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的的婚事,何则林不开口,白家暂时也没再继续提,只不过何连成说经营上又有点吃力,或许这是白家加压的另一种方式。
刘天与何连成见面的那一天,我有点忐忑的在办公室数着分钟,生怕何连成一时性急,再与刘天有什么争执。他的霸道和不讲理,我是见识过的,只希望经过这几年的打磨,他的性子能敛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了郭明明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路过你的公司,想上去坐坐,在不在?”
“当然在了,你上来吧。”我忙说。
对于郭明明,我还希望能做到朋友,毕竟我与刘天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把关系平淡化正常化,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十分钟不到,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我与员工混坐在一起,有点疑惑。
“正好下去喝杯咖啡。”我看了看时间说,“走吧,我们楼下就有几家不错的。”
下午三点,帝都阳光正好。
我正她坐定,点好了饮品,笑问:“到附近办事?”
“嗯。”她应了一声,兴致不高。
我与她是说起来认识时间很久,实际上并没有说过多少话。今天如同闺蜜的坐在一起,其实心里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说些什么。我们相交集,第一次是因为生意,之后的每次都因为刘天。显然,拿对方的老公当话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近孩子怎么样?女孩应该很听话吧?”我想到了女人间共同的话题,孩子。
“孩子很乖,转眼都三岁了。”郭明明说。
我心里算了一下,竟然真的两岁多了,那也就是说我在与何连成准备婚礼之前,他们就已经怀孕了。
郭明明说到孩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向我说:“有时候羡慕你,可以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至少比别人真实很多。”
这句话我没听懂,人活着哪一个不真实了?于是说:“我应该羡慕的是你,我这边天天都有事,先开始是是何连成那样,后来又遇到何萧这样,何家的事大家也都听说过,其实多子未必多福。”
她颇有感触地一点头说:“圈子里儿子多的也不是何叔叔一个人,只不过何萧与常人不同。”
我明白她的话,何萧确实与常人不同。这种不同不仅是能力上,还有心计,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做三手或者三手以上的准备,把每一种可能性都考虑在其中,否则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让何氏变成现在这样子。
一杯咖啡喝完,只说了这些闲话,她借口还有事就走了。
我觉得奇怪,郭明明来找我只是为了喝一杯咖啡吗?不过,她才走,公司里就来了事,一忙起来我也没时间琢磨这件事,就这么晃了这去。
晚上曹野从南市过来,带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合作项目。这两年,如果没有曹野我会过得更辛苦,所以我和何连成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与刘天见面以后,过来陪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的近况曹野都知道,只不过有很多事他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
何连成在电话里应了下来,然后准时赶到了我们定好的饭店。
曹野看到何连成,半天没说出话,听到我的介绍才微微笑着说:“你终于回来了。”
何连成忙上前握手说:“谢谢曹哥这几年对乐怡母子的照顾。”
“这个说不上,我们从小就认识,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因为楚毅的事离开南市,让大家担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南市的旧人还等着你们真正举办大婚仪式的时候来好好聚聚呢。”曹野说。
“多谢各位捧场,只要我们定了时间,一定通知大家。”何连成与曹野说着坐了下来。
曹野三言两语就把项目的事说清楚,然后对我说:“要求和条件就是这些,你这周或者下周抽个时间去南市把合同签了,然后咱们的项目就能开始了。我这次来也没给孩子们带什么东西,这两个项目的利润算是给连成的重获新生的见面礼,你就不用给我分了。”
“那怎么行,这钱可不是小数额。”我忙说。
原来就和曹野说好了,所有的项目只要是他介绍来的,我给他两成的利润。
“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曹野说完看向何连成,又说,“你有一个做软件开发的科技公司,对吧?”
“是,这是第一批整顿清楚的公司中的一间。”何连成点头。
“我这边入股了一家同类型的公司,需要你借我两个专家用两个月,帮忙评估一下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你看时间上方便不方便?”曹野说完又笑道,“乐怡,你说这个我要不要给何连成分两成的利润呀?”
