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容夫人摇头,“问过了,都没找。”

“老六不会饿着冷着吧?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累吃过苦,容振华,儿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吵吵吵,就知道吵。”

容振华沉吟,以小儿子的脾性,是不会花女人钱的。

那他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只是找个地儿张开嘴喝西北风?

略一思索,容振华派人去查了。

酒吧里,光线明明暗暗的交错着,有低哑的嗓音|撩|拨|着人们的心脏。

台子上的青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发丝没有打蜡,柔软随意的贴着额头,不羁野性的眉眼遮的温顺,黑玛瑙的耳钉若隐若现。

他身上富家少爷的|奢|靡|和纨绔淡去,大学生特有的干净气质浮现,都快看不出来是昔日的|浪|荡|公子哥。

女人们为之痴迷。

施凉站在台子下面,耳朵里的歌声越发的低,青年一晚上唱好几首,嗓子都哑了。

第二天晚上照旧,嗓子休息不够,好不了。

她喝了口酒,望着台子上的人,生来富贵,耀眼夺目。

最后一首歌唱完了,容蔚然跳下台,阔步走到施凉面前,低头吻她。

周围响起尖叫声。

施凉嘴里的酒从容蔚然的舌尖传递给了他,连同那股醇香。

酒吧是|放|纵|的场所,做平时不敢做,想平时不敢想,进了门,谁就不是谁了,内心释放的都会是陌生的自己。

即便是容蔚然跟施凉|拥|吻|过了,还是接连有女孩大胆向容蔚然发出邀请——你请我喝一杯酒,我给你一个缠|绵的夜晚。

再简单不过。

拒绝掉一个,容蔚然扭头,靠在施凉身上,“瞧见没有,你男人多吃香。”

施凉推推他,“你少乱放电。”

坐直了,容蔚然很无辜,“这不能怪我吧,姐,我眼睛就长这样。”

施凉的眼角一抽。

她把烟给容蔚然,“又来一个。”

容蔚然看都不看,扒着她,唇在她的颈子里|磨|蹭|。

那女人不甘的掉头,寻找可替代的目标。

离开酒吧,容蔚然把一晚上赚的全塞施凉的风衣口袋里,他背过去,“跳上来。”

施凉看着青年的后背,半响才知道他的意思,“你要背我?”

“不然呢,”容蔚然斜眼,“难不成是逗你玩?”

施凉说,“算了吧。”

容蔚然把脖子往后扭,“快点!”

默了片刻,施凉别扭的趴上去,手脚僵硬。

“怎么这么蠢,”容蔚然不耐烦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搂着。”

施凉搂着了,面色怪异。

她不喜欢这样,因为唯一这么对她的,后来杀了她。

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涌,施凉允许自己有短暂的软弱,她把脸埋在青年的脖子里,手也搂紧了一些。

“松开点,”容蔚然背着个人,步伐轻松,“我都快被你勒的喘不过来气了。”

“卧槽,你不会是感动的哭了吧?”

他喊了声,发现不对劲后,戏谑的语气不见,“施凉?”

施凉说话了,“容蔚然,你坚持了七天,够了。”

容蔚然不高兴的皱眉头,“别说了。”

施凉依旧在说,“你想让我看到的,我已经看到了,回家吧。”

容蔚然拍她的|屁|股|,力道非常大,“我他妈叫你别说了!”

“你最该学的就是认清现实,”施凉疼的踢他,“现在的生活不适合你。”

容蔚然露出嗜血的表情,阴森森的,“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在这里|操|你。”

施凉扳着容蔚然充满阴霾的脸,唇擦上去。

容蔚然粗喘着,和她|唇|齿|相|依。

晚上容蔚然跟施凉没回去,就在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

他们急躁的如同第一次,拥抱彼此的那一瞬间,两颗心脏紧挨着,激烈而深重的撞在一起。

深夜,施凉站在窗边吹风。

床上的容蔚然迷迷糊糊的说,“你站那儿扮鬼吗大姐?赶紧躺上来睡觉。”

施凉转身上了床。

容蔚然把被子撩开,连人带被抱怀里,继续睡。

施凉无一丝睡意,借刀杀人是个好战术,用多了,她会感到一丝寒意。

那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准自己了,所以她必须在刀的主人有所察觉之前动手。

同一时间,盛光德时隔多日,又收到一封邮件,他看完内容,把笔记本砸了。

惊醒的陈沥沥跑到书房门口,“董事长……”

盛光德听到喊声,他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才去开门。

“我刚才失手把电脑摔了。”

陈沥沥担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盛光德摸摸她的脸,“快去睡吧。”

陈沥沥仰着头,“你呢?”

盛光德说,“我出门办点事。”

陈沥沥抱着他撒娇,“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办吗?”

“听话,”盛光德说,“我办完就回来。”

他离开后,陈沥沥就回房了,除了卧房和卫生间,这套房子的其他地方都装了监控。

别墅灯火通明。

王琴还没睡,房里弥漫着酒味,她看着自己的丈夫,“你来干什么?”

盛光德盯着她。

王琴被盯的发毛,就在她受不了的时候,盛光德开口了。

“当年的亲子鉴定,你背着我做了假。”

王琴梳理头发的动作猛一抖,又稳住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盛光德说,“看来你是要我明天带馨语去趟医院了。”

王琴的呼吸发紧,面上无所谓,“随便你。”

盛光德打电话,“馨语,明天你跟我……”

王琴夺走他的手机,大力扔出去。

“是又怎样?”

“怎样?”盛光德捏住她的手腕,“你让我搞错了将近二十年,亲手杀了亲生女儿。”

王琴的精神不好,情绪失控,“少来了!”

“盛光德,我只不过是在你想睡觉时递了个枕头。”

她字字带针,尖锐无比,“那时候你偷听吴建成跟律师的谈话,知道你女儿是继承人,而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很愤怒。”

盛光德的表情扭曲,王琴没发现,她还在说。

“你看到亲子鉴定结果,知道她不是你亲生的,心里更多的是轻松,根本不会再去追究真假,因为你那些肮脏的念头终于有了实施的借口,我说的对吗?”

房间的氛围骇人。

盛光德冷冷的说,“你们母女俩演的一出好戏。”

“馨语她什么都不知道!”

“人都死了十几年了,你现在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给谁看?鬼吗?”王琴笑的身子抖动,“笑死人了,你盛光德为了权势,做的缺德事还少吗,我可真佩服你,这些年竟然能夜夜睡的好。”

“闭嘴。”

王琴疯了,“我告诉你,盛光德,你把我逼急了,随便一件事,我就能要你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不知道你那个小宝贝要是知道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个|杀|人|凶|手,还会不会……”

耳边的声音太过聒噪,盛光德拿起床上的丝巾,缠住王琴的脖子,绕紧。

王琴不停蹬腿,很快就不动了。

盛光德皱了皱眉,他冷静的把丝巾取下来,打了个电话就走,没再多看一眼。

回去后,盛光德跟个没事人一样,搂着陈沥沥睡觉。

几天后,容蔚然跟家里闹翻的消息传了出去。

起初大家以为他在酒吧唱歌是一时兴起,后来诸多迹象表明,小少爷的处境不同往日。

虎落平阳都被犬欺,更何况是一头只会乱吼乱叫的幼崽。

赵世昌去看儿子,把得来的消息说了。

赵齐哈哈大笑,好戏开始了,他满脸的迫不及待,“爸,快给我办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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