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实是这样。”许韵还是笑,波澜不惊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这样的圆润,就让姚辉很心惊了,这他玛的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吗?简直就是成了精,一通话下来,硬生生的压得他找不到话说,还被她牵着鼻子走。
最重要的是,他还摸不清许韵在想什么,又要怎么样,才能原谅雪儿。
“不管怎么样,肯定是雪儿不对,我听她说,还弄断了你的一个玉簪,不知道你有没有带出来,能让我看看吗?”
“姚哥是想赔吗?”许韵不急不慢的就喝了口茶。
不是她故意要拿捏气势压姚辉,而是姚雪儿那天实在过份,她还没有那么大度量,就这么一笔勾销。
“这是必须的,雪儿她是被宠坏了,做事情也没个轻重,你就给姚哥一个面子,原谅她吧。”姚辉眯了眯眼,太滑了,她简直就跟老靳养的那条泥鳅一样滑,而且还懂潜伏。
真是棘手啊。
“簪子不在我这,那是二师兄的二婶送的见面礼。”许韵说一句藏半句的轻笑。
“方姨送的,那不会是古玉吧。”姚辉挑眉。
“确实是古玉,仅有的保存的最好的一支。”言下之意,她并不想接受物质上的赔偿,而且也不想原谅姚雪儿的所作所为。
姚辉纵横生意场多年,这样的言下之意,他当然听懂了,顿时就皱了皱眉,沉声道:“那真是雪儿太任性了,这样吧,我会让她亲自来跟你,还有方姨道歉,如何?”
许韵嘴角扬了扬,突然转而其它的道:“姚哥是和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吧。”
“没错。”姚辉此时真的很心惊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牵着他走,这种感觉很糟糕。
想他堂堂一个成年人,竟然奈何不了她。
“他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姚辉扬起了半边眉,像是回忆了几秒后才道:“如果我说很坏,你信吗?”
“信啊,为什么不信。”本来就蔫儿坏嘛,如果姚辉要说他小时候是乖宝宝,那她才不信呢。
“呵呵,他是属于蔫儿坏的那种,我小时候没少替他背黑锅。”
“是吗?那快和我说说,他小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许韵好像来兴趣了,拿手撑起下巴,就摆出要听故事的姿势。
好像对姚辉所来之意,已经全然不知的样子。
姚辉沉默了片刻,突然就笑了一声,眼底滑过了一道精光,瞬而不见。
不能再让她牵着鼻子走了,既然她想转移话题,那就转吧,他到要看看,她究竟想要怎样。
宁十九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许韵这边,一开始,他感觉两人之间,气氛显的很紧张,尤其是姚辉,居然还处在下风,可十几分钟后,情势就变的像多年的好友,居然开始有说有笑,怪异的很啊。
不知不觉中,茶续了三次,原本清香浓郁的茶汤,也就变的索然无味,但姚辉说的话题,却是让许韵越听越来劲。
抛开靳翰钦是孩子王,带着大院的小孩们去东征西讨,去掏鸟窝,去钻地道的事之外,许韵就慢慢摸清,姚辉其实是个很健谈的人。
而且他说话的水平极高,看似不紧不慢云淡风轻,有如冷面笑匠那样在叙述童年,可实际上,他把节奏和逻辑把握的很好,时不时就会有点晴之笔的冒出来。
不难猜测,姚辉在生意场上,一定是个谈判高手,而且他的性格非常冷静理智,就算处在下风,也能很快的就把主动权拿回来,像这样的人,如果认真起来,成为敌人的话,应该很可怕。
“现在你知道,我替他背了多少黑锅吧。”
“嗯,二师兄小时候可真淘。”
“那不叫淘,那就叫蔫儿坏,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坏,哼。”
“噗”许韵笑的毫无形象,姚辉说的那些一打架就递棍子,一上树就偷梯子,还去老首长家摸金鱼,顺便把人踢水里,并报告大人自己是救人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确实像靳翰钦能干出来的事。
“如果忽视掉你的年纪,你和老靳,确实挺配的,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养泥鳅。”
许韵笑到快要岔了气,好不容易才挤出两个字:“潜伏?”
“没错,就是潜伏,而且还好养活。”姚辉意有所指。
许韵笑够了,的喘了口气,才平复了下来,瞄了眼外面的天色,喃喃道:“天色不早了,姚哥今天要走吗?”
“走不了,晚上可能会下雨,明天再说了。”
“天气预报是说会有小到中雨,要变天了。”他意有所指,许韵也意有所指。
姚辉脸色变了变,收起了所有的笑意,沉声道:“天总是会变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春雷。”
“那就要看了。”许韵垂了下眼帘,然后一口喝掉杯中的冷茶,站了起来冲姚辉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姚辉点头。
进了洗手间,许韵就给靳翰圆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靳翰圆就道:“我还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但小姑不让我打,许韵,你那天出门被姚雪儿欺负了?”
“嗯?你们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小姑特地去问了,警卫说,他们亲眼看见姚雪儿对你动手,还让他们把你赶出大院,真是太过份了,二哥不喜欢她,她就把气往你身上撒吗?”靳翰圆很气愤,用小姑那句话说,这不是单单是打许韵的脸,而是在打靳家的脸。
许韵早晚会是靳家的人,她姚雪儿凭什么叫警卫赶人?
她算地里的那颗葱?
“呃,那这几天,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你这个事,还不够大啊?现在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哼,你等着,她早晚得来亲自来跟你道歉,对了,你到底被她打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