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善闻言毫不犹豫地说：“行，我们老板干啥都行！”
李开口昨天在智讯公司待了一天，对这些人的“无脑卷吹”作风耳濡目染，咧嘴笑道：
“你懂个嘛！在你眼里，王老板可不是上天入地，比那孙大圣还神呢？”
……
牧志斤虽然不太担心，但还是轻轻推了一下王卷轶：
“卷哥？”
这卷王怎么好像在溜号呢？
王卷轶的确有点溜号，他刚才突然想起来——这蓝芯杯提前了一周，赛程的最后一天刚好压在叶喻闲的生日上。
本来还要和叶老头儿一起给她过生日的，结果连礼物刚准备了一半，就被隔离在这个场馆里。
虽然说，已经不是伪装情侣的关系，但是……毕竟还算是好战友，吧？
他叹了口气，就看牧志斤面露疑色盯着他。
王卷轶回了神，点头说：“你刚才说的有几分道理……”
牧志斤：“卷哥，你怎么了？我刚才只说这是行人重识别，还没讲怎么入手呢。”
王卷轶眨了眨眼：“这的确是经典的行人重识别题目，也是创新工场研究过的算法，但是如果只利用这一种算法，准确率其实不高，也并不符合推理运算优化的逻辑，而变成了最常规的应用题……”
创新工场的和尚们也围拢过来听讲：“这cdl还是鬼，辛亏我们有一零一！”
牧志斤：“卷哥，那我们怎么做？”
王卷轶：“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出题人背后是有自己的思路在的。他并没有规定参赛者使用什么方式，却提供了看似无法完成的工作量，这才是考核的关键。”
牧志斤有点醒悟过来：“所以这道题目，只是看起来像‘捉小人’题目，其实在考综合的ai能力！”
王卷轶：“准确率、效率的结合才是关键。”
他低声嘱咐了几句，牧志斤和大和尚们都眼前一亮，纷纷应道：“就这么办！”
大家散开来各自发光发热了。
王卷轶也坐回自己的主机前，埋头苦干起来。
……
胖大海站在外围，对梁辰说：
“你看卷哥是不是有点变了？以前有这么能忽悠人吗？”
梁辰一手指戳到他的麻筋上：“看热闹就少说话，卷哥哪变了，他不一直都这么强嘛，以前帮你改作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忽悠？
胖大海：“唉哟，你这窝里横，你能耐去戳那一组去。那个叫凯文的小黄毛可没少给我们这边白眼。”
梁辰往那边看去，果然发现有个蓝衣服的黄发年轻人正不屑地看着这边，和梁辰对视之后，手还在脖子上傲慢划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那不是刚才抢我椅子那个？他是在威胁ko我们吗？”李开口呆呆地问道。
赵秃秃感慨：“昨天我们部门的程序员说话都跟机器人似的，我还以为干这一行的都是出家人呢。没想到也有火气也这么大的……也许我以后可以拍一部《愤怒的程序员》。”
张宁波对着自己的收声说：“像这样不尊重自己对手的行为，看我们节目的小朋友千万不要学。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哦。”
他刚说完，就看见己方队友梁辰对着那个蓝衣服黄毛狠狠地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发誓他听见了“咔嚓”一声响。
胖大海：“说你窝里横你还挺冲，这是在干嘛？威胁他要断他右手？”
梁辰无辜：“我看他手腕上有个包，提醒他关节黏连了需要松松骨。”
胖大海：……看那黄毛的表情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
在王卷轶这个大老板辛勤工作时，张德善把嘉宾们聚到一起，组织纪律：
“作为我们智讯公司的实习生，你们虽然受邀来到了比赛现场，却还有各自的任务，都还记得吗？”
张宁波镇定地：“我是商务部的，这次是来寻找我们公司的上下游客户，正在观察。”
他拿出手中的笔记，充分展现出一个主持人的修养。
黑羊无奈地：“我、战略部，刘水经理让我来寻找中小型创业团队，看能不能花钱投资，我已经有目标了。”
他叹了口气，严重怀疑刘水是看中了他作为媒体记者手里的人脉，想趁做节目蹭一批大的——奈何他还的确认出这里不少人。
李开口看自己的小伙伴们都侃侃而谈，一时间有点懵逼。
他问赵秃秃：“咦，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还记得吗？”
赵秃秃偷偷给他使眼色：我们是替孙老实来当间谍的，你那还有秘密武器，忘啦？
李开口：？？？
他正在挠头，突然看见大boss王卷轶幽幽地走到了自己面前：“孙老实给你的那个终端呢？”
李开口：“终端？”
赵秃秃看不下去了，他伸手从李开口长衫口袋里掏出一个飞碟形状的小圆盘：“您说的是这个吧，孙经理特别叮嘱了……”
王卷轶：“我知道。谢谢你们……”他幽幽地又走了。
赵秃秃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真是谜一样的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李开口这回终于想起来了，他喜悦地说：“对了，我们不就是负责在关键时刻提供技术支持的嘛，我们的任务完成啦！”
