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甜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改变了算法,互联网没有彻底删除一说,只有能不能找到。
可是对方也是高手,汪思甜刚找到痕迹,就被对方清理干净了,对方显然是用号码主人的电脑在操作,拥有各种权限,汪思甜这个半调子远程黑客,根本不是对手。
等她手酸腕软的停下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痕迹清理得很干净了,也许网上还有残余,却不是汪思甜这种级别的能找到的了。
“唉呀,你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到底要我跟你怎么解释你才会相信我真不是被什么人串叨的,我是真心认为凤武能……”陆鹤鸣在电话里跟韩艳燕解释得口干舌燥,韩艳燕根本不听。
“你如果真想要我替你办事,就把刘凤武赶回老家去,我韩艳燕眼里不揉沙子,谁敢让我没脸,我让她没命。”
“艳燕,话别说得那么绝好不好?”
“是我说话绝还是你做事绝?这几天那位的门槛都快被你们家亲戚踩秃了吧?你现在打算把谁拿下给你三姑家的表弟让位啊?他可是上来就要总经理的职位呢!最好还要钱多事少离家近,工资还要比刘凤武高,一个是你姑一个是你舅,你总不好厚此薄彼一碗水端不平吧!”韩艳燕满满的都是嘲讽,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吗?那位不是想要在亲戚们面前显摆自己有能耐有本事吗?就让她显个够好了!
“三姑果然是你哄去的!”陆鹤鸣太了解自己的老婆了,如果不是多喝了几杯酒被情人奉承得晕了,他也不会当着舅舅和舅妈的面说了不该说的“场面话”,清醒了想反悔又被挤兑说他怕老婆之类的,为了面子也为了君无戏言,勉强答应……再说刘凤武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好好调/教一下确实能独挡一面,可三姑家的那位……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自己看在三姑的面子上让他在一个小分公司挂个职,喜欢去就遛达一圈,不喜欢去就在家睡觉,一个月给四千块钱工资交五险一金就已经是极限了,还总经理呢……他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他的秘书指了指他桌上的文件,他终于想起了正事,“年前咱们商量的那件事,你不说是已经有眉目了吗?怎么我现在看见的文件不是那么回事啊!你快去跟进啊!”
“我人老珠黄没手段没本事,帮不了你陆老板的忙,这样的大事你还是让你心爱的那个去吧,我不抢风头了。”韩艳燕直接挂了电话。
“喂?你!”陆鹤鸣刚想要回拨,刘凤武寒着脸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凤武?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陆鹤鸣有些不高兴,私下里表兄弟之间怎么样都行,在公司里要公私分明,这是他一开始就跟刘凤武约定好的。
“你家的那个小畜牲!竟然调戏rose,还骗rose跟他去酒店开房!他知不知道rose是他表婶?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陆鹤鸣按了一下太阳穴,他就知道自己家的那个讨债鬼不会放过rose这个新表婶,他之前就劝过刘凤武暂时别把人往家里领,刘凤武偏不听,陆天放这个孩子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上领地感和保护欲最强,除了亲妈亲奶奶之外,跟妍妍关系最好,会不找rose麻烦才怪,“rose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惊?”
“幸亏她机智,借口上厕所逃走了,要不然现在……我绝不会放过那小子。”
“好啦!不是没怎么样嘛,你让rose以后躲着他点就行了。”陆鹤鸣一听说rose逃走了,完全不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了,天放这孩子还是比较有原则的,花归花但从不做欺男霸女的事,顶多是勾引调戏rose一番,真有点什么也是rose自己太轻浮,调戏得过份吓rose一跳是一时失手,总之……他儿子本质还是好的,所谓间疏不间亲就是这个道理,陆鹤鸣这种人是知道了儿子玩女大学生玩脱了,害得人家跳楼,沾上了人命都会拿钱摆平的,让他跟刘凤武同仇敌忾跑去帮表弟出气教训儿子,比登天还难。
所以说陆天放没变成真正的纨绔,要感谢的是明面上最宠他,实际上相对比较有原则的韩艳燕,陆鹤鸣看似严厉,实际上就是纸老虎,对唯一的儿子是无原则的宠,他也比较护短,他可以说儿子败家啊,花他的钱啊,不懂事啊,别人是不能说陆天放一星半点不好的。
“你!”刘凤武气得一拍桌子,“陆天放这个臭小子,你不管我管!”
