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姐姐,初夏是什么时候啊?”
一顶大红色的毛线帽,被何初夏套在了小病患恩恩的头上,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天真地问。
“恩恩,等窗外的那从栀子花开的时候,就是初夏了,很快了!”
小女孩很快跑到了落地窗边,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一大从郁郁葱葱,打着花苞的栀子花。
“我知道了,初夏姐姐一定是在初夏的时候出生的,所以你妈妈给你起名叫初夏!”
何初夏已经蹲在了恩恩的身侧,一脸爽朗的笑,眼里却泛着湿润,“恩恩,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多么可爱漂亮的孩子,却得了血癌。
出了恩恩的病房,她躲走廊柱子后,悄悄地抹了抹眼泪。
“咳!”
听到声音,何初夏立即转身,“主任!”
她的实习导师,杜墨言!
冷面、冷血,能从阎王手里把人命抢回来的手术室里的传奇!
一身白大褂的杜墨言,表情严肃,眼神里透着斥责,“何初夏同学,在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之前,请收敛你的儿女情长和泛滥的同情心!”
在何初夏还没来得及回复时,杜墨言已经快步走了,白大褂下摆迎风飞舞,衣袂飘飘,显得他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何初夏皱眉,反思自己还是太嫩了!
想成为一名专业的医生,她必须学会战胜自己的脆弱。更夸张地说,假如将来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的亲人,都得冷静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
休息室里,几名实习生正在为恩恩的手术费搞募捐活动。
“才两万?何初夏,你是名门少奶奶啊,出这点,好意思么!”女实习生莫筱竹嫌弃道。
其他几个实习生也有腹议。
何初夏理解他们的心理,按照她所谓的身份,就算把恩恩的全部手术费都承担下来,都不为过。
“真是越有钱越抠,平时看你对恩恩很好似的!”莫筱竹根本没给何初夏辩驳的机会,又讽刺道。
“穷人的钱是钱,富人的钱就不是钱?富人的钱都是白捡来的?就得救济你?”熟悉的声音响起,又是杜墨言,除了何初夏,几个实习生都朝他看了过去。
“捐款本来是件善事!作为你们的导师,我不希望道德绑架的事发生在我的学生身上!”杜墨言又道,接着将一只沉沉的纸包放在了捐款箱边,随即又像阵风似地走了。
“偏心!”莫筱竹仍然不服气,嘀咕了句。
偏心?主任平时对她是最苛刻的,何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莫筱竹的。
“竹子!你少说两句!”男实习生徐白开腔。
“大家放心,恩恩手术费不够的钱,我会补齐的!”何初夏笑着说了句,走了。
“哇,主任居然捐了六万!”身后,传来其他实习医的惊呼声。
——
加班到晚上十点,何初夏刚进医务人员专用电梯,刚好遇到了杜墨言。
“主任,您才下班啊?”她笑着问,这铁人,已经连续工作24小时了,脸色很苍白。
“嗯。”冷漠地应了声。
何初夏有点无趣,“主任,今天捐款的事,谢谢你啊。”
杜墨言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样儿,氛围有点尴尬,好在还有其他楼层的医生陆续上来。
到了一楼,她看着杜墨言走去了停车场,何初夏皱眉,立即跟了上去。
“主任!您连续工作那么久,自己开车不安全!我帮您叫代驾司机,好吗?”杜墨言刚按了车钥匙,黑色的大切诺基灯光闪了闪,他回头,复杂地看着灯光下的何初夏。
“初夏!”正在此时,另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何初夏转头,居然是韩遇城。
他怎么又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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