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人的地位从隋朝开始,便与别的国家不同。
为什么?
因为倭国人会舔,舔得舒服。。什么仰慕文化啦,什么赞颂繁华啦,倭国使节每年朝贡皇帝时,吹的彩虹屁简直推陈出新,拍得历代大唐皇帝欲仙欲死。
他们往往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很低,简直低到尘埃里,让人绝对不会对他们生出敌意,只会产生同情,情不自禁想帮帮他们。
“帮帮他们”,便是倭国人的目的。
皇帝被拍舒服了,于是大手一挥,什么遣唐使,什么海船商贾,尽管都来吧,朕给你们优待。
在这样的气氛和环境下,倭国人在大唐的地位明显高于别的国家。
没别的原因,就是倭国人舔得好,他们可以完全不要脸面,只求上国皇帝陛下舒服。
所有遣唐使来到大唐,姿态也是卑微且谄媚的,仿佛出国前被统一培训过一样,来了大唐便是不停的“死阔以”。
不迭声的赞叹惊叹拜服,然后睁着懵懂求知的绿豆眼,无辜地求教,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怎么那么厉害?你们好会哦……
古有勾践为吴王尝粪问疾,倭国人亦是如此,为了大唐皇帝的舒服,他们真敢吃屎。
这种不要脸的彻底臣服的姿态,终于为倭国人换来了大唐对他们的礼遇,他们的礼遇明显比别的国家高出一大截。
但是,勾践还有一个典故,那就是著名的卧薪尝胆。
倭国人同样如此。
尽管以前大唐与倭国并没有深仇大恨,可岛国人的野心便是深仇,岛国对物产丰富国土辽阔的大唐的嫉妒便是大恨。
这种没来由的仇恨,是他们卧薪尝胆的动力。
一千多年后,中国终于孱弱,那一场甲午海战,你以为只是倭国一时兴起而为?
那场海战,他们等待了一千多年。
李钦载要做的,便是把他们的野心掐死在摇篮里,至少要让他们老实一千年。
李治却有些犹豫,李钦载的建议实在不符合上国胸襟,他对大唐与倭国的战争有着自己的理解。
战争归战争,遣唐使归遣唐使,两者并无联系。
战争是倭国一帮不服大唐的人挑起的,但遣唐使……他们舔得很舒服呀。
“遣唐使……没必要驱逐吧?”李治迟疑道:“长安城内有上百国家的使节长驻,若驱逐了遣唐使,那些使节将如何看我大唐胸襟?”
李钦载沉声道:“陛下,大唐与倭国如今已是战争状态,两国宣战了!既然是战争,敌国之人没道理留在大唐,陛下不担心遣唐使中有奸细,有刺客吗?”
“臣打个比方,王师开赴之后,遣唐使只需要百余人聚集,趁夜偷偷挖断道路,王师的粮草辎重便过不去,前方将士就有饿肚子的风险,这些人留在大唐,实为祸患。”
李治一怔,神情凝重起来,显然在认真思索李钦载的话。
良久,李治笑了笑,道:“景初可还有谏?”
“有。其次,臣谏开战之前,断绝大唐与倭国的所有商道,无论民间还是官方,倭国与新罗国隔海,大唐也应勒令新罗国断绝与倭国的商道,总之,一粒粮食,一斤铁都不准进入倭国。”
“倭国是岛国,民生之物大多依靠进口,新罗百济都是他们赖以进口的国家,大唐断其商道,便等于断其后勤,倭国胆敢对大唐挑衅,开战之初便让举国臣民尝到恐慌的滋味。”
李治深以为然,笑道:“斯言善矣,崔舍人,记下了。”
崔升奋笔疾书,目光瞥过李钦载终于柔和了几分。
虽然看不惯妹夫的为人,但李钦载的话却是国士之论,令人钦佩。
李钦载接着道:“其三,臣请大唐水师封锁海疆,大唐的战舰不仅要封锁白江口,也要封锁倭国周边的海域,让他们的渔民连出海打鱼都不敢,持续造成倭国国内恐慌……”
话没说完,李治的脸色却有些尴尬了。
李钦载好奇道:“陛下有何难处?”
李治咳了一声,道:“大唐水师虽雄壮,可战舰数却一直不够多,昔年先帝东征高句丽,张亮提水师七万,战舰五百艘,可这些年下来,许多战舰老旧废弃,新的战舰充入水师者不多……”
李钦载懂了:“咱们现在能用的战舰有多少?”
李治想了想,道:“大约三百余艘,不过其中一半要巡弋大唐的南边海疆,不可能征调举国战舰于斯役。”
李钦载顿时无语了。
三百艘战舰的一半就是一百多艘,啧!一百多艘战舰莫说封锁倭国海疆,应付白江口之战都够呛。
这皇帝怎么当的?大唐上万里的海疆,靠着三百多艘战舰维护海疆安宁?不知道水师的重要性吗?
见李钦载表情有点鄙视,李治气闷之余,不得不解释道:“朕登基后,朝中颇为混乱,而且先帝在位时对外征伐过多,国库空虚,实在没有余力打造战舰。”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是,臣理解。臣刚才说的第三条就当没说过吧,大唐水师全力应战白江口的倭人便好。”
李治笑道:“景初这几条谏言都很有道理,此为谋国之论,朕已记下,不知景初可还有谏?”
李钦载犹豫了一下,道:“还有就是,请陛下多拨付一些火药给臣,说不定有大用。”
李治好奇道:“你用来作甚?”
李钦载迟疑道:“王师胜利后,做几个炮仗庆祝一下?”
李治深深注视着他,片刻后,笑道:“依你便是。”
李钦载是火药的发明者,今日当面申请拨付火药,是臣子的本分。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必申请,自己搜集材料自己造便是。
既然申请了,说明他严格恪守人臣本分,李治自然要给面子的。
不知李钦载要用火药来干啥,但李治肯定他不会用火药炸大唐的战舰。
李钦载回长安后连家都没进,特意进宫面君就是为了说这些谏言,此刻话已说完,李钦载终于轻松了,于是起身告辞。
“臣要回家准备出征了,陛下保重,臣告退。”
李治盯着他的脸道:“景初也保重,朕本不欲你上战场,可你爷爷坚持,他说你闭门造车终非正道,李家的儿郎总要经历沙场的洗礼才能真正出息,朕亦觉得所言有理。”
李钦载沉默片刻,轻声道:“臣是自愿去的,与旁人并无关系。”
李治忍不住好奇道:“你为什么而出征?”
“为了臣的儿子,也为这太平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