陆鹤鸣向后一靠,微闭上眼睛养神,完全不搭理刘凤武,“有本事你就去管好了,你要能把他管好,我把陆氏全送你都没问题。”
刘凤武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一甩手走了,陆鹤鸣睁开眼,时隔十年不见,表弟越来越离谱了,火气越来越大,做事越来越不知轻重缓急,他初到公司,非但没有熟悉业务反而不停地打电话给未婚妻,现在又为了私事早退,烂泥扶不上墙!可惜他现在骑虎南下,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把刘凤武调/教得像点样子,过一两年再把他踢到分公司做老总,否则韩艳燕能拿这件事笑他一辈子,想到韩艳燕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唉……现在想要韩艳燕出面,少不得要割地赔款一番了,他想到这里又笑了,韩艳燕也只有陆天放一个儿子,割多少地赔多少款,最后便宜的还是那混蛋,想到这里,他割地赔款的时候竟然不觉得难受了呢——才怪。
61.第七章 网红肉丝(五)
陆天放知道自己惹了肉丝,表叔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却没想到他竟然……他怒极反笑,“表叔,您慢点说,我没听明白,您跟我要车?”刘凤武是来讨要之前陆天放从陆鹤鸣那里开走的奔驰车的。
“天放啊,虽然你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们家里的东西你可以予取予求,但车是公司的,少了一辆车小车班那边很多安排都乱了……年前年后事多,他们不好意思找你爸,就找到了我……”
“您别说了,我明白。”陆天放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直接放到桌上,“我今个儿没空,麻烦您亲自把车开回去,告诉小车班的人,给他们添麻烦了。”
刘凤武没想到陆天放竟然这么容易就把车还了回来,而且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他本来是想借着车的事激陆天放跟他吵一架,他趁机打他一顿或在外面宣扬他的劣迹之类的,没想到陆天放根本没按他的计划走……
陆天放心中冷笑,自己这位表叔实在是没什么大出息,老头子总念叨他有眼光只是没有行动力之类的,分明是志大才疏、心空眼大,他的那些计划,如果不是遇见老头子和妍妍婶这种擅于抓住机会执行能力强的人督促甚至帮助他完成计划,也就是酒后空谈罢了,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临老入花丛,原来的那点子灵气儿早被狐狸精吸干了,怕舅爷舅奶对那个肉丝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连为未婚妻撑腰找他的茬都要找个借口藏头露尾的,真不是个男人。
他心里这么想,也没有遮掩情绪,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刘凤武本来讪讪地想要去拿钥匙,看见他的神情,想起心上人的眼泪,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是陆天放的长辈,小的时候陆天放扒着他的大腿没少要糖吃,要他开车带他出去玩,没想到臭小子长大了翻脸不认人,调戏他的未婚妻不说,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好像他是他们陆家的一条狗!可以随意欺凌,“陆天放,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什么眼神我自己又看不见,你说我是什么眼神?”陆天放不屑之色更浓了。
“陆天放,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爷爷当初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爷爷当初怎么教我的跟你没关系,至于你?”陆天放眼睛微眯,“若非你是我的长辈,我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给你留脸,早把你顺窗户扔出去了。”
“你!你知不知道rose是你的表婶?你这样……”
“停,我一没强迫她,二没引诱她,她愿意呢,就你情我愿的玩一次,不愿意就算了,我跟她的事,你在这里叽歪个屁!”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这是乱伦!你个小畜牲!”
