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绿檀吓了一跳,忙托着湿毛巾上来,为燕灼华擦着手上的墨痕,柔声劝着。

燕灼华兀自气咻咻坐在那里。

绿檀下去换毛巾,忙让人唤十七公子回来。

燕灼华冷眼看着十七进来,冷不丁问了一句,“西跨院还有谁在?”

十七老老实实道:“还有方瑾玉。”

又是方瑾玉!

燕灼华说不出上为什么来,就是烦;特别烦十七身边还有别的人出现。她冷冷道:“过来。”

十七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来。

那一下犹豫,于燕灼华而言,分外刺目。她瞪着十七,心道,上次扑倒本殿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倒拿捏起来。

等到十七走到跟前,燕灼华眼尖,一下就看到他脖颈左侧的暗红痕迹。

樱桃大小的,暗红暧昧的痕迹,附着在他光滑紧实的肌肤上。

是那样抢眼!

燕灼华心中咯噔一下,她压着疑虑,冷声命令道:“低下头来。”

十七又犹豫了一下,在她身前俯身,将修长的脖颈弯下来。

燕灼华伸臂勒住他的脖颈,脑袋一歪,红唇吮吸住他脖颈右侧。

十七浑身一颤,原本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脸颊红了,耳垂红了,连又重新被黑布缚住的眼眶似乎也要红起来。

燕灼华却没心思留意旁的,她深深吮吸着,而后松开口唇,极近地打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看那痕迹由鲜嫩的粉,渐渐沉积成暗红色。

与他进来时,脖颈上带着的痕迹,一般模样。

是吻痕。

燕灼华冷笑起来,她摩挲着十七的脖子,问道:“你跟谁鬼混了?”她盯着那处吻痕,目光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是住在隔壁的云熙郡主?毕竟,她对颇类宋元澈的十七一直贼心不死。还是——燕灼华心中怒极,还是那个总是出现的方瑾玉?据说方瑾玉是堂姐从花楼买来的,那种地方长大的,什么不会做?

十七怔在当地。

燕灼华按住他脖颈上原本的吻痕,冷声问道:“我问,是谁给你留下的?”

十七慢慢侧过头来,似乎想透过眼上的黑布,看清燕灼华的神色。

“不回话是吗?”燕灼华怒极反笑,她伸手向下,抽去十七的腰带——这一瞬间,她有种很恍惚的熟悉感,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晃晃发胀的脑袋,一扬手臂,将他的上衣尽数解去。

十七赤·裸的胸膛曝露在绝美的夕阳中。

斑驳的吻痕与齿印遍布他的胸膛。

燕灼华倒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

☆、第41章 动念

“你这是……”燕灼华手指着他的胸膛,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绊,坐倒在软榻上。

十七低下头去,有些不自在地将手臂横在胸腹之间。

燕灼华脑袋里一跳一跳地作痛,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冷静一下。

“是谁?云熙郡主,方瑾玉,还是我不知道的什么人?”她没能冷静住,直接就问了出来。

十七抿紧嘴唇。

“你要替那个人瞒着?”燕灼华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昨天晚上……”十七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低。

燕灼华皱眉盯着他,静等下文。她一定要把那个人……

“昨天晚上,殿下喝醉了。”十七有些艰难地把话说完。

“嗯,昨晚我的确是喝醉了。”燕灼华随口应了一句,看他就此闭上了嘴巴,愣了半响,宛如一个炸雷滚落头顶般,她明白过来。

“你是说——你你你,我我我……”燕灼华从软榻上弹跳起来,好似屁股底下着了火,“你的意思是……”她的目光落在十七胸膛上斑驳的痕迹处,又飞快地挪开。

十七听着她慌乱的话语,不懂她这会儿的反应该算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燕灼华瞪着他脖颈两侧的吻痕,她刚刚嘬出来的吻痕,与他脖子上原本有的那个吻痕的确是一模一样、一般大小。她慌乱地别过头去,又一眼看见飘落在地上的黑色腰带——方才抽落他腰带时的那种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昨夜她酩酊大醉,今早醒来记忆最后一瞬就定格在自酌自饮那会儿。

但是——显然那并不是昨晚的全部。

随着十七的话,昨晚那些被薄荷酒掩盖了的记忆,纷乱而片段化地浮现出来。

她压在他身上,用力地吻着;他低低呻·吟起来,她张开嘴咬了下去,他痛得发颤却不敢反抗……

燕灼华抱住自己脑袋,从身体深处迸出一声惨叫来。皇天后土在上,她都对十七做了些什么啊!

十七不安地动了两下,忍不住想揭开眼睛上覆着的黑布。如果能像昨夜那样看看她,就好了。

只是,大约不行的吧。她特意叮咛过的,一定要等到医生说可以了,才能去掉黑布。昨晚她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才敢擅自看她一眼。

“你傻吗?”燕灼华捂着通红的脸,恶狠狠瞪着一脸无辜的十七,“我昨晚喝醉了,你不会跑吗?你功夫不是很好吗?”

