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水淼见皇甫御如此的执拗,不由得有些气愤,“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为一个女人,值得吗?!她根本不爱你,如果真的爱你,会眼睁睁看你跪在这里一天,却无动于衷吗?!三哥……,你起来吧!!!”
皇甫御不说话,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许久,他低沉得有些虚弱的声音,浅浅响起:“她一定会来的。我坚信。”
“如果,她不来呢?!”
“那我就……跪死在这里。”
听了皇甫御的话,水淼气结。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索性“咚~”的一声,跟着跪下,扭头对着摄像头方向,大声喊道:“三嫂,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你,经常暗地里捉弄里,讲你的坏话,尽可能的抹黑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来。如果你能来,我水淼发誓,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你让我去跳楼,我也会毫不客气去跳。”
说完,他还朝着那个方向,狠狠磕了几个头。
英国伦敦,最著名的私立医院。
苏静雅躺在手术床上,面无表情盯着上方刺目的手术灯。
在麻醉师帮她注.射.麻.醉.剂的时候,她突然大声喊道:“等一下!!!!”
闻言,麻醉师很体贴地询问:“怎么了?!”
苏静雅却扭头看向一旁的王安然,低声说:“我不想做手术了。”
她总觉得王安然是在骗她。
王安然穿着杀菌服,站在手术床旁边,淡声回复:“不管你愿不愿意手术,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你总以为是我骗你,记起以前所有事情,你再好好分辨下,我说的每一句话的是非,不是更好吗?!更何况,你脑中的碎片,迟早是要取的。CT拍出来的颅内片子,你也看过了,碎片再不取,压迫到神经,你要么变成彻头彻底的傻瓜,要么就是全身瘫痪,你自己选择吧。”
听了王安然的话,苏静雅内心一片绝望。
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幸,全部发生在她的身上。
上辈子,她一定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坏事,不然……这辈子也不会过得如此凄厉。
苏静雅躺在手术床上,眼泪急速在眼眶蓄积,好一会儿,她才问:“那……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
“……”王安然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低声说,“你放心好了,我请的绝对是全世界最有权威,最著名的颅脑专家。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她示意药剂师,帮苏静雅注.入.麻.醉.剂。
苏静雅这次没有反抗。
一动不动的任由麻.醉.师帮她注.射麻醉剂。
其实,王安然说得很对。
迟早都会进行手术。
早一天和晚一点,只是时间问题。
恢复记忆,或许是好的。
至少,不管她和皇甫御之间,有怎样的矛盾,迟早也必须面对。
麻.醉.剂渐渐在*里起作用,苏静雅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纤声对王安然说:“安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万一,我手术有什么意外,不幸……,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皇甫御。”
她不见了,皇甫御肯定会一直找她。
就算花一辈子的精力找她,总比知道她不幸离世好。
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不管以前她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但是这一刻,她是喜欢他的,而且是……深爱。
不管他喜不喜欢她,对她是不是深爱,至少这一刻,她希望他以后过得好。
王安然没有回话,转身往外走。
在按开门键时,她回头看了眼,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望着她的苏静雅,她咬了咬嘴唇,最后很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好”
在等待手术的过称中,王安然一直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不为外界所扰。
就连走廊的尽头,缓慢走来几个黑影。
“王安然,我不得不承认,你胆子挺大的。随随便便就找医生开刀。”一阵嘶哑好听的男音,从王安然的头顶,倾斜而下。
之所以这样讲,完全是因为:皇甫御一直暗地里为苏静雅的手术准备,高薪聘请了全世界所有最顶尖的专家。
尽管如此,他还是迟迟没有动手术。
依照他对皇甫御的了解,没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断然不敢贸然行动。
而王安然,随随便便找了一些还算有经验的专家,就敢下这样的决定,她也不怕皇甫御知道,直接削断她的脖子。
王安然吸了一口烟,半晌才面无表情抬头瞥了一眼带着面具,仅凭半张脸便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冷冷道:“医生,也是你找的,我就算有责任,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吗?!与其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如祈祷下,手术能顺利。”
“我说的是不是风凉话,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想知道:如果苏静雅死在手术台上,你王安然……会怎样?!”神秘莫。
王安然听了,勾唇笑了笑,很是没心没肺。
她抖动了下指尖夹的香烟,语气淡漠得有些冷血:“死了就死了,咱们手脚做得那么麻利,你以为皇甫御会查得出来吗?!”
神秘莫听了,当场就扬起一抹很难下定义的笑容,他说:“果然……女人一旦心狠起来,真的是可怕的。”
他从来不知道,王安然,能讲出这般毫无血型的话。
死了就死了……
呵~,换他神秘莫,或许都讲不出呢。
王安然不屑瞥了他一眼,继续抽烟,不打算跟他继续废话。
神秘莫沉默半许,忽而有些不解地问道:“王安然,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如此恨苏静雅,看她死掉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还要让我四处寻找名医?!”
他一直想不明白。
王安然狠狠吸了一口烟,转而扭头对着神秘莫重重吐出,她勾唇笑得轻蔑:“你不是很聪明吗?!原来,你也是个蠢货。”
神秘莫听了她这番话,嘴角的笑意不减,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