“呸,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乱不乱伦的,没血缘关系乱个屁!我看得上眼的我爸的女人我都照睡,你?呵呵呵呵,叫你一声表叔你就听着,在我面前摆长辈架子,你那脸那么大咋不上天呢!”
刘凤武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之前想的如何体面占理的教训陆天放了,直接抡拳头就打,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欧云开表示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真当他这个月薪四万的保镖是吃素的?
也没见他怎么出手,刘凤武的拳头已经被他用手掌包住了,顺势一拧把他的手拧到身后,刘凤武被拧得嗷了一声尖叫,本能的又想用另一只手打人,欧云开一个小擒拿把他另一只手抓在手里,脚往他的膝盖窝一踢,他立刻单膝跪在了在了地上。
“唉哟喂表叔,这都出正月快半个月了,您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给我拜年了?可惜了没红包拿,赏你一杯茶吧。”陆天放贱贱地拿了茶叶就要往刘凤武身上泼。
“天放,士可杀不可辱。”欧云开瞪了一眼陆天放。
陆天放被他一瞪差点手抖得拿不住茶,这厮怎么这么大的气场,平时看着已经不叫人害怕了,但他打人的时候那个劲儿……他打了个哆嗦,拿着茶自己喝了,“我渴了。”
“他怎么办?”
“连着那辆车,打包送回我爸公司,让他自己处理去。”陆天放才不在乎什么车呢,要不是为了低调不张扬的装下全公司的人,他才不会开奔驰那种老人车呢,平白无故的把自己弄得老了四十多岁。
“陆天放!你不就是会投胎有个好老子吗?没了你爸你要饭都找不着门!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呵呵呵,老爷子没了,他就是陆氏的老总了,要饭?陆家的家业想要败光真不易,更不用说多得是职业经理人替他经营。
陆天放真不在意表叔叫嚣的这些,说他靠老子?他当儿子的靠老子天经地义,他爹妈奋斗了一生奋斗出那么一大片产业,不留给独子还能便宜外人?倒是他刘凤武,靠着血缘关系和小时候的那点亲情占尽便宜,还好意思说他啃老?呸!不要碧莲的玩意儿!就凭他刚进公司不思熟悉公司业务,努力工作,让女人拴到裙带上找他这个陆家继承人的麻烦这点眼界心机,要饭找不着门的人是他!
陆天放眼睛微眯,想了想汪思甜的那些计划,决定……找老妈告状去!刘凤武不是喜欢被女人拴裙带子上吗?就让女人再多给他找点麻烦!
陆天放办公室里热热闹闹的演了一场戏,汪思甜连头都没抬地在电脑前面忙碌,linda的背景也是改过的,甚至用来注册手机的身份证都是失窃身份证,因为她整了容,查找的难度更大。
指纹虽然送到了相熟的机构,但人家说了,现在上面查得比较严,得找机会加塞,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汪思甜暂时放弃了那边。
她在查找linda那些照片,眼睛都看花了……终于被她发现一块百达翡丽手表,那块手表是跟某件身份不明的珠宝一起拿出来晒货的,linda说在手表和珠宝之间选一个卖,对手表做了全方位的展示,当然了,最后卖的是珠宝,所说是有一个粉丝异常心水,不止私信她还打电话指明要珠宝,她这才割爱的,至于实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也因为这次全方位的展示,被汪思甜看到了没抹干净的序列号,她给售后那边打了电话,借口手表进了水希望那边保修,报上序列号之后,那边说希望她能把手表寄到帝都或上海维修部那里维修,“我最近要去一次帝都,到时候送到你们店里吧,除了手表之外还需要发票之类的吗?不好意思,这块手表是件礼物……”
“不需要,您只要把手表拿来就可以我们这边销售记录是很完备的。”
汪思甜想了想,“好的。”她只能做到证实手表不是高仿而是正品,找到买表的人却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一般这种大牌想要套出客户资料是很不容易的,她想到了自己的超强外挂陆天放和他每月收到的一堆奢侈品特刊、小礼物、赠品等等,也许他有门路找到手表是谁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