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余果轻哧了声,“江总有没有兴趣?”

江昊微怔:“怎么?你想跟我赌一把?”

余果点点头。江昊微微眯了眯眼,道:“赌什么?”

“赌我自己。”

江昊突然提起了兴趣,“噢?你输了把你自己给我?你赢了把我给你?”

余果在心底咒骂一声。

“我赢了,我搬回去住,你赢了,我留下来。”

江昊轻笑,“好。”

余果舒了一口气,“那就比点数!”

余果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副骰子递给江昊,那男人靠在沙发上单手扯领带解扣子。

样子惬意的很,余果最看不惯他现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面无表情开始摇骰盅。

江昊靠在沙发上,只轻轻晃了两下便放在桌上,眸光噙笑地望着她,“三局两胜还是?”

余果喜欢速战速决,“一局定胜负!”

“好。”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恰在这时,林立带了外卖上来,略微一怔,倒也没说什么,将盒饭轻轻放在餐桌上便站到江昊身后,“赌什么?”

江昊淡淡接了句:“她的自由。”

余果看林立的表情似乎都可以看出有些不对劲儿。

“27点。”五个骰子二十七点点数算是比较高了。

江昊嘴角带着浅笑,“28点。”

余果顿时怔住,咬着牙道:“三局两胜!”

江昊也没说什么只是由着她。

“26点。”余果揭开。

“27点。”

靠,又比她多一点。

她暗自咬牙:“五局三胜!”

“28点!”

“29点。”依旧是那副淡淡地表情。

余果不信啊!又说:“七局四胜!”

又是一局,“29点。”

江昊笑意不减:“30点。”

林立完全有些不忍直视,余果大汗淋漓简直不可置信。她奔溃,“你出老千!”

谁知,江昊却懒洋洋回她,“又没规定不能出老千?”

谁知,林立在后头悠悠地添了一句:“江总会听骰。”

听骰?!

余果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会听骰的人耳朵特别灵敏,那她昨天跟乔安打电话他不会全听见了吧?

听骰就是根据骰子面的点数不同,撞击在骰盅上发出不同的音律,会听骰的人必定会摇骰,就是自己想要多少点便可以摇到多少点。但大多数人真要赌钱的才不会废那么大功夫去学这些,直接买个那种有机关的骰盅,想要多少点动一动机关就成。

不过听骰有个命门就是必须要对方先摇。

余果恼羞成怒,“不算!”

江昊也不反驳,只是笑,“你在我家拿我的骰子跟我赌,你就注定是输。”

“无耻,出老千要剁手的!江湖规矩!”余果啐道。

江昊却只是说,“赌这么大,不出老千怎么行?你真要剁我手你就剁吧,反正你是输了。”

☆、第16章

余果是真的觉得自己遇上无赖了,江昊又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简直让她想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泼他脸上,胸闷无处可发,连身后的林立都憋不住笑。

江昊起身绕到她背后俯身凑在她耳侧低低地说:“其实你早就意识到我会千术却迟迟不说,你难道不是想留下来发展我这个一夜情对象?

靠!余果脱口而出。他听力多变态!这都能听见!

剩下的他也没再说,只是冲背后说了句:“阿立,给余小姐收拾房间。”余果坐在原地狠的咬牙切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攒起,贝齿咬着下唇微微泛着白。

她愤愤然起身去敲江昊的房门,他动作快,此刻已经脱了衬衫开始换居家服,精壮结实的后背直直映入她的眼帘,余果立时尴尬别过眼,江昊回过身来,修长的双腿朝她走来,道:“怎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余果咬了咬牙,“我可以留下来,不过工资十倍,顺便帮我交了五险一金要最高的那种,我不做饭不洗衣服不拖地不做家务!没事找人打打马吊,逛个街买买衣服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她还在暗自庆幸自己的机智,就算面前这个混蛋再有钱也这种条件傻子也不会答应。谁料,江昊终于走到她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他j□j的上身,余果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她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你这是要我包养你?”

余果顿时脸色涨红,干咳了两声,还不待她开口,江昊就沉着脸阴阳怪气道:“包养可以,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尽些义务?”说完灼热的大掌一把捞起她往自己怀里带,余果全身神经微微一紧绷,背后的林立早已察觉到不对的气氛一溜烟儿就消失了。

周身都是他灼热的气息,余果进不得退不得,身子就被他牢牢箍在怀里。

余果使劲儿推搡着他,胸腔猛然怒意盛起,冷笑道:“你这是不嫌多阿,不怕肾亏?”

江昊先是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酸味这么重,吃哪门子醋?”

