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散会呀,这才刚讲没一会,那九层妖楼里到底有啥?”
“那个鳄鱼一样的大蜥蜴啥样?不是,鳄鱼啥样啊?咱捕捞半辈子鱼也没捕捞到过鳄鱼呀,寿星爷您年岁长,您见过鳄鱼吗?”
寿星爷还在回味前面的故事呢。
他喃喃道:“反动派真不是玩意儿,竟然剥老百姓的皮,就该抓了剥掉他们的皮!”
王向红上去拍了拍桌子:“行了行了,今天是开批判大会不是听评书大会——不过王老师的评书说的真好,后面下了工,让王老师每天给咱说一段怎么样?”
王祥雄站起来说道:“支书的提议很好,后面下了工每天听一段,老话说百日种粮不能一日吃,要细水长流嘛。”
队里两个大人物都发表意见了,其他人虽然不甘心却没话说,只能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
王向红见此急眼了:“我还没有做总结发言呢,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对对对。”众人又赶紧坐下。
心神都在评书上,忘记还有这茬事了。
王向红咳嗽一声准备将本次批判大会的主题升华一下,可他的心神也在评书上。
嘴巴几次张了张,他最后说道:“那个大烟这东西碰不得啊,同志们,通过刚才王老师的评书我们可以发现,一人抽大烟、全家都遭殃,连老鼠都被带上瘾头了!”
“算了,散会!”
他拎着烟袋锅背手混进人群,随即跟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有战友是海南岛的,他给我们说过鳄鱼,这东西厉害……”
“可九层妖楼不是在康巴吗?海南岛我知道,在大南边,康巴不是在大西边?”
“你真是猪脑子,九层妖楼里头那不是鳄鱼,是像鳄鱼!”
“你们说咱这里有没有大墓?”
“有啊,咱王家祖宗的墓……”
讨论声渐渐远去。
王忆回去做饭吃。
今天没有好饭吃了,还好刚磨了面粉,可以做点手擀面。
他正在琢磨着,老黄忽然扭头看向窗口。
王忆跟着扭头。
一张老脸出现在窗口外。
红光闪烁,忽明忽暗!
王向红。
王忆背上冒出冷汗:为了防止他大吃大喝这还真用上兵法了?支书这是打了个回马枪啊。
王向红走进来,问道:“王老师,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有批你吗?”
王忆说道:“支书这是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光是这样,”王向红摇摇头,“主要的原因是你是咱队里的老师,学生娃和学生爹娘都在看着你,我要是批评你,那你威严何在?你以后怎么教学呢?”
王忆恍然。
老支书还是爱护他和这个集体的。
王向红语重心长的说道:“正是因为你是教师,队里人都在看着你,所以你要时时刻刻起带头作用,要做一个好榜样,不能搞特殊化,不能让人抓着你的短!”
“你肩膀上担子很重,责任重大啊!”
“我给你透个底,”王向红脸色严肃起来,“我估摸着咱王家的后生,以后就你有挑大梁的本事,别的我不多说了,你严格要求自己吧。”
王忆乖巧:“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
王向红满意的点头:“好,你有数就行,我先回去。”
他转过身又转回来:“九层妖楼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些蓝色瓢虫咋回事?瓢虫能有啥好怕的?”
王忆愣了愣,说道:“我跟你说了答案,那就没意思了。”
王向红摆摆手说:“不用说不用说,我就是问问。”
他背着手溜达着走了。
大迷糊和面做了手擀面,下锅煮开配烧椒酱。
两个人吃的稀里呼噜。
大迷糊特别满足,一个劲嘿嘿笑:“王老师,好吃,跟着你啥都好吃!没吃过这么香喷的酱!”
王忆心里一动。
后面可以用面条和各种肉酱来招呼民兵队!
总不能修房吃个面条都算是大吃大喝吧?
第60章 电气时代的时空屋
他的安排没问题。
民兵队吃面条拌酱吃的一样气势汹汹、龙精虎猛!
特别是王忆用的是牛肉酱。
这玩意儿油多肉多,跟清水面极其搭配。
更特别的是王忆会给每个人碗里藏一个荷包蛋。
王向红突袭了几次,看到他们吃面条果然没说什么。
周五结束,周末到来。
王忆放学后便坐大胆的船去往县城,张有信帮他找了一艘货船,让他蹭了个座位回市里。
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本来傍晚翁洲市和海福县之间的客船都已经停了,寻常人想往来两地很麻烦,可张有信简单打了个招呼,王忆就被带到了市里。
他下船的时候,货船的船长还热情的招呼他:“王同志,你晚上有睡觉的地方吗?要不要去我们货运站的招待所凑活一夜?”
王忆掏出队里开的介绍信甩了甩:“谢谢你,船长大哥,我们支书给我开好了介绍信,我今晚不在咱翁洲待了,已经联系好车子直接去沪都。”
夜晚的郊区更没有人,王忆随便找了个房屋开锁回到时空屋。
连着几天吃面条他有些遭不住,冰箱盖子上放着几盒大列巴,他随手拿了一包撕扯着回到出租屋。
回屋后他陷入沉思。
自己既然马上回22年了,那干嘛还吃干面包?
去喝羊汤!
春寒之夜,一碗热乎乎的羊汤搭配着刚烤出炉的小麦饼是绝佳的搭配。
他将包里装着整版猴票的牛皮纸包拿出来准备放好。
可是牛皮纸包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
整版猴票没了!
他顿时呆住了。
猴、猴票呢?我那么大一版的猴票呢?!
哪去了?
忘记带了?这不可能,猴票一直在牛皮纸包里,牛皮纸包带上了那猴票也带上了。
掉了或者被偷了?也不可能,他上船下船的时候都检查过了,所有东西都没丢失,猴票更没丢!
那猴票哪里去了?
焦急之中,他回出租屋又赶紧回时空屋。
回去之后牛皮纸包里又出现了那一整版的猴票!
回到82年猴票也在,只有进入22年的时候猴票才会消失。
凭空消失!
就像是物理学上的湮灭与量子态。
量子态、量子观测、量子纠缠、薛定谔的猫……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顿时出现在他脑海里:这一版的猴票在22年是存在的,不过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别人手里!
他想起王向红的话,这版邮票本来要被人珍藏起来的,只是碍于面子送给了他。
那么是不是有这样的可能:82年与22年的时空是平行时空,如果不是有自己这个乱入者,82年最终还是会原封不动的走到22年。
这样82年收藏这一版猴票的人在22年依然收藏着它,于是当自己再带来同一版猴票的时候,它无法进入本时空。
也就是说,他能从82年带到22年的东西都是在历史上被毁掉了的,之前他带的鱼胶可能被吃掉了、他带的六张猴票被毁掉了、他带的一套景德瓷也被王向红毁掉了。
还有他上次带出来的钱少了一部分,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现在明白了:
455元8角6分变成392元8角6分,其中差出来那部分钱在22年的时空依然存在,所以他带不过去。
但他当时没意识到这件事,所以那些钱他处理的很随意:随便洒在桌子上拍照,随便收起来带回。
这样之前差出的那部分钱币并没有被他带回到82年而是以量子态留在了22年,在22年的时候它们是无影无形无重量的,又不像这一次的猴票一样有牛皮袋包裹,应当是他收拾钱币的时候把它们给丢失了。
一切说通了!
王忆想明白了也郁闷了。
一整版的猴票啊!
上百万的现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