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云九幽虽然得到了神医莫问的真传,但是治病救人这方面,好像没什么太厉害的造诣。
唯一拿的出手一点的,就是毒。
这些毒大多不知名,但是巡行逼供还是很不错的。
可惜她现在的瞳惑术还不能对人,否则想要知道什么,根本几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瞪他一眼,他就全部招了,还不会有假。
看来,她还是要好好的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
“你重用范壑,你就应该知道,毒的厉害。我这里,有不少毒药,可以慢慢折磨你,至于我的问题,你可以先听,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什么时候回答。”
韩宿听着这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没错,他重用范壑。
说实话,祁儿也确实太任性了,竟然如此轻易的将范壑赐死,否则他的毒或许在今日进宫西岚国会起到一定作用。
毒,在一定程度上真的是不错。
不过,那是用在别人身上,若是用在自己身上……
他也曾经让范壑对人下毒,用来巡行逼供,结果倒是相当的不错。
那些被下毒的人,痛苦狰狞的表情在脑海中,让丝毫不怕死的他生出了一丝惧意。
云九幽看着他的眼神,便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多时候,了解不可怕,不懂不可怕,最怕的人就是一知半解。
就像是韩宿这样的。
“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云家有凤纹血玉扳指的,又为何那般想要得到她。”
从范壑开始,到上次的徐思思,都提到了凤纹血玉扳指。她不是傻子,若是归云宗的两个长老都要这东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两人的头头,也就是归云宗的宗主范壑想要这个东西。
她说完话,韩宿没有回答。
她倒是不急。
今日她除却受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就是微微的有些失血过多,虽然她使用了灵力卷轴,但是时间也还有大把的,她不介意等一下。
知道凤纹血玉扳指,就等同于知道幻灵一族。
知道幻灵一族,就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母亲当年的事情。虽然她觉得归云宗并不具备将自己的母亲逼迫到绝境的实力,但是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知情者。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而母亲也已经身死,可是父亲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能够找到线索,就有可能寻到他。
所以,她一定要问清楚。
云九幽从异瞳中拿出一堆药瓶,摆在了韩宿面前。
琢磨着,要给他出哪一个。
这韩宿到底是怕疼呢,还是怕痒,亦或者是怕毁容,还是怕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万一都不怕,她还能考虑让小白银抓几个喜欢吃人的妖兽,控制他们去咬他。
韩宿看着那些药瓶,冷笑一声,嘴巴里又涌出大量血沫:“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云九幽听见他这么说也皱起了眉:“你现在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他要说什么?她绝不会轻易答应他的条件,因为很有可能有诈。
韩宿笑的有些邪狞,胡子贴在地上,泡在血沫之中:“与你说的一样,你大可以听了再决定答不答应。”
云九幽站在原地微微挑眉,还是没有回答。
当然,她亦没有拒绝。
韩宿道:“祁儿的尸体还停在归云宗的水晶阁,若是可以,你替我将他下葬了吧。”
事已至此,其实仇也算是报了一大半了。
他不是不讲道理,而是他曾经觉得,他的儿子那般好,那般优秀,天资我忍可比,这一辈子都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他是他的骄傲,是他的荣耀。他虽然是他的儿子,他却觉得这个儿子与他不够亲厚。
可是无所谓,他的祁儿本来就是强者,强者就应该无牵无挂,无情无义。
所以,当祁儿身体出现状况的时候,他不惜一切代价请来了范壑许他长老之位。
他的身体十分诡异,竟然长出了尾巴和耳朵。
他的身体似乎天生就与妖兽相关。
这些开始让他有些惊讶,因为祁儿确确实实是他的孩子,血液与他相通。祁儿的母亲也只是一个天资尚且不错,但是普普通通的修者,为何这孩子竟然会是这般?
这种异变似乎来自于他的灵魂一般。
不过无所谓,他的儿子与众不同,那是上天的恩赐,只要他是他的儿子。
祁儿兽化的时候会很痛苦,范壑便是他请来帮助他压制这种痛苦的。
不过他的医术真的一般,效果并不太好。
后来,他想到用普通人做试验。
随着祁儿年级的成长,还有那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丹药吃了下去,他的痛苦便渐渐的消失了。
身体也适应了。
因祸得福,祁儿的血和他的能力,竟然为归云宗创造出了一支妖兵队伍。试验成功之后,他便和几个长老也开始将自己妖兽化,为了得到更多的力量。
他的儿子如此天赋异禀,如此与众不同,所以他的儿子就应该
他要的东西,那就必须是他的。
所以,他的儿子竟然就这样死了,他就必须要达成他儿子所有的夙愿。
杀他想杀的人,娶他喜欢的姑娘,即便是冥婚的方式。
他曾经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可是现在,他显然已经做不到了,却还是希望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儿子能够高兴。
云九幽听见他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说的是下葬,不是冥婚。
若只是帮韩祁下葬,她也不是不愿意。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韩祁,但是韩祁……也算是认识。
韩祁对所有人都很不好,恶毒,狠辣,但是对她……却不坏。
“好,我可以答应你,前提是你归云宗剩下的人不要为难我。”
她若是去了,他们归云宗还有天罗地网,那她不介意多带点人将整个归云宗都烧了。
韩宿没好气的道:“四大长老,左右护法,还有我都死了,你觉得谁还能拦你。你若是不去,那便是你存心不想将信用。”
说完,自己将自己气的吐血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大概是快死了,快要去见自己的儿子了,恨意竟然也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