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卿感觉到心里一阵疼痛,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没错,他还是期待过的,他还是会非常心痛。
云九幽看着他,知道告诉他这件事未免有些残忍,但是他若是不知道,他便永远会觉得没有人爱自己,心里关于亲情的缺失,永远也填不满。
现在,至少他有一个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来爱他的父亲。
也许沉重,但是,那是生命的传承。
“容卿,师父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活着,连着他的那一份情,一起快快乐乐的活着。”
君天卿手不自觉的撰紧了自己的衣角,温润的眸子低垂,长长的眼睫挡住了眸光中的情绪,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是吗?”
云九幽准备开口说话,却被花无暇抢了先。
花无暇一双凤眸微微眯起道:“可不是吗?我记得,他最后还非常凶狠的威胁我……”
他清了一下嗓子,学着方才莫问的姿态:“花小子,将这丹药喂给我天卿吃,你要是敢偷吃,我一定会回来灭了你。还有,你给我照顾好他,不然我就算是变成鬼也要用我的胳膊肘戳死你……”
花无暇学的很像,那莫问从前的神态演绎的淋漓尽致,仿佛那人就在他们的眼前。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就有人留下了眼泪。
特别是君天卿,随着众人浅浅的笑了,笑过之后,温润的眼睛红了眼眶。
云九幽看了一眼花无暇。
花无暇妖孽一般的轻笑,微微扬眉。
过去,她一直觉得他浑浑噩噩,整日不正经。可是,其实不是,他的心思也很细腻,他的艳丽会迷惑别人的眼睛,而他的温柔……只是比较特别而已。
正想着……
花无暇扬着脸妖孽一笑:“幽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否则我会以为你为我的美貌所迷惑,对我有不良企图的。”
果然,温柔不到三秒,妖孽确实永恒。
云九幽丢了一个白眼过去,然后状似十分坦然的将花无暇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才道:“不良企图,还是算了。”
花无暇扬起妖孽无敌的笑道:“我知道你是震慑与君天渊的淫威这才不敢说的,不然,我们两人偷偷的躲起来,然后……”
君天渊冷眸扫来:“你当我是死的?”
花无暇笑道:“哪能,我分明只是当你不存在。”
君天渊眼神骤冷,警告道:“花无暇,你找死。”
话落,两人又是一副想要干架的气势。
云九幽也不管他们两个,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容卿,师父为你改命为君天卿,你可愿意。”
君天卿安静的坐着,看着云九幽,那双眼睛亦如从前一般:“既然神医……既然父亲有这个想法,那便这样吧。”
云九幽笑的灿烂:“那日后我便叫你天卿了。”
君天卿笑着点了点头:“好。”
云九幽只是单纯告诉了君天卿这一世的身世,至于上一世的记忆,却只字未提。
魔魂既然已经散去,有何必从新提起。
若是他想起,免不了要背负上一世的愧疚。这一世的慕容卿光明磊落,不曾对不起任何人,犹如明月清风一般温文尔雅,让人感觉到舒服。
这样,就可以了。
就在这个时候,墨初走了过来:“云姑娘。”
云九幽对着他点了点头:“墨初,你可还好。”
方才大战的时候,墨初站在了他们这一边,与他们一起对抗白清。虽然他之前是白清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有之前便没有怀疑过墨初。
现在已经继承了白心镜的技能,学会了幻心术,便更加确定了他与白清决裂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心。
墨初看了看身上的伤势,那流血的胳膊,几乎断裂的腿骨,对他而言就好像不存在:“不妨事。”
他本就是噬魂兽,比起寻常人的身体要强大一些,恢复能力也要强。
云九幽还是递了一瓶丹药上前:“可是有什么事情?”
墨初躲她躲的厉害,是当初对花无暇和君天渊的承诺,现在上前,还直接叫她,定然是有事情要对她说。
“云姑娘,我知道白清有可能躲藏的位置,但是……姑娘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云九幽皱眉:“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大可明说。”
墨初道:“九幽姑娘可知玄冥洞?”
玄冥洞?
云九幽摇头。
君天渊贴心的解释道:“玄冥洞在云霓之境以北,此处极寒,霜雪覆盖。妖兽亦不少,十分凶险。”
云九幽点了点头。看向君天渊:“君大百科全书,有你在,我大概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君天渊当然知道她此番是故意恭维自己,可是,这话是她说出来了的,他便感觉到异常的受用。就连那终年冷漠的嘴角都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花无暇犹如见鬼:“你笑了!”
君天渊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
花无暇继续道:“我方才看得真切。”
君天渊扬眉:“你方才灵力虚耗太多,出现幻觉了。”
花无暇不依不饶:“不行,你让我看看,我要再看看,究竟是不是幻觉。”
说完,就要上手去扒君天渊的唇角。
君天渊十分嫌弃的躲开。
云九幽全程盯着君天渊,自然是不会错过那个微笑。但是君天渊是谁,是她的人。那么好看的笑,怎么能让别人看见,不行,不行。
她自然要护着,想到这里直接伸手挡住了花无暇:“花表哥,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
花无暇不爽的嘟起娇艳欲滴的嘴:“小九,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我什么花表哥吗。你可以叫我无暇哥哥,也可以叫我无暇。”
额,感情他们都是正经人,就他不是吗?
君天渊抬手就是一掌劈向花无暇:“我发现表哥现在脸皮渐长。”
花无暇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抬手就是一个格挡:“彼此彼此,君表弟不也是酸劲十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