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旸没把国庆节要回家的消息告诉白蒹葭,只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他十月一日下午到家,可是白蒹葭早晨就去野游了,自然是没能见面。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同学、朋友都一个个不在了,同学和白蒹葭一样去野游,朋友则是和家人出游。十一的假期就这样在家里呆了五天,每日除了和姜小阅吵闹就是玩“小小白”。小小白是姜小旸家里养的一只小白狗,原名叫“小白”,可是自从白蒹葭到了他们家,小白就降级了,从小白变成了“小小白”。
家里没人,父母十一也要去干活,姜小阅则是一波无澜的生活模式——吃饭、看书、去图书馆。姜小旸一个人百无聊赖趴在自己的床上,小小白趴在他的身侧,不一会儿一人一狗就睡着了。
太阳已经微微偏西,夹着些许小风,可气温却丝毫无减。马路两边的城市绿化树依旧是一片绿,看不到任何的泛黄的迹象。从你身边飞驰而过的汽车还是热的像个火炉,不断升腾的热气使的远处的高楼看起来还有些晃动,像在发生微地震。白蒹葭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等她醒来发现同学们都不见了,只有洛禾坐在身边看着自己。原本他是要送白蒹葭回家的,可是辛老大领走时特别交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严禁窜街走巷。”所以,他只能在这里等到白蒹葭醒来为止。
白蒹葭走回家已被晒得汗流浃背,被蚊子亲过得地方又红又痒,十分难受,有好几处还被她挠的流出了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脏又黑,还满脸的红斑点,好在家里没人,先洗个澡吧。突然,小小白冲了过来,朝着镜子前的白蒹葭“汪”、“汪”、“汪”……叫个不停,直到白蒹葭叫了它的名字,才停下来,认出这个“乞丐”一样的人是自己的主人,然后摆摆尾巴走回到屋里。
姜小旸一翻身发现身边的小小白不在了,他迷迷糊糊下了地,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向卫生间走去。看着关着门的卫生间,他什么都没想,推开门就走到了里面。看到里面的情景,他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靠在墙上,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自己的左侧脸颊疼的特别厉害,这时刚才撞的但是在那里撞得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姜云在干活的时候就接到班主任打来的电话:‘孩子们表现很好,今天野游结束’,所以她回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些白蒹葭喜欢吃的东西——草莓、榴莲、蛋糕。她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肿的像面包,吓了一跳。中午自己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午不见就成了这幅模样。
“小旸,你那脸怎么了?”姜云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现他脸很红,样子还有些怪怪的。
“没事,没事,睡觉不小心掉地下了!”姜小旸把妈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看到都是白蒹葭喜欢吃的东西,就顺手洗了放在盘里。
姜云宠爱的笑道,“傻小子,这么大了,都快找媳妇了睡觉还掉地”!突然,厨房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她急忙赶过去,就看到滚得满的的草莓和碎成渣的盘子,“小旸,你今天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姜小旸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能出什么事,妈,你不要乱想”。姜云探究的眼神看着低头捡草莓的儿子,“小白呢?刚刚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野游今天就结束了,这样你就可以见到小白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小白难道还没回来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姜云十分担心,老师说最多四点就回来了,这会儿都五点多了。小白的性子很容易出事,她焦急的就往外走。突然看到门口那双五颜六色的鞋子,虽然颜色变了,可她不会认错,那双鞋是自己上个月给小白新买的。
“小旸,你老实说是不是和小白闹别扭了?你突然跑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这可不能怪小白!”姜云看着正要回屋的姜小旸,难怪这孩子今天怪怪的。
“妈,我不和你说了。回屋了。”姜小旸逃跑一般跑回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脑子里却不停地出现刚刚的画面,好在水汽比较大,好在水声很响,可是……他靠在门上,越不想去想可是大脑却越不听指挥……
白蒹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隐约听到门响只以为是小小白要找她在挠门。大约两个小时后,她才舒舒服服的从浴室里出来,先淋浴后泡澡,还差点儿睡着在里面。她走到客厅,把家里人吓了一跳,就连看书的姜小阅都站了起来,围着她转了三圈。然后就大叫着“姜小旸”的名字。
姜小旸听着这副破锣嗓子,捂着耳朵出来,刚到客厅就看到白蒹葭的样子:又黑又肿的脸,到眉毛上面正常的留海。他有些发呆要不是那双依旧清澈的圆眼,他都不敢认,这是白蒹葭。他还没开口,白蒹葭就冲过去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兴高采烈的问道:“小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小旸这才反应了过了,今天他遇上的冲击太大,脑子有些迟钝,“蒹葭,疼吗?”他用手轻抚着白蒹葭那肿的像面包一样的脸。白蒹葭摇摇头,还没说话就被一边的姜小阅抢了先。
“姜小旸,你是不是傻呀?你被蚊子盯了会疼吗?”姜小阅说完还鄙夷的斜了自己孪生哥哥一眼。
白蒹葭发现这次姜小旸回来有些不同,他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自己也不怎么和自己玩,吃完饭就回自己的房间了。白蒹葭拿了自己喜爱的榴莲,门都没敲直接留进姜小旸的房间里。姜小旸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正在发呆。突然出现的放大的圆脸让他再次受惊不小,他急忙要做起来,结果和白蒹葭撞了个正着。两个人,一个捂着个头,一个揉着鼻子。
白蒹葭疼的嗷嗷直叫,姜小旸顾不上自己的疼,急忙弯下腰去看白蒹葭,可是他刚低下头就被白蒹葭扑倒在床上。白蒹葭狡黠的看着姜小旸,面包脸上依稀可见的酒窝是满满的得意,“小旸,被骗了”!
姜小旸看她没事,舒了口气,手抬着她的下巴“凶神恶煞”的瞪着,“一个月不见,长本事了是不”?
白蒹葭笑呵呵的点点头,巨型犬一般趴在姜小旸身上。姜小旸没再说什么,只是躺在那里,给那只大巨型犬顺毛,他揉着白蒹葭柔软顺滑的头发。不一会儿,就听到身上的人均匀深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