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薄凉辰皱了皱眉头,她就近在咫尺,他真的快要忍不住抱她入怀的冲动了。
钟曦咬牙,下一秒,扑过去,直接吻住了他的唇角。
疯了似的斯磨,缠绵的动作随即而来。
几个来回,薄凉辰已然呼吸急促。
“我不信,你又骗我。”
钟曦说话的时候,已经带出了哭腔,她太了解他了,倘若不是真有事瞒不下去,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的发现蛛丝马迹。
她就是心里疼,疼的厉害。
“不是只有离婚这么一个办法,你……”
她肆意乱动的手被他擒住,薄凉辰无奈叹气,“医院有全部诊疗记录,你还不信的话,就让他们拍照发给你看。”
“我不想证实这个!”
钟曦恼火起来,想甩开他的手,又停下了动作。
怕他会不舒服。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怀疑过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长夜漫漫,钟曦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荡荡,床头柜上,也只有一张他的亲笔字条。
“无论任何时候,你跟圈圈都是我最想要去保护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们,包括他在内。”
他需要去处理好一切。
而钟曦要做的,就是像之前一样,保护好自己,等他回来。
“你明知道,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听话的类型。”
钟曦攥紧了那张纸,拿出手机,确定好时间,就直接离开了酒店。
她花了一整个上午,在附近大型商场,刷爆了薄凉辰的卡。
“小姐,抱歉,你这张卡已经不能使用了。”店员上前说道。
“换这张。”
钟曦又换了一张递过去。
“这个,也不行。”店员露出尴尬笑容。
“我替她付了。”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那是一个有些混血感的年轻男人,他走过来,伸手向钟曦递了一张名片,“如果您购物结束的话,我的老板想跟你见个面。”
能够操纵煞势那么大的组织,那个人手里的势力不可想象。
钟曦看着自己引出来的这条大鱼,满意的点了点头,“好。”
她不是要自投罗网,而是要帮薄凉辰争取更多的时间,引出幕后的人。
她手机上有定位系统。
会把她在这边发生的所有一切,实时传送回国内。
这个时候,苏沅应该已经跟程璐见过面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有时候,越是城府深沉的人,越会栽在小鱼小虾的手里。
钟曦今天就要做那条小鱼。
在走进那扇门之前,她以为自己要见到的人,会是一个比薄怀恩和萧文斯更加阴狠毒辣的男人,甚至想过,他的身上会有很多骇人的刀疤,或是枪伤。
然而都没有。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高领灰色毛衣,手里架着一本书,就那么静默的浏览着,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沉静的感觉。
远远看上去,还以为是哪所大学里的教授。
他就是煞势的主人?
钟曦头脑里无比清醒,一步步走过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仍是失神措怔,因为真的太像了。
像到连她这个最亲近的人,都有些分辨不出。
“抱歉,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起来迎接你。”他微微仰起头看她,眼神流转着些许歉意,不是装出来的那种。
钟曦皱了下眉,抽出椅子。
“没必要,直接说正题吧。”钟曦攥着手指尖,“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鲁尔掀眸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疑惑。
就那么一瞬间。
钟曦意识到,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孪生兄弟,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薄凉辰的脸上,从来都见不到这样的神情。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生冷。
“如果你想要那些药方,我可以做主,全部卖给你。”
她刻意加重了卖这个字。
也不意外的看到对方眼底一掠而过的喜色。
他是满意的。
无论是钟曦独自来见他,还是她此时的想法,都令鲁尔心生快感,“和你谈生意,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不过……我现在都是半只脚踏进坟墓里的人了,我也想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做些什么。”
他说着话,语调缓慢沉了下去。
“你应该也知道,他这里,可能会演变成癌症。”他指了指他的头,笑容在嘴角散开,“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他。”
钟曦看着他,一字字缓缓念道,“所以,你要的不止这些,因为他的命远高于那些药方的价值。”
鲁尔先是愣了两秒,随后笑着拍手。
“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换做别人,这么爱他,应该早就哭成泪人了。”
能把心爱人的性命,当做谈判的筹码,这得有多狠的心。
风吹起窗户上的纱帘,也吹醒了钟曦紧绷的情绪。
“如果你需要我哭的话,我可以哭。”
她可以为薄凉辰做任何事。
四目相对,鲁尔盯紧了她那张漂亮的脸,“今晚,有一场特别的迎接仪式,我要你们一起出席,到时候,再细谈吧。”
他摆了摆手,让身后助理送她离开。
冗长的走廊之后,钟曦觉得自己的脚步都有些飘然不定,直到上车,返程回酒店,她才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心跳。
他的这个孪生弟弟看起来温柔,却带着一种压迫人心的气息,比萧文斯可怕一万倍。
她才到酒店门口,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尖叫声。
然后几道黑衣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司机面无表情,“你可以下车了。”
这种程度的抢劫案,在国内闻所未闻。
见着钟曦没有动,司机有点不耐烦,“这种事每天都要发生十几次,怕死的话,就赶快滚出这里。”
钟曦眸光一闪。
接着下车,从旁边的侧门走进了酒店,然后……
有人尖叫着喊道,“杀人啦!”
半小时后。
鲁尔听着手下人的禀告,“钟曦刚回酒店就遇到了抢劫案,胳膊受了伤,她的行李也被抢走了,据她说,药方都在里面。”
他犹如毒蛇般的眸子猩红一片,手里端着的杯子,落在沙发上,再抬起手,多了一把精致的手枪。
砰。
手下膝盖受了一枪,他当场惨叫着跪倒在地。
鲁尔邪佞一笑,“被抢?这么假的话,只有你这种蠢货会信!马上备车,我要去医院亲眼看看那女人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