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法医听我师父这么说,刚刚笑容一下僵在那里,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被我师父给堵死了。
师父其实还是更适合拿手术刀,聊天这东西需要技巧,不太适合法医去沟通,所以她们都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术刀。
这天彻底的让师父给聊死了,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话还在继续往下说,段叔叔那嘴笨的,几乎等于就是听众,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
天上是不给聊死了,那就得我这个徒弟来救场,因为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
“师父,你可算是忙完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睡得都快落枕了。”我把话题转移开,说完之后还附带着一个哈气。
“是啊,忙的比较晚一点,不过工作还没有全完事儿,明天还得继续来。”师父微微皱了皱眉,“你这丫头,居然在这么冷的解剖室睡着了,等下睡感冒了,回去小郭该心疼了。”
师父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上披着的衣服,表情上才稍稍的放下心。
她能一眼认出来那是段叔叔的衣服,等下应该不会去说段叔叔看着我在解剖室睡觉不管了。
我感觉师父火气比较大,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估计应该是跟案情的证物有关系,师父就是这样,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太过于上心,这么多年一直都未曾改过。
“没事儿!没事儿!段叔叔把他的衣服都给我盖上了,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有那么娇气!”说着吸了吸鼻子以证明我没有感冒,“我是没什么事儿的,段叔叔把衣服给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冒。”
我故意把话题转到段叔叔身上,就是在提醒师父,‘温柔点!温柔点!’因为她又忘了。
“你段叔叔在上大学的时候,体能训练是最好,你就是把他扒光了扔在解剖室里,他都未必能感冒!”
我的个天啊!
师父是不是解剖尸体,解剖傻了?
这么多人在这呢!她怎么能说出把段叔叔扒光了的话呢?
我本来是想救场的,可是师父工作太累了,人是站在我面前了,估计脑袋是忘在解剖台上!
她和段叔叔是同学没错,但是现在毕竟有外人在,师父这话说的会让人误会的。
即使人家不误会,这话听着也别扭啊!人家对方法医该怎么想?
等我们走了之后,要是对方法医愿意讲些八卦的话,段叔叔在单位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师……师父!你饿不饿?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赶快去吃饭好吗?段叔叔刚才说他请客!”我赶快转移师父的话题,坚决不能让她继续再说下去了。
要不然笑话闹大了,我都没办法替她周旋了。
我看着师父说完话之后,顺便朝她挑了挑眉,在提醒她按着我说的话去做。
两次转移话题,师父终于开窍,看懂了我眼神里的意思,才又意识到自己又失态。
我也是对师父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一会儿不提醒她,她真给你捅娄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