张德善在一旁点人，悚然一惊：“王止恪呢？王止恪去哪里了？”
……
王止恪此刻正被关在电表箱里，欲哭无泪。
这时他终于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呜，编导终于来救自己了吗？
但出于一个当红演员的谨慎，他还是沉默着，耳朵贴在冰凉的电表铁门上。
那脚步声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渐渐停了下来。
“东西呢？”他的正前方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惊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人什么时候摸到自己这边的？
另一个声音哑着说道：“都在这了，是行人重识别，算法是现成的，你们组有人懂怎么套吧？”
“当然了。他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我能把这个趁乱带出来不错了，你还想知道什么……”那憔悴的声音道：“先过了这关，等他淘汰之后干什么都容易，我先走了。”
那脚步声匆匆地又远了。
王止恪在一门之隔听得目瞪口呆，意识到自己竟然见证了一桩py交易。
他心里琢磨着，刚才那沙哑的嗓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门外的那个人又说道：“我这回淘汰王卷轶能转运了吧？”
王止恪：这怎么还跟王卷轶有关系了？他又在跟谁说话呢？
他扒着门缝向外看，只看到一个在走廊里远去的黑影。
“不行，再多一点？”
“至少反负为正吧？”
……那个人自言自语走开了。
王止恪身上泛起一阵凉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精神分裂患者。
他在周围安静的黑暗里有点害怕，低声对自己的收声说：“编导呢，快来，再不来我就要憋死了！”
他狠了狠心：“我有推进综艺剧情的重大线索，快来！”
等了又等，王止恪面前的门终于被钥匙打开了。
王止恪愤怒地：“我就知道不说综艺效果的事，你们恨不得一直关着我吧？”
编导：“不是，小祖宗啊，你跟我们说是厕所旁边的电表箱，但是，这可是地下数据机房啊……你是怎么摸进来的？”
王止恪看着铁门外的小铁牌“机房”二字也有点尴尬，他说：
“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不小心被一个女粉丝看见了，她冲着喊还追着我跑，我有点紧张，就躲着她钻进来了。谁想到关了门还出不去了……”
提着一大圈钥匙站在旁边的女性工作人员：“……你说的是我吗？我问你是哪个组的，让你别乱跑。”
他粉丝知道这位偶像不仅路痴，还是个逗比吗？
王止恪这才认出刚才那个“狂热粉”的一身黑衣工装原来是工作服：“……噢，对不起。”
他跟着编导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喊道：“不对，我们的组里好像有内奸，我们得快回去！”
王止恪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被编导叫了回来：“走错了，这边。”
王止恪：“……噢。”
他一溜烟跑进比赛场地，发现这里已不复刚才全是键盘和机箱声的安静，人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骚动。
他边挤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身边的人说：“有人提前交卷了！靠！”“是哪个不要脸的，赶在老子面前抢第一名？”“凯文，你冷静一点……”
王止恪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更加拼命地挤回自己组的比赛区c，就看见大伙正在收拾背包。
“怎么了？”
李开口喜悦地说：“你终于回来啦？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天通告结束，可以回家啦！”
张宁波关怀地：“止恪没什么事吧？”
赵秃秃提笔速记：“刚才的一幕真是太戏剧化了，其他组都还在敲键盘，我们卷哥就举起手问工作人员：‘最早什么时候可以上传结果？’那位愣了一下，说：‘截止今晚24时提交结果，都可以进入评审通道。’
卷哥说：‘那就现在’……”
张德善凑过来：“然后他发动神之右手，一键提交。好了，我们可以撤了，王止恪，我要记你旷工一次。”
王止恪：“……不能交啊。”
他焦急地冲到王卷轶面前：“大哥，你把提交结果撤回吧，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