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静安之后,一行人又回到了侯府。
姬文玉本以为这件事儿不过是史清倏传达一句罢了,却不想竟然发展成了格局如此之大的一次活动。连他都忍不住为此而热血沸腾,匆匆超胡大学士清了个假后,便跟着史清倏回去了侯府。
舒子平也是同样的感受,毕竟这也是他此生目前为止参加、甚至是举办的最大的一场活动了,刚巧最近医馆不忙,托人给留守在医馆的小丫头带了句话,也随着一同去了侯府商议这件事情。
“子平,药膳这件事儿,我就交给你去办了。”坐在正厅里,史清倏对舒子平道,“既然是我们史氏医馆的名义举办的,就一定要体现出我们医馆的水平来。”
“小事一桩,不过小郡主你有何要求吗?”舒子平自信的一笑。
史清倏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这些日子有些爆发流感的兆头吗?第一种药膳,就是要针对咳疾和流感的,若是觉得自己已经患病的难民可以去喝这种,想什么金银花啊、白芷啊,这种止咳的良药,一定要用上;第二种嘛,就是预防的。”
舒子平一边点头,一边默默地把史清倏的话记在了心里,“我觉得,普通的白粥和肉糜也需要准备,以防万一嘛。”
“对对对,这种小事儿,你自己来定夺就好啦!”
舒子平深深看了史清倏一眼,他就知道,这个懒成小猪的小丫头,连自己的医馆都懒得去打理,就算是应下了如今这治理灾民的事情,也会能偷懒便偷懒的。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自己送了耸肩,也算是默默得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至于要如何让难民们心甘情愿得去静安的炼铁厂中做工嘛……”史清倏在大厅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姬文玉的身上,“姬公子,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啦!”
静安那边的动作也是没有分毫的拖泥带水,当天晚上就给史清倏带来了回话——
刻木厂和酿酒厂那边管事的人都愿意接纳一批难民,但是是有条件的——不要老人,不要孩童,只要壮年。他们那边还可以接纳女性难民,这就更加扩大了能够救济的范围。
其实史清倏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件事儿能做的如此专业。现在看来,即便是叫户部尚书亲自接手治理难民的事情,能做到的也就不过如此吧?
三人正在商议的过程中,史清倏忽然听到门框传来了“嘭”的一个声响。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进来倒茶的薛应,可是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门外的人显然是在偷听,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后便匆匆的逃开,明显是做贼心虚啊。
虽然他们谈论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问题,可是被人偷听了谈话,史清时还是觉得有些心中不快。
她本来想要冲出去,却下一秒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薛应高调子的声音:“哎哎哎?苏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苏亦雪?
史清倏眉头一蹙,高声对着外面说道:“应儿!把她带进来!”
没过一会儿,薛应便一手捧着茶壶,另一手把苏亦雪给拽了进来。
苏亦雪一脸的娇羞,她低着头,缩着身子,双手还拿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置着一把水壶。
史清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她脸上的窘迫模样,便知道方才在门外的人一定是她。
“苏小姐,您跑到这边来做什么?”苏亦雪居住的客房在侯府较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近,更没有什么机会能够‘顺路’来这里。
事实上,放在在门外偷听的人的确是苏亦雪没错,发出了声音后,她下意识地转身便走,却正好碰上了来倒茶的薛应,便像是做贼一样被她拽了进来。
姬文玉和舒子平也停下了手上记录的动作,撂笔看向苏亦雪。
只见她轻轻举了举手里的托盘,说道:“小、小郡主,雪儿是听说你带着人回来,已经关门商量了好久的事情,雪儿怕你们累坏了,这才烹了花茶,想要送来……”
“送茶就送茶,为何要一脸心虚地逃走啊?”薛应嘟着嘴巴,针锋相对地说道。
“我、我是听小郡主他们聊的火热,怕现在就进来会打断他们的思路而已……这才决定先离开,待他们聊完了,再送茶来的!”苏亦雪脸色微红,用十分软糯的声音反驳道。
史清倏的目光就如同黑夜里出来猎食的鹰,锐利地审视着眼前的苏亦雪,忽然面色一转,轻笑着说道:“苏小姐把茶壶放下吧,只是这种事儿以后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了,你就不要自己特意跑一趟了。”
说着,她主动伸出手去,接过了苏亦雪手里的茶壶,顺便不动声色地伸手摸了一把壶身,“啧,这茶壶都凉了,苏小姐应该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吧?”
她说的话,总像是意味深长。
苏亦雪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草草行了个礼,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苏亦雪一走,史清倏也就不再去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了,她直接掀开了茶壶的盖子,看看里面的茶水,又仔细的嗅了嗅。
没有加别的东西,就只是一壶普通的花茶而已。当然,史清倏也是早就预料到了。
她把茶壶放在一旁,没有去品尝的打算,“应儿,找个人跟着苏亦雪,不管她做了什么、去了何处,都要给我汇报一下。”
薛应一喜,史清倏终于开始信不过苏亦雪了,她开心的应了下来,小跑着便离开了。
谈话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苏亦雪的到来,正好也帮他们画了个句号。史清倏想了想,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今日我们做了不 少事情,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姬文玉和舒子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又说了几句话,他们这才纷纷站起来。
“对了,小郡主……此事是否要告诉小王爷呢?”临走前,姬文玉忽然问道。
史清倏摇了摇头,“我不说他也会知道的。姬公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感觉,我似乎也开始和小王爷、五殿下他们结党了,不知道此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闻言,清清倏轻轻摇着头,笑着说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姬公子是君子,此乃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之事。你不必想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