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得知前来之人是魂宗的人之后,也微微一惊。
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都注视着眼前的那个为首的女子。
异瞳,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黑色连身帽下面的脸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绮月。
陆绮月没死她是知道的,因为她手臂上的诅咒痕迹还在不停的扩散。可是,让她觉得惊异的是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与这与她关系复杂的魂宗站在了一起。
陆绮月不可能是魂宗的人,因为如果她如果真的是魂宗的人,那么她一开始就肯定会知道凤纹血玉扳指,也会知道幻灵一族的事情。
按照她的个性,必定会各种折磨,为了得到这些。
而那时候,她想要的却是她的灵根,以及云家小姐的身份。
至于现在为何他们会纠缠在一起,那肯定是在她用传送卷轴逃出西岚国之后的事情。
她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早有计划?还是说,韩宿将她引诱到这里,为的就是现在。
想到这里,他看向韩宿。
韩宿似乎在云九幽眼中看出了质疑:“没有。”
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魂宗的人出现在这里,他确实不知道。
韩宿说没有,她的的确确相信了。
说实话,若是真的是韩宿,他此刻怕是要得意的大笑起来,然后在她面前奚落她。
可是,他并没有。而且,他对于魂宗的人前来,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那惊讶也是真的。
陆绮月带着黑色连身帽看向旁边的人:“看来你倒是有些本事,说能找到她,便真的找到她了。”
虽然她觉得即便找不到也无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西岚国在,云家在,她始终是要回来的。
但是现在好,让她这么简单的找到了她。
云九幽,这一次你不会在向云家那样好命了。
假扮云九幽那次失败,都是因为陆安长那个没用的东西不听她的话,没有将这个小贱人杀掉。这一次,她好不容易又抱了一棵大树,没道理再蠢到让云九幽跟搅和黄了。没有杀了,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亲眼看见她死,否则怎么可能安心。
那男子淡淡道:“姑娘与她身上有相同的气息,血脉之中也有相连,自然是很好找的。”
陆绮月听见这话,脸上尽是得意。
她的气息?没错,因为那三年用她的血来濡养自己的筋脉,身体,所以自己的身上有着与她相近的气息,甚至可以瞒过滴血认亲。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能够打开花媛手里的盒子,花媛这才越发认定自己就是她故人的女儿。
陆绮月看着云九幽,看见她那双红色的眼眸更加得意起来,想要向她炫耀:“云九幽,好久不见啊。”
今日,她早已今非昔比,现如今她带着这么多人来,想要碾死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这一切其实原本都是应该属于云九幽的,她只要这样一想,就觉得越发的得意,也越发的嫉妒,越发的想要云九幽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我可是你的一位故人,你可记得?”
云九幽看着她黑色连衣帽下的笑,便知道她心中的得意与张狂。
她看得出,陆绮月似乎已经与从前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以前的她,资质平庸,修为自然是不怎么样的。
可是,如今她的修为与她不相上下。
要知道,她方才是用了增灵卷轴的,修为距离臻入化境不过一步之遥。而她竟然也这般……这可能与她身后的魂宗脱不了关系。
“原本不知道,但是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了——陆绮月。”
现在陆绮月已经站在她面前,身后还跟着这么多实力强悍的魂宗弟子,按照她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所以,她必须要小心谨慎,找个机会,逃跑。
她从来不觉得临阵逃跑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她信奉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眼前这么多人,每一个都是她打不过的,想要靠着嘴遁,根本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又何必那么温柔体面。
对于这对面之人小人得志的嘴脸,她真的是不吐不快。
陆绮月原本就在最前面,听见云九幽的话,又往前走了两步:“是吗?原来我给了你这么大的威胁力。”
这么久以来,云九幽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寝食难安,让她焦虑狂躁。
所以,她也绝不允许云九幽过的好。
如今看来,云九幽也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就是要她也仇恨她,且恐惧担忧她,时时难忘。
“威胁?你是在开玩笑吗?陆绮月,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简直太当自己的是一回事了。”
云九幽淡定的说道。
“至于怎么记得你……难道你忘记了?我以前就说过,我这人素来鼻子敏感,一旦闻到什么特殊气味的东西,就会觉得难受。就你说话嘴里的那味道,实在是让人闻过一次就记忆深刻,比茅坑都还要凌冽三分。我真心实意的拜托你,赶紧闭上嘴巴,否则我就要吐了。”
说完,立刻假意干呕了几声。
原本气氛十分紧张的,竟然因为云九幽的话,变得有些微妙。
韩宿半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他方才还觉得云九幽对他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现在看来,她已经对自己的够客气了。
云家和陆家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刻意去思考过,但是却也是知道的。
这陆绮月假扮云九幽想要得到云家的资源,却被云九幽找了回来。那时候,范壑便书信前来告诉自己,他有意去推波助澜,坐山观虎斗,最后陆家家破人亡。
可最后,这云九幽在完全没有后盾的情况下,全凭着自己的本事,恢复了自己的身份。
这丫头,的确有本事。
想到这里,韩宿心里有好过了一些。
毕竟,有人和他一样这个丫头比下去了,输的惨。但是他与那人是有本质区别的,那区别就是:他这个人,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