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公安局副局长管办案难道连别人私事也管?”楚天对徐蕾蕾的态度真是哭笑不得。
“好哇,你们果然有私事瞒着我,不是,瞒着琦琦!”徐蕾蕾惊讶不已:“我警告你,我这个人很喜欢打抱不平的,你如果敢叫琦琦伤心,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楚天这下弄明白了,徐蕾蕾这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话是为琦琦说的,可是这女人的心思简直路人皆知了。
“说哪去了,我对琦琦的心,天地可鉴!”楚天认真道。
“这还差不多!”徐蕾蕾一半高兴一半失望,心里乱七八糟连她自己也说清是什么滋味。
“看来我要给你找点事做,让你没时间陪那女人到处闲逛。”徐蕾蕾说道。
停顿片刻,徐蕾蕾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天,说道:“冒昧的问一下,楚新民这个名字,你知道吧?”
楚天脑子里如一股电流穿过,他猛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徐蕾蕾,眉头微微皱起:“你哪里听到这个名字?”
这是徐蕾蕾第一次看到楚天这么紧张,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果然意义非凡。
“他是你的父亲对不对?”徐蕾蕾轻声问道,似乎很怕一不小心触及到楚天的伤心事。
“你还知道什么?”楚天问。
徐蕾蕾说道:“我也是无意中听我舅舅谈起的,他当时提到这个名字,还提到你,我就躲在书房外面偷听了一会。”
“你舅舅?”楚天知道徐蕾蕾背影不俗,不过这女人向来低调,如今坐到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也是凭自己奋斗得来,他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的家世。
徐蕾蕾点点头,说道:“我舅舅,是张意诚。”
楚天即便早就知道徐蕾蕾背后有一个大靠山,可是听到张意诚这个名字的时候仍然不免震撼了一把。想不到,徐蕾蕾的舅舅竟然是一国宰相。如此位高权重,难怪徐蕾蕾全身上下的气质都与普通女人不一样。
在这样官位显赫的家庭长大,受身边人的熏陶和影响,徐蕾蕾想不出色都难。
“当时我听到舅舅说起当年你家里的变故,我很伤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揭你痛处,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我舅舅或许知道一些有关你父亲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徐蕾蕾小心的观察着楚天的反应。
楚天低下头,沉思起来。
张意诚与父亲同辈,目前又身居高位,他知道事情真相的话意味着什么?难道当年父母的去世,真的像洪伯所说,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摩擦?什么样的摩擦可以让人疯狂到灭全家口的地步?
当时洪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楚天就产生了怀疑,如今徐蕾蕾突然提到张意诚,楚天便更加确信当年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不,我现在还不想知道。”楚天突然抬起头,看着徐蕾蕾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
徐蕾蕾猜不透楚天的想法,不过她看得出来楚天并不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相反,他越表现得不在乎,其实心里越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徐蕾蕾问。
楚天抻了一个懒腰,大咧咧道:“因为我现在困了,我想回去睡觉。拜拜,我就不送你了。”
徐蕾蕾目送着楚天上车,驶进小区,又远远的看到楚天进了门,开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真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
徐蕾蕾上车返回,楚天却陷入了沉思,他在脑子里盘算着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
设计图纸在自己手上,随时可以动身去岛国寻找弟弟,如果楚南真的在淘沙庄园,自己这一去会有多少胜算?
张意诚竟然是徐蕾蕾的舅舅,有可能知道父母意外的真正原因。而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仇杀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公安局里一点这方面的案底都找不到?
郑风情已经把南泽幸子放了,楚天手里不会再有能够威胁住南泽尚秋的把柄。最近这段时间南泽尚秋没有任何动静,可是楚天却觉得似乎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暗中酝酿。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让楚天不得不随时小心提防,紧绷着一根神经。
他杀了小佐治野和石桥美奈,暗夜樱花组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魔鬼一号的资料他们还没有拿到,就一定会再派人来到湖城执行这项任务。华宇实验室有国安部暗中保护,楚天本不想参与其中,可是罗正一定会找自己帮忙,既然是与暗夜樱花组织有关,这件差事楚天就推脱不掉。
沙发上,楚天眉头微微皱起,他要找弟弟,要寻找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要提防身边一群心术不正之人……
压力!压力!压力!
