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手里的刀片,想要靠这小玩意伤了封骋,那几乎不可能。
唐意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样划下去,这个疯子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但她又实在不甘心,她反正是什么都没了,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
唐意伸出手,但手臂却在颤抖,床上的封骋翻个身,手臂一下压住眼帘,似乎是要醒了。
他的左手往旁边摸了摸,应该是看唐意在不在。
她没有时间犹豫、多想了,封骋记得他开锁用的是右手,唐意拉过他的手,封骋眼睛微微张开,“你——”
后半句话还未说出来,他也没看清楚唐意的动作,她刀片落到他手指处,用力一划!
封骋倒吸口冷气,嘴里直接就尖叫了,“妈的!”
他惊忙坐起身,一把甩开唐意,床气还未挥发就直接被闷死了,他甩了好几下手臂,嘴里将唐意骂死了一百遍。
她握着刀片,神情淡冷地退到旁边。
唐意划得很深,封骋握住拇指,但血还是顺指缝间汩汩淌出,他目光阴狠地瞪向她,“你找死?”
“我还没往你脖子上抹呢!”
“x!”封骋骂了句脏话,他英俊的脸扭曲到一起,床单上也撒上了红色,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我弄不死你!”
唐意往后退了好几步,说不害怕是假的,封骋刚站起来,床头的闹铃就响了。
他看了眼,一把按下去,“妈的。”
差点忘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
封骋快步走向唐意,她一下逃到阳台上去,男人眉峰紧蹙,不止是疼,他走到门口,拇指往上一按,果然开不了。
完了!
唐意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快慰,封骋转身朝她走去,她居然也没那么怕了,干脆又回到房间,“你不是万能的吗?找人来开锁啊!”
封骋吃了个哑巴亏,这道门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指纹锁一旦反锁,管家的钥匙都没用,更别说一般的开锁匠了。况且,要找公司里的程序师来破解才行。
床头柜上的手机催命似的在响,封骋手指虚空朝她点点,他心烦气躁,电话也不肯接了。
“你说,你是不是找死?”
“封骋,我不想和你说话,跟你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浪费我的口水,还要多喝两口水才能补回去,你有法子自己想。”唐意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你被弄傻了吧?”封骋气结。
唐意接了口,“我要是傻了,也想不出这么好的法子了。”
男人大步上前,就想掐住她的脖子,唐意看了眼他的手,“你不怕流血流死吗?还是喊救命吧。”
封骋按住自己的伤口,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对他动刀子的。
男人冷笑下,眼神阴鸷,“想让我开门,你好离开是吗?”
唐意慢慢退步,来到酒架前,封骋怒目瞪着她,“你想都别想,我还打算把你在这关个一年半载!”
唐意脸色都变了,手臂碰触到酒架上面的酒。
她看了眼,忽然抄起两瓶朝封骋砸过去,劲道十足,多亏他躲闪及时。酒瓶撞在墙壁上,溅出来的酒全洒在了那张大床上。
封骋面容阴寒,“你给我住手!”
“横竖,都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唐意又拿起两个酒瓶,封骋本想上前,她却将酒瓶砸在了他身前,“封骋,之前我唯唯诺诺,是我害怕,想让你饶过我,现在我也豁出去了,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男人冷笑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凭这几瓶酒?”
唐意将酒瓶丢向床头柜,乒乒乓乓的声响将楼下的管家引来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封少。”
唐意一声怒喝,“滚开!”
管家一怔,在这个家里,只有这脾气古怪的封骋才对他说过这种话,“封少,您没事吧?”
