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陵城浑身不自知,感觉自己十分的多余,于是找了个由头:“那个,幽儿我想去爷爷那里看一下,你和君公子好好聊。”
云九幽皱起了眉头:“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我也要去看爷爷。”
君天渊一定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监控器,否则怎么可能每次都这般容易找到她。
这般想来,他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好像不止一次了,就越发的肯定了她的想法。
君天渊在云九幽转身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我随你一起。”
云九幽:“……”
就这样,一行三人来到了另外一处。
只是,事情比云九幽想象中的要糟糕。
那隔离室的人说云老将军忽然昏倒,已经送回房内休息。
云义躺在床榻之上,云九幽皱起了眉头。
云陵城脸色更加难看:“爷爷,你怎么了?幽儿,快帮爷爷看看。”
云九幽上前,手指探在了云义的脉搏之上:“爷爷没事,只是连日来太过劳累,这才昏倒的。只要吃两颗丹药,运气调息一下,就没事了。”
云陵城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他方才吓了一跳,以为云义也感染了那瘟疫。
云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到底还是老了啊。”
年级大了,想要再突破已经没有可能。
所以,死亡只会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原本以为云家军会代替他守护这两个孩子成长,却又遇上这可怕无比的瘟疫,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云家?
他云义这一生所做之事,绝对无愧于天,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他的孩子与妻子。
现在,难不成是妻子和孩子想要让他去赎罪了?
云九幽看着云义眼中各种复杂的神情,便知道他一定是想多了:“爷爷,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云义眉目中依然没有半丝往日的光彩:“恩。”
云陵城看向云义:“爷爷,你不知道,妹妹的医术可厉害了。方才她几针便稳定了云骁将军的病情,不出三日,我云家军又会生龙活虎起来。”
云陵城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脚,动作有些搞笑。
云义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你一个当哥哥的还不如自己的妹妹,你好意思!”
说完,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云陵城的肩膀上。
云陵城呵呵笑道:“是啊,所以爷爷一定要好好的管束我,督促我前进。否则哪天妹妹看我太没用,就不要我了,我越发可怜了。”
云义气笑了:“你这张脸皮怎么这般厚,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终于变得很好了。
云九幽看着云义终于打起精神,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爷爷,我现在需要潜心炼药,帮云家军解除这瘟疫的困扰。”
瘟疫?周家为第一传染源,还有今日朝堂上的一切让她觉得这一切绝对不是瘟疫这般简单。甚至有可能是毒,一种可以传染的毒。
只是这种毒他并不清楚是什么,所以需要时间来处理。尤其是云骁,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云义欣慰的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猩红不知是累的,还是痛的:“幽儿,你快去吧。你叔……哎,尽力就好。”
他自然是希望云家军一个不少,但是这场灾难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尤其是今日放火烧掉了那么多曾经并肩战斗的云家军,他的心情更加低落。
对于这个孙女,他有信心,但是却也十分怜惜,不愿她有太过的压力。
云九幽笑着点头:“爷爷,相信我,我可以带云家军走出去,当然也包括云骁叔叔!”
云义点头,声音洪亮:“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山更比一山低。
云九幽刚刚想要离开帅帐,就有一个军士急匆匆的赶紧来,神色异常慌张:“老将军,不好了,皇上派御林军前来烧我云家军的驻守地了!”
这话一出,云义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云九幽则皱起了眉头。
早就猜到慕容书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来的这般快。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慕容书是否是受归云宗蒙蔽,他这个皇上都没有再当的必要了。既然他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就不配做上这个位置,更不配有云家军的拥戴。
云义的情绪要比云九幽激动的多:“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皇上怎么会这般做,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就连云陵城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云家军确实有感染瘟疫的人,但是我们已经自我封锁了,勒令所有士兵只进不出。皇上怎么可能做出这般残忍,且灭绝人性的决断?一定是有人看云家眼热,所以假借皇上的名义在这个时候要对云家动手!”
云九幽体谅云义和云陵城的心情,毕竟他们曾经无底线的相信他,为了他固守江山,豁出生命。
现在就是他们一直拥戴的这个人,轻而易举的要放弃他们,甚至是在他们已经自我约束之后,任旧要用这般激进的手段至他们于死地,正常人都根本没法相信。
云九幽知道真相或许对他们来说很残忍,但是却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爷爷,哥哥,就在今天早上皇上已经下令烧了所有感染瘟疫之人的居所。一家老小,不管是否染病,一旦发现一例,全数烧死……”
云九幽大致将今天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及在朝堂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说的简单,但是却也十分清楚。
云义眼中的光亮更加暗淡了。
云陵城则是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大声骂道:“昏君,昏君……”
云九幽看着云义和云陵城的表情,沉吟了一下,看向那士兵:“驻守在云家军驻地门口的人有多少?能够抵抗多久?”
原本在云家军的军营外便有驻守军,自从所谓的瘟疫爆发之后,爷爷便勒令他们不准再进入营帐中。因为他们守在门外,所以也算安全范围,皇家也没有限制他们的活动。
现在,恐怕便是他们在外面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