楚天身上背负着重任,同时也肩负着巨大的压力。
楚天紧闭着双眼,突然觉得浑身一阵躁热,丹田内气息像潮水一般涌动,时强时弱,好像潮水时涨时回。
这股气息一直在楚天体内冲撞,好像没头苍蝇一般,楚天隐隐觉得这似乎是要冲到《慎武行录》里所记载的第七重境界。楚天尽量放松自己,任由这股气息在体内流动,不干预,不阻拦,好像烈马驰骋在草原,好像苍鹰翱翔在蓝天。
自由,开阔,随心所欲。
楚天让自己的心归于平静,抛开一切杂念,放下统统所有压力与羁绊。他想象着自己就是一匹烈马,自己就是那只苍鹰……
这一坐就是一晚,天色渐亮,楚天一夜没睡却精神格外好。可惜的是,这一晚上丹田里的气息却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始终只是在体内循环,却不见境界提升。
问题出在哪呢?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楚天的思路,精力被分散,那股气息也很快消失不见。
这时,罗琦琦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楚天,不由得一愣:“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吵醒你了?”楚天道。
“没有,我听见有人敲门。”罗琦琦快步走向门,透过猫眼一瞧,想都没想都打开了门,一脸惊讶道:“柔柔姐?”
一听到“柔柔”两个字楚天吓得抬头一看,站在门口一身红色大衣的妞不是方柔还能是谁!
“把行李放在里面,你们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方柔吩咐身后的两个保镖把三个大行李箱放下,保镖很听话,让走就走,还懂事的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楚天过来惊讶道:“方柔,你搞什么?”
“搬家啊。”方柔径直走向沙发,把红大衣一脱随手扔在一边,大咧咧的坐下:“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麻烦你给我收拾一间卧室出来。”
楚天与罗琦琦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懂这女人干嘛住到这里来。
“楚天,我去准备早饭,你陪柔柔姐聊聊天。”罗琦琦心思通透,可是看破不说破。
女人的直觉向来有着很神奇的预见性,在罗正为方柔准备的接风宴上罗琦琦就发现方柔看楚天的眼神很特别,昨晚两人刚出去玩了一会,第二天一早方柔就直接搬过来住。这里面的意思岂不是太容易就想到了。
罗琦琦想得到,楚天自然也想得到。见罗琦琦有意给自己和方柔留下空间,楚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称赞她的善解人意了。
“喂,疯婆娘,你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住我这里干什么?会引起琦琦误会的。”楚天没好气的瞪着方柔。
后者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光明正大,你怕什么?难不成,你对我心怀不轨?”
“——”楚天狂汗:“你是属猪八戒的?还倒打一耙。我意思是说,你干住我这里?酒店是你们家开的,住着岂不是比这里更舒服?”
“有钱难买我乐意!”方柔把脖子扬得高高的,狡黠道:“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老天派来拆散你和琦琦的。怎么样?这个说法你老人家满意吗?”
越说越不像话,跟这女人斗嘴皮子,简直就是找虐。
不过楚天知道方柔这句话是在开玩笑,她性子豪爽不拘小节,有时候大咧咧什么虎话都往外说,可是归根到底她不是一个坏女人。更何况她与琦琦两家人世交,于情于理都没有搞破坏的理由。
很快早饭准备好了,罗琦琦摆好了三副碗筷,微笑道:“楚天,柔柔姐,过来吃早饭吧。”
方柔也不客气,直接坐到餐桌旁:“哇,琦琦的手艺看起来不错呢。楚天,你可有福喽。”
罗琦琦微微一笑:“柔柔姐不要客气,多吃些。”
“我是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方柔瞄着楚天,话却是对罗琦琦说的,言外之意,不单吃饭不会客气,似乎其他事情也不会客气。
楚天假装没听见,罗琦琦微笑一下不作声,默默为楚天盛了一碗粥,然后才坐下来吃饭。
“琦琦,我过来住一段时间你不会介意吧?”方柔笑道:“你知道的,上市程序很复杂,很多时候很多手续都需要有法人亲笔签字。楚天跑来跑去太麻烦,所以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