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红瞳微眯看着他们的姿态,大声喊道:“你们谁都不准走。”
月影和小白银只能僵硬在原地。
“我与慕容卿开始是有婚约的,所以慕容卿命人定制了这件衣裳,想要让我在订婚宴会上穿。”
云九幽捡起地上的凤凰羽衣,拍了拍上面落的灰,那般大的火竟然没有丝毫的损伤,这果然是个好宝贝。
君天渊的眼前瞬间寒气四溢,转身便要走。
“君天渊,不许走,听我把话说完。”
云九幽看着他的眼,大声宣布道。
“但是昨日我们两个把话说明白了,他决定像皇帝老儿说清楚,将我们的婚约退了。只是,这衣裳已经缝制好了,又是我的尺寸,凤凰羽难求,再改也不好改了。所以,才将这件衣裳送给我,当做之前我送吊坠的回礼!”
虽然之前她也觉得收下这件衣裳有些不好,毕竟这衣裳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今日一见,更是觉得如此,即便是炼狱天火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但是现在,收都收下了,再还回去岂不是更加怪异。
算了,算了,大不了日后慕容卿要有个三病两痛,她不收诊金不就好了。
小白银和月影还站在那里,没由来放松了一下,恍然有种喘了一口大气的错觉。只是,这两人此刻还犹如两个雕刻出来的石像,动都不动一下,摆着最初准备离开的方式。
站在一旁的君天渊终于回头,开口了:“退婚?了”
云九幽点头:“是啊,退婚。“
君天渊刚刚准备开口,却看见站在原地被定住的两人。这两人似乎感觉到气氛有所缓解,将自己的耳朵微微扬起,似乎在偷听。
“小白银,你不是饿了吗?”
这话一出,小白银立刻道:“是,是,是!月影叔叔,我饿死了,你快带我走啊。”
月影连忙道:“好,好,好。”
然后用灵力飞走了。
云九幽看着那两个背影:“……”
什么鬼?这后厨距离她的院子那般近,需要用灵力去吗?
两人走远之后,云九幽一脸莫名其妙,但是也懒得去追究这两人。
月影一个失恋的人,行为怪异一点也是十分正常的。
就在这个时候,君天渊却直接上前,手微微用力拍在了云九幽身侧的门上。
云九幽下意识的一闪,整个人的背就贴在了门框之上。抬头,正对上那一双冰冷的眼眸:“你和慕容卿要退婚了?”
云九幽坦诚道:“是啊。”
话落,君天渊再次逼近。
他的头微微低下,靠近了云九幽的脸颊。那属于他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
今天已经被君天渊抱了一天了,这味道也闻了一天了,为何这个时候,看上他的眼,闻到这个味道,会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君天渊看着云九幽耳上一抹浅浅的红痕,心情又明快了几分:“你自愿解除这个婚约?”
云九幽皱眉:“废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君天渊看着她:“是吗?”
说罢,一双冷冷的眸流连在她的唇瓣间。
那双唇,红润小巧,隐隐带着一丝水汽。仿佛盛夏诱人无比的果实,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摘取。
云九幽也看着君天渊,发现了他的眼神,似乎正盯着自己的唇。忽然想到之前两人之间的……再联想自己的话。
方才她的那番话岂不是在跟君天渊说他每一次吻她,她都是愿意的。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头有点疼。该怎么解释……
可是,若是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没有那般的不愿意。就比如白心镜,她的第一反应好像是……扎死这个该死的东西。
可是君天渊……
下一秒,君天渊又将自己的头压低了几分。
云九幽一愣,心里一慌,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待半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睁开了眼睛,看向君天渊。
君天渊的唇角此刻正带着一抹浅笑,一双眼睛依旧是淡然的,可是她竟然在里面看出了……深情。还有,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轮廓鲜明的她。
她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微微期待的表情。
期待?期待什么?
仿佛一个惊雷打在了自己的头上,瞬间她就被自己震的动弹不得了。
君天渊看着他,一双眸子淡然却闪着光,一根手指轻轻的撩过她的发丝,将那落下的发髻小心的整理好,然后道:“你似乎在期待?”
云九幽脸更红了,整张脸上都是大写的尴尬,矢口否认:“没有!”
开什么玩笑,她期待什么?她才没有!
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
君天渊却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柔软而炽热的唇,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这一次,没有霸道与纠缠,只是轻柔于缠绵。那姿态仿佛是在摩挲什么稀世珍宝。
她还未反应过来,那唇便分开了。
快的让她感觉这只是一个美好而甜蜜的幻境。
君天渊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冰冷。
明亮的眸子,犹如雪后初霁。明媚的阳光,照在雪地上,是那般的耀眼,晃得人心神荡漾。
云九幽看着那眸子,眼里只有一个自己,不自觉的心跳慢了半拍。
这个男人……
只可惜,还来不及细细观摩,那人便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转过身的一瞬间,那张脸还是那般的淡漠冰冷,只是耳根却泛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红。
他不是不想要再继续吻她,可是今日的她这般可爱,他只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让她刚刚开窍的心受到惊吓。
他走在微冷的夜色里,心里的声音犹如擂鼓,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了。
云九幽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觉得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不停的撞,几乎要将自己撞成脑残。
直到那背影消失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大开的房门,空空的院子,双手锤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