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万春苍白如纸的脸色实在可怕的吓人,以沈京雪以往的经验来看,苏万春至多能挺半柱香!
“我自然是无所谓的,治了我收不到诊金,不治我又毫无损失。”沈京雪悠然耸肩,“不过陆神医,你的病人已经活活疼晕了过去,你当真觉得她能熬到喝完多日的药?”
裴楚看看苏万春,又看看陆神医,终归有些焦急:“陆神医,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娘啊,这么大的靖平王府,全靠我娘一人撑着呢!”
陆神医确是有些无言。
裴楚想要治好苏万春的诚心,沈京雪其实并不怀疑。
因为裴楚一家人对于靖平王府而言不过是客,既是那位靖平王宽宏大量,亦是在靖平王昏迷以后苏万春手段过人,既能让外人相信她劳苦功高,是个为了操持王弟的王府累白了头的好姐姐,又能把府内人恐吓得服服帖帖,认了裴家人才是靖平王府的“主人”。
甚至可以说,在早年动荡时,若是没有靖平王府这颗大树,苏万春一家人早便已经流落街头了。
若是没了苏万春,以裴家一家人的本事,怕是只能迁回破败多年的老宅子,裴楚作为礼部尚书的子嗣,可绝对没有如今的风光。
陆神医态度庄严地抬出药箱,从中取出一套陈年银针。
甚至是有些泛旧。
“小丫头,瞧你也像是懂些医术的,今日就用这医圣亲传的太素九针给你开开眼,让你看清楚自己有多少的近两!”
不可一世的傲气。
陆神医闷哼一声,陆续将九枚长短不一的银针刺入苏万春穴脉之中,一气呵成。
单论落针之手,陆神医的确有些本事!
但……
沈京雪皱了皱眉,此人简直就是在拿苏万春的性命胡来!
“你这套针法不错,如果真如你一开始所言一般,此时的长乐县主的确已经痊愈了,但你的诊断结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沈京雪与陆神医相觑一眼,“你这一针不应落在长乐县主的眉冲穴,但你落了针,这套针法便只会加剧长乐县主的病情。”
陆神医不愠不火,胸有成竹地捻了捻嘴角飞胡:“呵,我这医圣亲传的太素九针可与你们那些野路子不同,你以为你看出了些什么,实则是你自大之极,自以为悟出了我门针法,竟也不怕丢了人!”
话落,苏万春的脸色竟然真的回了些许血色。
苏万春的眼皮动了动,竟然真的清醒了过来!
陆神医嘲讽地笑笑:“你看,如何?小丫头也敢评判我门医术,实在可笑!你若识相些,不妨现在跪下给老朽磕三个响头,老朽没准愿意收你为徒,教你些许医术本事!”
苏万春此时竟也来了力气,虚弱地扶着床边想要坐起身:“陆神医,你可真是名不虚传,你这针一扎下来,我马上就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幸好有陆神医在,否则本县主这条命——真是要因为轻信外人给搭了进去啊!”
沈京雪眉目不动,捧着茶水轻饮。
算算,也该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