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到底想怎么弄?
她眨了眨眼睛,眼眸十分单纯清澈的望着我,说:“龌龊的男人喲,你想到什么恶心的事情了?反正只是骗对方出来而已,又不是真要办,做做样子就好了,我随便用一下右手情人,吓一吓就好了啊,如果真要弄啊,我得放我的蘑菇出来,吸干她了,我可不害好人啊。”
我觉得这个人的德行,真是又猥琐又逗比,一般人真受不了她,真应了那一句话,天才大多都是怪脾气,有怪癖的人,大多让人难以容忍。
我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有一会儿,沈岚开门了,我们几个人走进大厅里,发现沈岚那么一个狐媚风骚的女人,家里打扮得很挺萌的小清新风格。
她听到了苗倩倩的要求,瞬间一脸懵逼。
沈岚许久才缓过神来,在琢磨着我们是不是江湖骗子,趁机骗财骗色。
她问我说:“各位高人,我的事儿,调查得这么样了,我想,我有权利知道。”
我把可能是有人把她当成了鼎炉,道家房中术,采阴补阳的事儿给她讲了。
这古代的鼎炉之说,十分常见。
我们眼前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事情,想不到鼎炉的含义,还真是如此。
利用女人的身份,勾引那些男人吸他们的阴气,独阳不生,一个个回光返照而死,这是恶毒的害人勾当。
而吸了他们的阴气,就相当于在女人的身体炼丹,用来炼丹的身体不就是鼎炉嘛。
而练成的丹药,在古代的说法才有“红丸”嘛,有很大的阴气,给人采阴补阳。
这古代道家,还真是各种各样的丹药,道家的长生功,需要各种丹药辅佐,的确不假。
我这些事情都说给她听,她沉默了许久。
沈岚有些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低声的抽泣说:“意思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让人给下了术,要害我,把我变成鼎炉,等着收割我?把我采补?”
我说最有可能的,是你变得狐媚的那一年开始的。
“也就是说,我华叔死的那一年,可能是那个狐狸精搞的鬼?”她低声说。
我说这个事情得看一看。
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是当时那个狐妖的报复。
这个事情,属于女儿家的私*了,我们给人办事,要尊重客人隐私。
我给苗倩倩使了一个眼色,苗倩倩点点头,说了一句:请,然后带着小青儿往屋里走。
这货也就在没人的时候猥琐得要命,一天到晚恶心人,一有外人在,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我就坐在客厅里等着。
这还没有过去几分钟呢,这屋里猛然传来一个十分凄厉的咆哮声:
“那位同行,敢惹骏爷的活儿!“
这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第一反应是,果然惹出来了,真有东西在沈岚身上。
我连忙推开门一看,发现一个驼背弯腰的老头鬼魂儿,长着两撇胡须,披着黄鼠狼的皮,十分猥琐,恶狠狠的瞪着苗倩倩。
“黄鼠狼的魂儿?黄大仙?”
苗倩倩抬了抬眉毛,说:你躲在沈岚的身体里,看了多少场活春宫?
“放肆!”黄鼠狼低吼一声,十分狰狞,“你们这些人,敢惹我们骏爷,等死吧,还不快快跪下,低头道歉,或许我还敢惹你们一命,不然,小心在圈子里封杀你们,让你们混不下去!”
“哟,人家好怕怕哦!”苗倩倩拍着胸口,一脸很害怕的样子。
其实,这个黄鼠狼说得真不假,一声令下,也是真能封杀我们。
咱们阴行圈子里是怎么一个结构,得说一说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更何况是阴行,一个地方的话事人,很多阴人都在他手下接活干,给人派活。
不在他手下接活,你会没地方做生意,而偷偷在他的地头接私活的,还要被他找麻烦。
就和之前说的那样,捞过界了,来张爷这里做生意,不给他拜山头,孝敬一下,你就是在狠狠打他的脸,他得找你麻烦。
你说霸道?这还真不是太霸道,人家有权有势都会这么干,这从古代就有的当行规矩,武行里,也是各种绿林林立,地头蛇收税,大家都是一个道理。
苗倩倩却一脸讽刺,似乎话里有话,笑着说:“黄鼠狼,你躲在这里,沈岚身体里,是给鸡儿拜年呢?”
