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到的线索现在全部中断了,楚修的户籍信息被彻底的删除,即使找到了他的整容病历,也是无济于事,秦姗也车祸死了,现在连人证物证都没有了。
接下来,他们又该怎么办?
赵启文的办公室里,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候,阎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木然的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陈璇。
阎京的第一反应是,难道陈璇那边也出事了?
阎京迅速的接起电话,道:“阿璇,怎么了?”
“阎京,你在哪里?你先走赶快来一趟医院!”陈璇急切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阎京紧张的问道。
“刚才师母接到电话……说秦姗死了……师母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刺激晕过去了……她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快来。”陈璇急得眼睛都红了。
阎京没有想到事情恶劣得这么严重,师母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秦正的死都还没有缓过劲来,秦姗又突然死了,就算是一个年轻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一个老年人?
“赵队长,我现在要去医院了,这件事请你继续调查下去。”阎京说道。
赵启文无奈的点头,道:“阎医生放心吧。”
赵启文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阎京和白浔立即赶到了怀仁医院,师母的身上此刻插满了各种管子,她的心跳十分的微弱,生命迹象也在慢慢的减小,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她也熬不了多久了。
阎京推开病房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阎京问道。
“师母受了很大的刺激……恐怕……”陈璇鼻子一酸,说不下去了。
阎京上前给师母切了脉,脉相十分弱,心跳也不稳,如果不采取措施,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别急,我先给师母针灸,稳住她的心率,再想办法试图唤起她的生存意志。”阎京说道。
所谓对症下药,师母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她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就算阎京暂时能保住她的命,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治标不如治本。
阎京拿出银针,快速在师母的身上几处大穴下针,又用推拿的手法中和了针灸的效果,师母的心率渐渐的恢复了平稳,脉相也平和了一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陈璇问道。
“师母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子女了,秦岭他们现在在哪里?”阎京问道,他来了这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看到秦岭他们来。
“秦姗的事一出来,我让他们去了警察局认领尸体去了。”陈璇说道。
“这样吧,联系秦岭,让他们分成两批人,一批在那边处理后事,一批过来陪着师母,多开导开导师母,唤起她求生的意志。”阎京说道。
“好,我马上给秦岭打电话。”陈璇立即就说道。
“阿浔,有件事还得麻烦你。”阎京看着站在一边的白浔,说道。
“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全。”白浔说道。
“嗯,师母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秦家也经受不起这种失去了。”阎京没有想到白浔能一下就猜中自己想要说什么,不过他向来都知道白浔很聪明的,经常都能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陈璇打完电话,又回到了师母的床前,这个时候,她不能离开师母,她害怕只是一个转身,或者一个眨眼,就再也见不到师母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
阎京在医院陪了陈璇一会儿,又很快离开了,他有太多事要去做。
在车上,阎京翻看着陈璇带来的那本相册,相册上那一张被撕掉的照片正是楚修,照片上的楚修斯斯文文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阎京很难把他和那个冷酷的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你说他为什么要杀人?”阎京忽然问道。
楚修被秦正赶走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楚修为什么没有报复,而是等到时隔多年之后的现在呢?
从师母的谈话中,可以推论出的是秦正身上最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可能是和楚修有关系的,所以秦正才会神神秘秘的,又把当年的相册拿出来看,再联系起这张撕掉的照片,阎京猜测,也许秦正是知道了楚修的什么秘密而被楚修杀人灭口了。
“动机,缺乏一个杀人的动机。”白浔会意道。
“没错,如果说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凶手真的是楚修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楚修对老师痛下杀手?是为了报复当年秦老不近人情把他逐出师门,还是有别的原因?”阎京疑惑道。
“如果说是为了当年逐出师门的事而对秦正下手,那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以楚修的实力,要杀秦正简直易如反掌。”白浔问道。
阎京沉默了,因为白浔说的他也考虑到了。
“还有一个可能。”白浔忽然说道。
“什么可能?”阎京问道。
“他在挑衅。”白浔道。
“挑衅?”阎京皱起眉头。
“天才和疯子总在一线之间,而你,或许就是他挑衅的对象。”白浔说道。
这世上有很多人,他们天赋异禀却不走正途,因为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做着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你是说,他在挑衅我?可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而且我也没什么值得他挑衅的吧。”阎京说道。
“你错了,你也许还不知道你的影响力有多大,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医术,你不要忘了,他也是一个医学天才。”白浔说道。
阎京思索着白浔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可在这一切都没有证实前,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你这是去哪里?我们不是去秦老家吗?”阎京看白浔开车的线路不对,问道。
秦姗突然死亡,这个唯一的人证也没有了,阎京想赶快去秦正家看看秦姗的遗物,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这明显不是去华医大的路。
“虽然现在跟你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秦正的死有着某种联系,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白浔说道。
阎京不知道白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白浔,不管什么时候,白浔都不会害他的。
不过出乎阎京意外的是,白浔把车开回了自己家。
阎京指着自己的家门,郁闷道:“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
“你先下车。”白浔说道。
阎京虽然心里很郁闷,但还是下了车去开门。
家里没有人,林媚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跟我来。”白浔说道,就好像这是自己家,倒显得阎京是个外人了。
阎京跟着白浔来到林媚的房中,白浔正要去开门,阎京却忽然制止了白浔的动作,道:“她现在不在家,这样……不太好吧?”
白浔翻个白眼,阎京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货。
“你自己试试,能不能打开门。”白浔指着林媚房间的门,说道。
“这有什么好试的?我们家的门从来都……”阎京伸手去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死的,根本就打不开。
阎京平时一个人住在家里,家里的房间又多,他经常会搞错钥匙,所以后来他就干脆把家里的钥匙都收了起来,房间的门也就能随手推开了。
“我去拿钥匙。”阎京心中掠过一种不好的感觉,但他还是相信林媚。
白浔没有阻止阎京,阎京去书房找到了林媚房间的钥匙,但让阎京感到意外的是,他手里的钥匙根本就打不开林媚房间的门。
“这不可能啊?我一直都没有换过钥匙,也没有换过锁,怎么会打不开?”阎京自言自语的说道,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用手里的其他钥匙来试图打开这道门。
“没用的,她换了锁。”白浔说道。
“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换锁?”阎京下意识的还是不愿意去多想,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白浔就知道阎京会这样想,她太了解阎京了,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样。
为了证明给阎京看到事实的真相,白浔用铁丝打开了林媚房间的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阎京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浔,道:“你什么时候连这招都学会了?你是不是经常这样……”
白浔懒得回他的话,走进了林媚的房间,房间看着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阎京走进房中,环视了一遍四周,说实话,自从林媚住进他家,他还是第一次进来林媚的房间,阎京本来以为像林媚这样的女孩子,卧室一定会很乱,但相反的是,林媚的房间不但不乱,反而十分的整洁。
“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白浔轻车熟路的打开床头柜,从第一层里取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什么?”阎京好奇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这是什么了。”白浔把那册子递给了阎京。
阎京接过册子,翻开了第一页,蓦然怔住,震惊道:“她怎么会有《阎王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