“死不了!”封骋口里的火药味十足。
男人驻足在原地,“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唐意手里捏着两瓶酒,“怪就怪你自认为优雅,在房间里藏了这么多危险品。”
她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可看封骋的样子,真想吃了她,唐意退到床头柜那边,目光看了眼,看到上面放了个打火机。
唐意忙伸手拿在掌心内,她快速走了几步,封骋在后追上。
“你别过来了!”唐意扬起打火机,“电视上都说,火碰到酒能引燃,你别逼我。”
封骋嘴角紧抿,他还真怀疑唐意是否有这样的胆量,他脚步提起,唐意打开火,也没多少犹豫,就将打火机丢到了床上。
轰地一下,整张床都烧起来了,不止这样,蔓延速度奇快,连地上的毛毯和衣物都没幸免。
封骋骂了一句,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差点连头发都烧焦了。
唐意赶忙往阳台上跑,封骋逃窜了几步,火越烧越猛,差点将他困在那个圈里面。
她还真是要他的命啊。
封骋好不容易避开火光,来到了落地窗前,唐意紧紧贴着外面的栏杆,男人退出去两步,“我最喜欢的一张床,就这么被烧了。”
唐意看向下面,正好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这要跳下去,非死即重伤。
封骋的拇指还在淌血,他大口喘着粗气,太惊险刺激了,他活到25岁,好像还是头一遭遇上这种事。
他挂上抹恶魔的笑,冲唐意说道,“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好像还有点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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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补偿给你
唐意冷笑,“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不变成烤乳猪吧。”
房间内烧得不成样子,唐意背靠栏杆,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眼里潋滟的亮光令她整个人看着似乎蒙了层不真实的冷漠。
封骋盯看她的侧脸,唐意潭底烧起了一把火,她扭头,四目相接,恨不得用眼神就能将他弄死在这。
下面,传来佣人的尖叫声,“着火啦,着火啦——”
烟雾透过落地窗往外涌,唐意捂住口鼻,不住咳嗽,看来封骋真有可能变成熏肉了。
她背过身,热源冲击着背部,管家很快赶到楼下来,“快,救火啊!”
唐意止不住地咳嗽,“封骋,咳咳,这么大的火,把你烧死在这才好。”
“我死,你也休想活着离开。”
“那又有什么关系,看到你闭眼了,我也就瞑目了。”
封骋爆了句粗口,他想他平日里那么优雅淡定的一人物,今儿真是遇到刺头了。
唐意眼睛眺望向远处,蝼蚁尚要苟且偷生,更别说是一个人了,她还没活够,她多期望能跨出这个大门,“你要不想整座别墅被烧光,你就报火警。”
“你这心思,该说你玲珑剔透呢,还是愚不可及?”封骋面上没有丝毫的慌张,楼下的管家离开了,没多久,房间天花板上的灯忽然亮起,紧接着,花洒一般落下了水,密密麻麻。
封骋双手抱在胸前,“本来是自动感应的,但我觉得自己房间能出什么事?就改成了人工操纵的,小姨,你还想吃烤乳猪呢?先担心下自己怎么被生煎吧!”
唐意听到这,伸手捂住嘴,难受地干呕起来。
封骋大掌伸过去将她搂向自己,“这才几个晚上啊,有了?那我也太猛了吧?”
一架梯子送至二楼,封骋听见动静,松开手,唐意看到后,双眼明显一亮,她推了把封骋,“我要下去!”
“你搞搞清楚,这儿的每样东西都是我的,想用之前要学会怎么说好话。”
唐意没有搭理他,她爬上栏杆,封骋这点风度还是有的,等唐意下了楼后,他这才下去。
双脚刚落至地面,一扭头,唐意却跑了。
他不紧不慢站在原地,前面那扇铁门够她爬得,管家回到院子,并将一个手机递到封骋手里。
封骋看眼来电显示,然后放到耳边,“喂。”
“封少,唐小姐昨天就已经搬出去了,而且到这会都没回来过。”
“好。”
封骋抱臂站在那,“去告诉她,我让她走,给她准备身衣服。”
“是。”
管家将封骋的话带给唐意,她自然不信,但她也走不出去,只能跟着管家回屋。
封骋坐在客厅内,唐意看眼四周,封骋头也不抬道,“你坏了我签约的好事……”
她脚步立马往后退,好不容易离开这幢屋子,不想再将自己送进地狱去。
封骋搭起长腿,“我没多少时间,我还要赶去公司,待会会有人将衣服送来,你到我跟前来,说完几句话,我就放你走。”
唐意将信将疑,但还是大着胆子坐到了封骋的对面。
“你陪了我六个晚上,没错吧?”
唐意面色阴暗,每一晚都是耻辱和煎熬,可封骋不以为意,揭了伤疤疼得也不是他。
茶几上,摆着一支笔和一叠支票。
封骋嘴里念念有词,“一晚一万,你不吃亏吧?”
唐意像尊雕塑那样杵在那,动也不动。
其实,封骋对于女人向来大方,也从未给过这么低廉的价格,他拿着笔,手掌落向那叠支票,“我爸对你姐倒是不错,估计一晚不止一万,光给她的首饰就够买了一辈子了。但你毕竟是妹妹,价格不能高过她是吧?”
唐意忍无可忍,“你别给了,等我出去后赚了钱,我给你六万。”
封骋挑起眉角,目光斜睨向她,“作为我教导你的学费吗?”
“不,作为你尽心尽力伺候得辛苦费。”
封骋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你就是嘴皮子喜欢不老实,小姨,这次我是好心好意放你回去,给你钱你还不要,你怎么给自己交代?被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