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飒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殷唐跟其他财大气粗的星河国家没办法比较。殷唐的军费一向紧张，皇室的私军还好，皇室自掏腰包武装的舰队，到底还是阔气一些。
若是军方的正规舰队，刚才的那一轮湮灭弹，至少已经打掉了一支主力舰队半年的配额了。
秦石扯了扯殷飒的衣袖，还眨了眨眼睛。殷飒这才明白过来，张文的话里是带有情绪的。她这般态度，无非是往张文伤口里撒盐。
“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战舰排兵布阵做到如臂使指，行云流水一般，张将军可是让本宫大大地开了眼界。”殷飒沉吟了两秒，便想到了措辞：“短短时间就把吞舟压制到这种程度，战术水平更是令本宫高山仰止。回去之后，本宫少不了在陛下面前为将军请功的。”
殷飒笑吟吟说道，这一番话说出来，毫无违和感。张文听在耳中，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不是自傲，张文自知在殷唐，虚空舰战，还真没几个人有他这样的水平。而少数的几位，也已经是统领一方的大帅，身份不知高到了哪里去了。
张文心里暖洋洋，向殷飒行了个礼，声音也温和了下来：“多谢殿下栽培。”
“这是将军应有之功。”殷飒脸上春风拂熙。
秦石心里暗暗叹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殷飒在收买人心这一套上，也玩得这么顺溜了。
“放下流罩，我上甲板看看。”殷飒说道。
保护舰身的流罩放下之后，登上甲板，可以远望吞舟与南青山的战斗。
“南大师的战况，似乎不算乐观啊……”
殷飒上去甲板之后，不到一分钟就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实际上，她也并没有说错。
急于摘桃子的南青山，原本以为吞舟在湮灭炮的摧残之下，已经没有可战之力。然而此时他却发现，哪怕虚弱状态的吞舟，他应付起来也依旧吃力。
吞舟的身躯变小之后，力量却没太多的变化，反而变得更加凶残。
南青山直接落在了吞舟身上，他释放出了自己的重力控制领域，操控着领域内的重力变化，甚至意图改变吞舟自身的重力，利用这样的手段将吞舟彻底绞杀。
南青山的领域技能，不仅让强头疼，对于虚空中的异兽来说，尤其可怕。这是南青山在星河世界里探险的最强手段，他凭借对重力规则的理解，遇到强大的异兽，也能从容而退，甚至还能利用规则之力进行反杀。
可这一次，南青山已经将领域之力提到了最强，将吞舟周围的重力提升了二十倍倍。换成普通生物，骤然承受这么大的重力，恐怕已经内脏破裂，身躯也被自身的重力所压碎。
然而吞舟除了动作稍慢一些，整体上来说，并没有受到更坏的影响。
带刺的触手不断朝着南青山拍打过来，吞舟的触手和身躯上不断喷涌着腐液，意图将南青山腐化在身上。
好在南青山自身力量强劲，原力罩将吞舟的力量隔绝。
他手中更是抡着一把大砍刀，在吞舟身上不断破开一个个伤口。在战列舰的配合下，吞舟也奈何不了南青山。
“吞舟在愈合。”
秦石所观察到的更加细致。他的目光落在吞舟身上的时候，眼中光屏里出现的数据，发现吞舟的生命力气息，是在缓慢地提升着。
发现吞舟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能够处于恢复状态，秦石心中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何发现吞舟之后，殷唐会如此重视，派出了半支舰队的同时，还加以传奇强者的坐镇。
吞舟的坚韧，实在是让秦石大开眼界。
“这家伙对你有好处。”
忽然之间，秦石意识里响起了母星的声音。
“嗯？”
秦石皱起了眉头。
“如果能够融合吞舟的部分能力，你身体受到伤害之后，恢复速度会提升很多。在之前，我们有帮你融合了些许，但那时候你还没觉醒原力，所以得到的恢复能力，是微不足道的。”
母星这一番话，让秦石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经历。那一次被吞舟拖走的经历，秦石绝不愿意再重复一次。
若想让他再一次包裹浸泡在吞舟的体液中，秦石是绝不愿意做的！
“这是一头成年的吞舟，而且具有传奇能力，吞噬它的治愈力量，至少能够为你提升十二倍的恢复力量，同时还拥有部分扛衰老能力。”
母星慢吞吞地说道。这不是母星存心说话放慢速度，而是在高速的运算过程，它需要等待一个精确的数据。
“干掉它！”
秦石瞬间忘记了那腥甜凝腻的味道和环境，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将这头吞舟给收拾。
只是……连三级原力都没有的秦石，打一头传奇吞舟的主意，哪怕是疯子都想不出这样的念头。
“有什么计划？”
秦石马上像母星求助。对秦石来说，自己无法胜任的任务，向母星求助并不丢人。
“当然是把它杀死夺走魂晶即可。”
母星给出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提议。
“……当我没说过。”
秦石马上闭嘴。南青山明显是冲着吞舟的魂晶而来。秦石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南青山手中夺走一枚魂晶——再说了，他哪有杀死吞舟的本事？
“老祭坛可以……”
母星犹豫了一阵，然后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任何强大的虚空生物，都是它需求的对象，这一头成年的吞舟，它必然想得到。”
“……老祭坛一样想得到魂晶吧？”
秦石憋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果老祭坛真能直接动手解决了吞舟，吞舟的魂晶，它自然不会放过。
“它应该可以将其中的生命精华提炼出来，你需要的只是生命精华。”
母星说道：“你无妨跟它沟通，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跟你讨论一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你不用太认真……”
母星的声音随即沉寂下去。任凭秦石如何呼唤，它都不再给予回应。
“……这算是什么？！”
秦石内心负面情绪瞬时爆炸开来，隐隐还有骂娘的冲动。
但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尽管母星与他一直相处得不错，但秦石还是知道，得罪这玩意，它随时都可以把自己嘭的一下炸成一堆血肉。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