十七小心地问道:“为什么要跑?”

燕灼华一噎,一伸手戳在他胸膛上的齿印上,听他“嘶”了一声,才松手怒道:“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她自己也知道无理,明明是她对他做了不堪的事情,却要怪他不肯躲开。

十七本能地“嘶”了一声过后,却是温和笑道:“只是皮肉伤,过两日便好了。”

“坐过来。”燕灼华眼睛还瞪着,语气却已经柔和下来。她翻身从软榻内侧的八宝箱里寻出百花玉露膏来。那是之前为了治她脚上的外伤特意备下的,对于皮肉伤最有奇效。

十七乖乖坐到她身边,听着她开箱取药的声音,低着头静静笑起来。

燕灼华拔开瓷瓶的橡木塞子,一回头就看到十七微笑的模样,她哼了一声道:“笑什么笑,带着一身幌子很得意么?”话虽这么说,她见十七笑起来,自己忍不住也翘了唇角。

她将玉露膏揉在掌心,百花的甜香便渐渐挥发出来。

“你喜欢这味道?”燕灼华看着十七。

十七点点头,有点像她身上的味道,只是更浓郁。

燕灼华将掌心贴到他胸膛齿印上,笑道:“你喜欢,就给你多抹点。”一面笑,一面闹着玩一般用手在他胸膛上滑来滑去。

其实她本心真是要为他上药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闹着闹着,气氛就微妙起来。

十七胸膛有了些微的起伏,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不流露出异样。

燕灼华也觉得掌心底下的肌肤烫了起来,那热度仿佛一路传到她脸颊上去了。她微红了脸,又给他腰间齿印上涂了两把,便收手道:“差不多啦。”

她一收手,十七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又隐隐有点失落。

他没说话,低头默默将衣裳合拢。

燕灼华弯腰将落在地上的腰带捡起来,递到他手边去,看他系腰带。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拢着黑色的腰带,打了个利落实用的结扣。

燕灼华看得有些出神,依稀记得昨夜她恸哭了一场,有人从背后牢牢抱着她——她那时候曾透过泪光,望见那人合抱在她身前的双手。

她目光上移,落在十七面上,心情与从前有些不同。

“咳咳,”燕灼华咳嗽起来,她前几日便有些受凉咳嗽,昨晚一场大醉,又一场大哭,两样加在一起,这会儿更严重了。

十七面露忧色。

燕灼华止住咳嗽,问道:“你——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她问得有点难为情。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对十七做出这种事情。

十七摇头,温声道:“我很好。”顿了顿,小心问道:“殿下生病了吗?”

燕灼华摆手道:“过几日便好了。”她其实不喜欢看病喝药,也许是小时候看多了父皇喝药,也许是这几年母后对她身体太过上心,倒让她自己不在意了。

十七便没再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道:“那我去园子了。”

燕灼华“嗯”了一声,见他起身要走,又觉得就这么放他走有点不妥。她想了想,拉着他的衣领要他低下头来。

她在软榻上挺直脊背,仰脸吻在他唇上。

轻柔甜蜜的吻。

十七怔住,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温柔地含住她的下唇,吻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大着胆子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他昨夜曾抚摸过很多次的,那微凉浓密的秀发。

这个吻的开始源自燕灼华,结束却由不得她了。

十七追着她,一手压着她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越迫越低,直到燕灼华几乎软倒在榻上。

“你学坏了。”燕灼华满面嫣红,咬唇瞪着他,因为方才激烈的吻,还在大口喘息着。

十七只是低着头笑,无声的。

昨晚他学到了很多呢。

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道:“我也会咳嗽的。”很开心的样子。

“什么?”燕灼华皱眉。

“这就是大夫说的‘传染’吧?”十七摸着她的长发,爱不释手一般。

燕灼华心中一荡,红着脸扬起下巴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凶巴巴的语气。

“不过还是不要咳嗽的好。”十七温和道。

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从前在燕灼华面前总还是有些收着的,现在好像没那么紧绷了。

燕灼华见十七快要走出去了,冷不防喊了一声,“记得,别随便摘眼罩了。”昨晚的事情,她完全记起来。最后陷入昏睡前一刻,那一瞬的对视——分明是他偷偷摘了眼罩。

否则她也不会把他错认成宋元澈。这么久以来,她习惯的十七都是带着眼罩的。他突然摘了眼罩,又闭上眼睛,她酒后错认,也就不奇怪了。

十七稳步走出去,听到燕灼华的话,脚下一顿,隔着珠帘道:“是,殿下。”声音里含着笑意。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燕灼华托腮坐在榻上,总觉得十七并不只是又乖又呆的——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存在着很有趣的一面?

她有些欢喜,又有些发愁。

当初她将十七留在身边,又不知道为何看上了他。燕灼华其实自己也想过,大约十七的长相是她喜欢的占了很大的原因。她对自己向来诚实,她原本会喜欢宋元澈,也是因为他长得合她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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