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渊看向云九幽,眉若有似无的皱起道:“我会一直护着她,可行?”
虽然他看着云九幽,但是这句话明显是对花无暇说的。
没错,花无暇确实是喜欢做一些惹人恼怒的事情,但是,他却一直都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他想要和幽儿一起同行的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
说句不好听的,今日若是他一人前来,他想要叫他来,恐怕还得费些心思。
可是,现在他竟然自己出言说要送幽儿走。那只能证明一个问题,他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
君天渊从前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命理之说,也觉得他的那种占卜,演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是,他却不能拿幽儿冒险,因为他输不起。
但是,将幽儿独自放在海岸边,他也会担心。
所以,他会护着她,拿他的生命护着,行不行?
花无暇沉默了半响,那双凤眸微敛:“最好将小九送回去。”
云九幽扬眉:“为什么?花无暇,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他心里一定是藏了什么。
花无暇看向她,那脸上忽然转笑:“小九,不过一会的时间,你就舍不得我了吗?我不让你去也是怕你修为不够精纯,拖我们后退。待会若是有危险,天渊定然会护着你,那我岂不是就十分危险了?而且,你们两个人这样,我一个孤家寡人,看着会十分影响战力的。”
他能说什么?他能说他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死相?在接近这孤岛的时候便看见了,而且,越来越明显?
他若是说出来,云九幽就会回去吗?依照小九的个性,显然不会。
而且,君天渊还怎么冷静,还怎么去面对这座孤山?就连现在的他,心中都冷静不下来。
这话一出,君天渊皱眉,看向云九幽:“我们回去,现在!”
花无暇不会拿云九幽的生命开玩笑。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且,定然是与幽儿有关,甚至是十分的危险。
云九幽皱眉:“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绝对不会现在就这样掉转回去。”
这两个男人,明显是隐瞒了她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犹如一个行将入木的老者,却发出一种凄厉可怕的怪笑。
“现在想走,恐怕来不及了。”
话落,那分水之术在这一秒彻底的被破,巨大的水压向着云九幽席卷而来,狠狠的逼向了道路中间的三人。
“新鲜美味的食物,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了啊!极品,果然是极品!鲜活的幻灵圣女的血肉灵魂,都是我的了,都将成为我修炼的祭品,桀桀桀!那人说的没错,那人果然没有骗我,桀桀桀!大仇得报,大仇终于得报了,桀桀桀!”
海浪的力量不是灵力,但是这巨大的海浪直直的打在身上,与一个臻入化境的修者直接一张命中身体区别不大。而且,它根本没有给人躲避的机会,因为那海浪是四面八方而来的,为的就是准确无比将人吞噬在这海浪之中。
君天渊几乎在第一时间将云九幽揽进了怀里,撑起了灵力屏障将云九幽护在了怀里。
花无暇原本也想要前来相护,但是却没有来得及。他只能自己撑起屏障,为自己抵挡这海啸一般的席卷。
君天渊眸光变得异常的冰冷。
有人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更像是提前设计了这一切。
金色的灵力屏障之中,云九幽与君天渊相拥着,被那巨大的红黑色的海浪彻底侵蚀。云九幽甚至能够清楚的看见,这红黑色的海浪在不断的翻卷碾压,似乎就是为了将他们撕碎。
那些恶神鲛人也在这海浪中翻涌颠簸,当时让她感觉到一丝担忧和提防的数不清的恶神鲛人,现在仿佛无力无助的海中蚍蜉。他们疯狂的尖叫,挣扎,最后只能被硬生生的搅碎,全身分离,血肉模糊,融入这可怕的海水之中,将这海水变得更红了。
原来,让这恶神鲛人畏惧的根本不是这里有什么妖兽。
而是这幽冥之地的海水本身就已经魔化,有了情志,变成了比妖兽更加凶猛可怕的东西。
又是一轮汹涌的颠簸,云九幽看见君天渊的金色光幕已经变淡了一些。方才使用分水之术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灵力,所以现在支撑起来有些困难。
这样下去,不行。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以人力去撼动自然,听上去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现在只能尝试,因为她不想死在这里,更不能让自己心爱之人死在这里。
云九幽道:“天渊,你还能支撑多久。”
君天渊淡淡:“你需要我支撑多久?”
云九幽异瞳开启,看向那孤岛的方向:“至少一个时辰。”
君天渊点头:“无妨,即便是一天,我都可以。”
云九幽皱眉:“不要逞能!”
说完,顺手拿出丹药,塞进了他的口中。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能做的事情很多,足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红球撞了过来,两个光球撞在一起,像是要被生生揉碎。
灵力相撞,哪怕是屏障,多多少少都会有抵消。两个球形光幕在这一刻减弱了一丝,不过很快就稳固了起来。
花无暇在那红色的光球中以灵力传音道:“君天渊,现在怎么办?这样折腾下去,我们撑不了太久。”
君天渊看向云九幽,以眼神示意,让他听云九幽的。
云九幽也使用灵力传音道:“你跟着我们一起,我们先上岛再说。”
在海浪中,灵力变得不稳定,说话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但是尚且能够听得懂。
花无暇仔细分辨,然后道:“风浪这般大,我们根本就靠近不了那座岛。”
云九幽眸光便冷道:“没关系,我可以试试!”
海浪依旧翻滚的不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停歇。
海面上,浮起一具惨白的尸体,不知是否是因为那暴虐的海浪,竟然被打的四分五裂。只是那衣裳和装饰,证明应该是海中方才被颠簸的那个女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