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着微扬的嘴不作声,我在庆幸自己不在赵容城痛恨之列。我姓周,我不姓赵。
我知道赵容城的一个秘密,他不是赵大海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他是被拐来的,所以他恨赵庄人我能理解。
八年前他想逃走却被蛇咬了一口,我救了他,他烧迷糊了告诉我这个秘密。后来赵大海带人将他逮回来,之后他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勾搭不同的赵姓姑娘,即使是赵家媳妇他也睡。
我以为他被赵大海打坏了,失去记忆,没想到他还记得,并且用一种幼稚的行为报复赵庄。
只是令我不解的是,赵容城上了两年大学,明明可以远走高飞,为什么还留在赵庄。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赵容城丢了一个盒子给我,语气清凉,“吃了。”
我接过一看,是紧急避孕药。
“玩玩可以,不能玩出人命。”赵容城幽幽的说。
我了然点头,我年纪小不适合怀孕生子。外婆曾经对我说过打胎伤女人元气,叫我自重自爱。
彼时我还不知道,不是我不适合怀孕,而是在赵容城的眼里我不配怀上他的孩子。曾经有个姑娘偷偷怀了他的孩子,胎儿都七个月大,赵容城知道后硬是逼她打胎,孩子流出来后,医生说是个漂亮的男孩。赵容城哼都没哼一声,冷着脸离去,他绝情如斯。
赵容城见我吃了药,掐灭烟蒂,起身往外走。
“喂,你……”我慌忙叫住他。
赵容城回头看我,语气中带着不耐,“还有事?”
“我……”我捏着手指,找想留他但找不到何时的理由,我脸都急红了。
也不知怎么的,我想跟他多呆一会,哪怕再多一会也好。走出这扇门后,我们就会各自天涯,毕竟我们中间隔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赵容城显然误会我脸上的酡红,他痞痞地笑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皮带上,“怎么,又想要了?要不要再来一炮?”
赵容城的话把我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摆手解释,“不,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我知道,你们女人向来满嘴谎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想要个不停,直到被干晕了才爽快。”
赵容城将我抵在墙上,我们靠得很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项上,弄得我痒痒的,有种麻麻的感觉,我双腿发软。
他一手穿过礼服的下摆,熟练地挑开我的内衣,揉搓我胸前的柔软;一手掐着我的脖子,霸道而凌冽的吻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吻得我一阵眩晕。
我渐渐失去抵抗的力气,浑身柔软无力,瘫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忽觉身子一轻,不由的叫了一声,“啊……”
下一瞬我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跌落在床,我还没回过神来,那具蕴藏着野性力量的身体毫不客气的把我压在身下……
我觉得我很没用,我应该推开他,但是挡在他胸膛下的双手软弱无力。
赵容城玩味地捏起我下颚,一字一顿说,“周小满,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不要爱上我,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别跟我谈狗屁的情爱,因为,你不配!”
赵容城的话像锋利的匕首,刺破我满腔热忱的心,我微闭眼,眼角流下一滴滚烫的热泪。我心里一阵苦涩,我才意识到,在他眼里我跟被他玩过的其他女人一样。
我脑海中浮现出赵燕妮那朵白莲花娇柔身影,我仰着头看着他问,“赵燕妮就配吗?”
赵容城顿了下,说,“你不配跟她比。”
赵容城话点燃了我的怒火,我一直都觉得赵燕妮除了模样好,其他一无是处。年级月考排行榜单上,她稳居倒数第一。她就一花瓶,我还不配跟她比?
我颤抖着推开赵容城,拿出两百块放在桌上,“这个给你。”随即又补充道,“我只有这么多。”这还是大堂姐给的红包。
赵容城退开两步,双臂抱胸,因着这个动作他光裸的上半身爆出漂亮的线条,“你什么意思?”
我不敢看他,扭开头,“感谢费,感谢你的帮助。”
经历了这些闹剧,我想开了。昨晚那样的境况,我名节肯定保不住,反正都得睡个男人,与其跟个丑的睡,还不如睡个养眼的。
“这两张钱,是嫖资?”赵容城灼灼的双眸似要将我烧出两个洞。
我嘴角抽了抽,这两个字太刺耳,我不是很适应。
此时他姿态闲适,语气不咸不淡,嘴角正挂着凉薄的冷笑,我读出了他的不悦,当即认怂,“这个……嗯,房费,只是房费而已。”
“给房费还要谢我的帮助。你当你是嫖了我,给我陪睡服务费?”赵容城抿着唇瓣,凉薄的唇挂着笑,声音却降到冰点。
赵容城又欺进两步,他高大的影子笼罩我,霎时间,爆棚的荷尔蒙充斥我的领域,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尽数涌进我的肌肤。
我抬头看赵容城,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个男人。他跟脸阔唇厚皮肤黑的赵庄人不同,他有着堪称完美的高挺鼻梁,眼眸深邃有神,眉毛如刀刃浓重有型,最让我难忘的是他的薄唇,噙着冷笑时薄凉而性感。
我大脑当机,傻帽的点点头。他服务确实好,器大活好不说,还给我买早餐买避孕药,救我于水火之中,他简直就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菩萨。
“周小满,你找死!”赵菩萨半眯的眸子滚动着肆意喷薄的阴霾,我觉我大限将至。
“误会,你误会了……”我双腿发软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劳驾退后两步。”
赵容城帅脸阴沉,退开两步,他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钱,砸在我脸上,“这是两千块,够买你的初夜。”
哗啦,钱砸在我脸上随即往下落。随着钱掉落的,还有我的尊严。
我的心像是坠入了黑洞,无形的力量将它往四面八方的拉扯,我痛得弯下腰。我没想到赵容城会这么狠。
赵容城嘴角勾起凉薄,“别想在我面前立牌坊,我赵容城的字典里,没有负责这两个字。你该高兴,我赵容城睡女人从来不付嫖资,你是第一个。”
我不哭也不闹,抱着双臂蹲在床角。我不知道赵容城何时走的,也不想知道,因为我开始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