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忧郁,就拿一双狗狗眼看陆萦沁,陆萦沁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夏瑾渊面无表情,好像一尊石像。这种沉寂的气氛持续了良久,最后他沉痛道:“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也只得我亲自出马了。”
陆萦沁嘶了一声,以一种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最后举手投降道:“还是我去吧。你这人也忒奸诈了,是不是看穿我有计策了?”
夏侯菱十分惊讶道:“什么,你原来有计策了吗?你欺骗我的心灵,还有我们之间固若金汤的友情。”
陆萦沁伸出一根手指头,把他剩下的话给堵回去了,迅速开口说出了剩下的条件:“你须得将他的大军拦住三日,让他陷入焦灼之中。我会和夏瑾渊一同潜入他的府上,”
她话到一半,夏侯菱吃了一惊道:“牵制不难,只是你们一定要一同去,若是出了事,我恐怕鞭长莫及啊。”
陆萦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办法,谁叫某人自打某事之后,就寸步不肯离开我的身边呢。既然一定要做这件事,倒不如互相有个照应。三日为期,你看见我的烟花为号,便即刻攻城。”
夏侯菱点了点头道:“好,你需要的东西直接列个单子,去库房取吧。”
陆萦沁跟他击掌一记,干脆利落地下去了。
三天以后,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别人的府邸里。那叔父唤作陆明,是个极严肃冷厉的人,唯有一点,非常疼爱他的小孙子。
陆萦沁也只捉住了这一点,陆明早出晚归,鲜少有清闲的时候,又趁他不注意,药倒了人,模仿他的笔迹下达了一系列错误的军令,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城中早就溃不成兵了。与其同时,陆萦沁为了断绝他的后路,还又写了一封信,直达京城。言语激烈,堪称大逆不道。
陆明气的浑身发抖,甚至想要咬舌自尽,可是小孙子软软地抱上来,他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
这种心情折磨下反复拉锯,最后他只长叹一声道:“是老夫输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没想到如今的陆家,还有你这样的人物。当今轩皇子,的确不算明主,只是要老夫反过来投靠你们,也是万万不能的。”
陆萦沁沉静点头,陆明再叹一口气道:“老夫久经官场,什么看不穿,看不破?守城乃是皇命,如今城破,老夫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再不入官场矣。
这便折剑挂印,自此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我的小孙孙哟,也许我正是有此一难,却正应在你的身上。其余的话不必多说,陆姑娘,我也不想听,请。”
陆萦沁别无他法,也只得道一声请了。只是这座城好歹是拿下来了,所以她很快收拾了心情,发出信号指引夏侯菱前来。
安排和抚慰城民又花了不少的功夫。只是千里之外的夏修轩,却快要气炸了肚皮。先是接了一封莫名其妙措辞激烈的信,随后不久就传来了城破的消息。要不是距离太远,他真有心一步跨过去掐死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