长,然后让你成为一个强大的修士。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我可以看着你变强,可以坦然接受你的世界更大,可以笑着祝福你哪一天和另一个人决定相伴一生。”
“可是一切都被我搞砸了。”祝云诗伸手碰了碰祝云谣的额头,“抱歉,阿谣,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我才变成了如此幼稚又小心眼嫉妒心爆棚的讨厌鬼。”
“我无法看着你在这大千世界踽踽独行,我无法看着你的世界越来越大,最后留给我的只剩下小小一角,我无法看着另一个人牵起你的手,此后你的喜怒哀乐我们都无权置喙……”
“我的心总是高高的悬着,像是一个在悬崖边上跳舞的人,身上只系着一根丝线,而丝线的另一端,系在你的身上。”
“我真的无法接受,我们热烈的,赤诚的,放在手心里不舍得碰一下的小姑娘,有朝一日,会不再和我在一起,会和我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祝云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是眼泪。
她伸手碰了碰祝云诗的眼角,那里还挂着几点水光。
“苦的。”
祝云谣把手指放到自己嘴里,而后迅速呸呸了两声。
原来,坚强的二姐,心里也会有那么多的不安啊。
“抱歉,阿谣。”
祝云诗低头看着祝云谣,她记得自己最开始看见的祝云谣,还是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
小团子会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会每天软乎乎的粘着她,那时候她就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和小团子分开了。
而随着时间疯长的,是她心中隐秘的偏执。
她讨厌玄武,而她何尝不是呢?
只是这种偏执藏在名为冷静的深渊之下,她冷淡自恃的把这种偏执压抑,而在这之上,还有一层理智。
“二姐你不用对我说抱歉啊。”
祝云谣伸手圈住她的腰,“我喜欢二姐,喜欢所有的家人。”
“我有好多好多的朋友,有好多好多在乎的人,可是我最在乎的,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家人呀。”
“二姐,你们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是圣殿殿主,可以是大修士,可以是无数个身份,而在祝云诗他们面前,她只是祝云谣。
依旧是那个在几个哥哥姐姐身后当咸鱼的祝云谣。
祝云诗只是看着她,片刻之后,忽然身子一软。
祝云谣差点被倒下来的祝云诗砸成饼,她手忙脚乱的把祝云诗给搬到床上去,就看见祝云诗双目紧闭,已经睡着了。
祝云谣摸了摸鼻子,二姐这也睡得太快了吧!
不过毕竟二姐喝醉了,有情可原。
她四下看了一圈,打了水帮祝云诗洗了脸,又给祝云诗换了一身衣服,然后熄了灯,也跟着爬上了床,睡在了祝云诗旁边。
次日。
因为昨个儿喝了太多,祝云诗醒时候还觉得自己头有点疼,她撑着床支起身体,只觉得自己腰往下的身体似乎整个失踪了一样。
祝云诗往下一看,就看见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的祝云谣。
小姑娘似乎是睡的十分安心,睡相只能用不雅来形容了。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酒醉的模样,祝云诗忍不住勾了勾唇。
约摸祝云谨他们醒了之后知道会气死吧。
同样都是喝醉,只有祝云诗能够和祝云谣一起睡觉这种事,大约能让祝云词气的当场长出头发来。
看祝云谣睡的熟,祝云诗也不着急起了,只是支着头,静静地看着祝云谣。
换了祝云词,大约还会觉得自己的醉态太丢脸了,但是对于祝云诗来说,昨晚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知道自己醉成那个样子怕是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所以才特意弄了这么一出。
“小妹,起床啦!咱们今天要和……”
祝云词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着抬眼看过来的祝云诗,又看了看睡成猪的祝云谣,终于忍不住惊叫一声。
“祝白莲你个混蛋啊!”
“给老子死啊喂!”
祝云诗皱了皱眉,伸手封住祝云谣的五感,这才慢吞吞的把自己的腿抽出来,走了下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祝云谣的中衣,因为她比祝云谣高一截,整个中衣看上去都有些短,露出手腕和脚腕来。
“哦,你说什么?”
淡定的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外袍,祝云诗似笑非笑的看着祝云词。
“啊啊啊啊啊啊,祝白莲你这个无耻之徒,我砍了你!”
祝云词瞪大眼睛,忍不住嗷嗷直叫,她手里拎着禅杖,整张脸都涨红了。
“是你蠢。”
祝云诗施施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祝云词顿时更气了,禅杖一甩就朝着祝云诗去了,后者偏了偏头避过祝云词的攻击,而后足尖轻点,直接跳了出来,祝云词立刻不甘示弱的跟上。
她今天不砍了这个偷偷开小灶占便宜的白莲花,她的头发就白掉了!
“祝白莲,你给老子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