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封厉寒微皱眉,语气也多了几分严肃,“是我要取,和小栀没关系。”
封母焦急地叹气:“儿子啊,你听我说,如果是你用那味药,你就算是用完了我也绝对不说半句话。”
封母的话锋陡然一转,“但是如果是外人跟你要,你千万不能一时间冲动就给了啊!你也知道苏苏他父亲已经过世了,那药已经没有办法再生产出来了,你都给了她,你怎么办?”
“而且当初这个女人来我们家的时候身份就不明不白,她是看准救了你几次,对你有恩,就开始提出这种要求,她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西子穗来的!”
封厉寒的目光始终无波无澜,没有因为封母的言论有任何波动,仍是语气平静道:“母亲,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判断,您不必多言。”
封母见自己劝说无用,急得直跺脚,坚持要和他们二人一起回老宅,“我得盯着点,不能让这个女人把咱们家底都给掏空了!”
南栀出于礼貌,主动让了副驾驶的座位,封母也毫不避讳地坐了上去,一路上絮絮叨叨不停:“那可是续你命的宝贝啊儿子,你悠着点给。”
南栀多次不耐烦,但透过内后视镜看到封厉寒凝神的目光,心里的浮躁感一寸一寸的压了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很容易让她心安。
途经一个十字路口,明明是绿灯,可旁边忽然窜出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当南栀意识到被阴影笼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南栀急忙出声——“小心!”
封厉寒已经先她一步反应过来,迅速单手转动方向盘,擦着那辆摇摇欲坠的货车而过,但轿车由于惯性还是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南栀一手拽着安全带,另一手撑着车窗框,又暗暗用脚抵住前面座椅的靠背稳定身形。这么一撞她倒是毫发无伤。
但封母就没有这么敏锐的反应能力,猝不及防的向前狠狠一冲,即便有安全带拉着,但还是被反弹回来撞向侧面玻璃,疼得她瞬间“哎呦”一声。
动静不小,撞击玻璃的声音在车厢内清晰可见。
南栀条件反射地开口:“伯母!”
封厉寒眸色也是一沉,先是迅速扭头看了一眼南栀确认她安全无事,立刻伸手探向封母额头,沾染了满手鲜血。
封母出于惊吓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南栀绕到后座的另一边检查了一下伤口,眉毛蹙起:“伤得很严重,有脑震荡的可能,马上回医院,我联系那边准备手术。”
因为有南栀的提前安排,从封母到达医院门口被病床推进去做检查,一直到送入手术室,没有耽误任何一分一秒的时间。
封厉寒几乎神色未变,在外人看来很镇定,但南栀还是能感受到他丝微的紧张。
临进手术室,她碍于身上的防护服无法拥抱给予安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嘴角,认真说道:“相信我,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伤口缝合的手术对南栀来说实在是小菜大用,她做其他心脏手术时,为了提高效率甚至会将最后一步的缝合交由助手去做,但这一次她却亲自上场。
给她打下手的医生自然也没将这个小手术放在心上,一边递过手术刀一边搭话,“能让南医生亲自做的缝合手术,想必这个人一定不普通吧。”
南栀没回应,一旁的小助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慌慌张张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帮忙。
一直到剪刀被放回铁盘,南栀才以极轻的声音淡漠开口:“只是不想让某个人担心。”
手术室的其他人皆是震惊又诧异——传闻不近男色的南医生,也会说这种暧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