余果微怔,嗤笑道:“是阿,我吃醋。”

江昊没做声,仔细地盯着她轻蔑的表情瞧了会儿,兀自勾了勾嘴角,扯着一边的嘴角淡笑转身“嘭——”一声关上房门,直接将她结结实实地锁在门外。

余果错愕地盯着门板,不由得捏紧了双拳,愤愤挥了挥。

终于悟出一个道理,要想剥削资本家,首先你得是特权阶级。显然,余果不是。

**

余果就住在江昊隔壁的客房,大致便是揽下了保姆的工作,不过余果只负责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之类的江昊请了专门的阿姨来做。

吴嫂每天准时十点便会出现在公寓打扫卫生,时不时还会跟余果探讨一下做菜的技巧,比如煎鱼的时候放少许的醋会不粘锅。余果不经常做饭,对这些不讲究,起初是真的只是对付对付便过去了,后来发现每次江昊吃完饭都会说。

“饭太硬了,扣工资。”“菜太咸了,扣工资。”“油放多了,扣工资。”……

只有在那一刻,余果才真的觉悟:宁可欠别人钱,也千万别欠别人人情。钱能还清,人情却还不清。

若不是江昊救了她三次,她现在只想将前面的紫菜蛋花汤从他头顶往下灌。

“先生,电话。”林立打破沉默。

江昊只深深瞧了她一眼便转身接电话去了,声音格外温柔低沉:“嗯?怎么了?”余果哼了声,简直难以想象他竟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不由得忙凑过耳朵去听。

林立轻轻咳了声,江昊回头扫了她一眼,余果忙坐直身子佯装一个劲儿往嘴里扒着饭。江昊举着电话又往里踱了两步,声音渐行渐远:“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没?”

江季同得意洋洋:“做完了。”

江昊嗯了声,声音透着一股异样的温柔,“作文也都写好了?”

“写完了呀,跟张巧巧一起写的,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昊边说着边往楼上走,“嗯,我明天回来检查。”

说着便挂了电话,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居高临下地对她说:“作文写得怎么样?”

余果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

江昊淡淡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很臭。”她罢了罢手:“主题不明,成语乱用,逻辑混乱,主谓宾不分。你不会要我教你儿子吧?不行不行!你自己不会教啊?”

江昊笑得意味深长,“我说了我高中没毕业。”

余果冷哼一声,“反正我不教,也教不了。”

说实话,余果写东西还行,大致也是因为她平日里没事爱看小说的缘故,至少文笔通顺。江昊神色如常:“工资双倍,我想余小姐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余果怔住,“你……有病吧!”

江昊丝毫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说着:“要换成我我就教了。”

余果没说话沉着脸暗忖了一会儿:“行,要我教可以,我搬回去住。”谁料,江昊直接敛了嘴角的笑意,沉沉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突然没了丝毫温度:“那你别教了。”

靠!

余果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爆粗口了,她有些失控地冲他喊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报警!”

江昊只是淡淡一笑,神情很轻蔑,声音清冷:“没人会拦着你,顺便提醒你一句,我不管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不要惹我生气,这并不是在香港。”

余果望进他的眼里满满是震惊,怒不可遏:“你找人调查我?”

“我总有办法把这两年的时光补回来,所以,你最好乖一点。”说完,他便缓缓转过身,朝卧室走去。

余果气的身子直发抖,目光蓦地转向身后的人,林立悄悄转过身欲离去,却被余果冷冷地嗓音喊住:“站住!”

林立面无表情地回过身,余果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突然变了神色,眼眸带笑,眼角弯弯,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笑的格外倩丽:“阿立~”

声音虽柔,却叫林立背后寒意四起,他丝毫不做声,只是僵直着身子。

余果索性撂下筷子,往林立身旁靠了靠,沁香的味道袭来,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她紧追不舍,替他理了理领带,柔着嗓子问道:“都查到些什么呀?”

第一次被一个成熟女性靠这么近,林立满额头冒着细细密密地汗珠,整个人尴尬地连手脚都不知放哪儿好,他只能一个劲儿往边上躲,嗓子干涩:“余小姐,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第一次见江昊身边的铁面少年竟然有这么尴尬地时候,余果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贴的又近了几分,放柔了声音,在他耳侧低低地说:“你说……做什么……呀……”

只见林立铁青着脸色一句话不说,蓦然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额头的汗还在汨汨冒着,余果望着他僵直的背影,噗嗤笑出声。

**

江昊到底还是没有限制余果的自由,出去逛逛街会会友的权利还是有的。下午,余果便接到林乔安的电话,约她在老地方见面。

余果出门的时候只跟江昊打了声招呼,林立拦在车库以为她真去报警,余果无奈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去见我闺蜜,你要是真不放心的话跟来好了。”

林立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只听楼上传来一阵沉沉地低音:“阿立,跟着一起去。”余果顿时无语,头也不回只冲楼上狠狠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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