“不用不用,就两个月没问题。”何连成一口应了下来。
曹野做生意向来公道,他既然让出了现有项目的两成利润,何连成帮他也理所当然。
生意上的事就此谈完了。
曹野给何连成倒了一杯红酒说:“希望这一次,乐怡没看错人,你应该是能陪她一起到老的。”
他年纪比我和何连成都长几岁,自幼我又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曹哥哥长大的,对我自然真心。虽然经常涉及到钱的问题,基本上他把大的好处都让给我,自己只拿一小部分。用他的原话说,给让我做的项目他就没看到眼里。
这几年,曹野靠着父亲打下来的基础,生意越做越大。在生意场上,他是难得的一个直性子的人,也有自己特有一批客户群。
“放心,我回来了就不会让乐怡再受原来的那些苦。”何连成没推辞,一口气把酒喝尽。
“许多话,其实是我早就想说的。”曹野也喝了一口酒,用一种哥哥的语气对何连成说,“乐怡性子倔,你有些时间多担待一点儿。咱们今天喝点酒,把话说开了,等真正举行仪式的时候,好多话我就不说了。”
“曹哥,你有话直说,我都听着,记着。”何连成说。
“这话不只是对连成说的。”曹野又敲了一下桌子,示意我认真听着,“看你们也是真心想走一辈子的,有些话哥哥做为过来人和你们好好聊聊。”
我和何连成都竖起耳朵听,我记得这种类似的话应该是我出嫁前,我爸爸语重心长的找楚毅喝酒的时候说的。如今,算是二嫁的前的准备,曹野哥哥私下里也准备嘱咐我们一两句。
“你们两个磕磕绊绊的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乐怡对你也不一样,我看得出来她也是真心想和你过的,要不然不会义无反顾的替你生了孩子,还在那种情况下。”曹野说起从前,酒就走得快了一点,“从前她和楚毅一段已经翻篇了,暂时不提,不过等一会儿还是要说说他。”
何连成与我对视一步,不知道楚毅又能出什么妖蛾子。
“乐怡虽然结过婚,但是并不算真正走进婚姻里,那时候她任性得跟个公主一样,不过有林叔叔在,也不算什么事儿。”曹野又喝了一口,眼睛盯着何连成才又说,“真正的婚姻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会一直如胶似漆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变成真正的过日子。我说白一点儿吧,就是平淡了。我这么说,是想让你们知道,有时候把日子过得平常并不代表不幸福。真心是不想你们之间再出什么事儿了,这一出出一桩桩,都赶上电影了。”
“嗯,我知道。”何连成先点头道。
男人的理智可能就表现在这些细节方面,他一听曹野的话就能理解,而我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接下来曹野再说的,就与我爸当年讲的差不多了,都是托付之类的。
这一番话说完,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不过大家喝得都还尽兴,也就没有散的意思。曹野看看我,忽然脸上严肃起来:“再和你说一件事,你别急。”
“没事,你说,曹野哥哥。”我喝多了,话也有点密。
“你托我办的那件事,我特意去查了,因为时间久没查出什么真实的证据,现在程丽娜已经不在国内,她的亲戚大部分也不在南市了,很难找。”曹野说。
我前一段时间托他查我爸爸车祸的事,心里抱着一线希望。曹野在南市土生土长,长大以后又没有离开过南市发展,人脉比我广得多,深得多。这件事托他来办,最有可能查出点儿什么。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或许是程丽娜故意这么说的,不过我还是想很感谢你。我知道,想查几年前的事太难了,毕竟现在社会发展的快,很多东西想找到当年的痕迹太难。”我有点失落。
在这个社会里,想查到原来事情的真相太难,社会发展迅速,不仅是地形地貌的变化,人的流动性太大。在原来,一个人可能在一个岗位上工作几十年,而现在三年以后再去找那个人,恐怕早换工作了。
“案子的卷宗我都查了,没有可疑之处。”曹野说。
我彻底失望了,何连成在桌子下面握了握我的手说:“不管怎么样,也要谢谢你。”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只不过得到的消息比较模糊。”曹野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