“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黄鼠狼老头气坏了。
我说:“黄鼠狼,你是东北的野仙吧?”
要说这东北的野仙,黄鼠狼是最不能惹的,也是最怪的。
因为他们有个特性,眦睚必报,最阴险最记仇的。
我读书的时候,以前听过东北的一个同学,说起黄鼠狼的眦睚必报。
他们那里很多黄鼠狼,都不敢得罪,在村里那些很久没有人住的旧屋子,是可能有有灵性的东西住的,是要敲门,在门口等一会儿,等里面的东西都离开了,才能进去,讲的就是相互尊重,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相互不冒犯。
那时候知青下乡,有个知青偏偏不信邪,非要去试,结果一推门,一窝的黄鼠狼满屋的跑。
一眨眼就全都在屋里不见了,不过一只黄鼠狼被吓得一跳,从梁上掉了下来,摔得一瘸一拐的走了,临走前,还特异怨毒的看了知青一眼。
没有隔几天,知青被一辆装满水泥的推车高坡滑下来,撞断了一条腿,说来也奇怪,那车也不快,知青眼睁睁的,就看到他从自己的腿上碾过去。
村里都说是招黄鼠狼的报应了,当时我听那同学吹得离奇。
“我惹上了这黄鼠狼,本来就没打算安生!华叔就是被你弄死的吧?”
苗倩倩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一种眦睚必报的野仙,东北野仙都是一家,当年那个狐狸,和华叔斗法死了,所以你报仇,把华叔残忍的杀死了,还给沈岚,变成了很歹毒的鼎炉。”
“哼哼!”黄鼠狼冷笑一声,说道:“我黄三郎,是眦睚必报,不过我过命兄弟的死,那是罪有应得,天打雷劈,五马分尸都不为过,他作恶太多,死得那么简单,是便宜他了。”
我有些吃惊的说:你既然说他是罪有应得,那华叔的死,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黄三郎哈哈大笑,说:“我们几兄弟,在骏爷手下做事,是他手下的一柄尖刀!那个华叔来我们的地头表演,杀他儿子是给他教训,却竟然杀了我兄弟,我自然要找他报仇,做不做恶是一回事,和报不报仇……可没有冲突,我做尽了恶事,未来也是要下地狱的,五马分尸也不为过,我在等一个能杀死我的人,我是罪有应得,毫无怨言!”
我听得奇怪。
这人是坦荡荡的知道自己在作恶,却还在作恶。
黄三郎冷冷盯着我,说:程游,我听说过你,我们骏爷之前就注意你了,十分欣赏你的才华,说如果你能在他手下做事,离开张爷,会给你很大的前途,以后就是他的接班人,咱们这边几个市,乃至半个省的阴行圈子里,让你接班,当少主,你之前弄了胡老板的罪过,可以不计前嫌。
我摇了摇头,说:“不做,在这种人手下做事,我问心有愧。”
“哈哈哈!我问你,良心——能当饭吃吗?”黄三郎眼眸闪过阴冷,说:“在阴行做事的,要守住良心,太难了,我曾经也想守住,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
我坚定的说:我是人,不是野兽,我有我的良心。
“冥顽不灵!竟然骂我是野兽!”黄三郎听了,一瞬间面目狰狞起来,她恶狠狠的低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后手吗?华皓夜,你可以出来了,真的像是骏爷说的那样,程游是一个思想和行为,都十分危险的人,如果不能让他归顺,我们必须要趁着他还没有崛起,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直接做掉他!!
他一说完。
一个我们无比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在我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缓缓飘起,狠狠向我们的脑袋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