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我的殿下,想喝多少属下就为您取来多少!
舒刃推门进屋的时候,入眼便是靠在柔兆怀中,双手捧着个小紫砂壶,对着壶嘴儿嘬个不停的自家主子。
这还得了!
“住嘴!”
舒刃大喝一声,惊得怀颂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壶盖也被不小心弄掉,茶壶倾覆,撒得半张被褥都湿透。
“大胆。”面对这个屡次对殿下不敬的暗卫,柔兆终归是无法忍受,“你可知你已经顶撞了殿下多少次?”
“兄弟莫急,殿下是吃得急了,需喝些热水,你喂的茶水甚凉,恐对殿下的身体不利。”
面上一派温和地对柔兆解释着缘由,舒刃内心里早已将他捶了个百十遍。
逼事多。
“赶……赶……”怀颂头晕目眩,艰难地发出单字音节,推着柔兆站起身。
“殿下命属下将他赶出去?”
听到自家主子发话,柔兆使命感上身,立刻便起身朝着舒刃走去,准备对抗命的他动手。
“兄弟不要急啊,你先站在那里我们好好说,不然的话我就……”
看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舒刃不禁有些慌了,却因着吃多药而造成了亢奋,药效还未完全消失,导致她不由自主地也想对着柔兆大展一番拳脚。
还没等她说完,柔兆便飞起一脚,脚跟直接抬到头顶,准备朝着舒刃的头顶劈去。
舒刃灵活躲开,仗着身材轻盈,单手撑着桌子一跳,稳稳落到了柔兆的身后,手上的茶壶滴水未漏。
“你在殿下面前这样肆意打斗就是尊敬了吗?”
“巧舌如簧!”
眸中燃起怒火,柔兆推了推面具便欲再上来缠斗,却听见床榻上的怀颂终于磕磕巴巴地才将话说完。
“赶……赶快……拿过来。”
柔兆:“……”
轻轻将茶壶放在床头,也刚好不会让虚弱的怀颂轻易碰到而致使他烫伤的距离。
“暗卫兄弟,你先出去吧,殿下的生活近日来一直是我在照顾,你大可以放心。至于那些机密之事,明日汇报给殿下便可。”
舒刃抱拳颔首,眸中笑意盈盈。
看出了自家主子对这小侍卫的信任,柔兆便顺从地道了声是,转身离开了水木芳华。
夜色正浓,蝉声清亮,却不觉恼人。
捏着怀颂的嘴唇灌了数杯温开水,扶着他躺平歇下,舒刃叹了口气。
说他是倒霉蛋,他还真的是。
这一天里经历了太多,表白被拒,还得知心上人喜欢自己的侍卫。
好不容易吃到了鲜美的猪蹄,还被猪脚毛卡了牙缝。
喝点茶水,结果竟然中毒。
估计明日还会有……便秘的症状。
他这么要面子,该如何是好。
怀颂迷迷糊糊地半张开眼睛,懵懵地想要将视线对焦,怎奈却有心无力。
完了,他真的瞎了。
“殿下没瞎,勿要说这话。”
怀颂眯着眼睛寻找舒刃的方向,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不成小侍卫果真不是人,竟然连他的心里话都能听到。
“你听得到我的心里话?”
你说出来了,傻逼。
心里这么想,但毕竟是自家主子,此时又是这般无助,不能再刺激他了。
“是属下从殿下的表情上得到的信息,因此来劝慰殿下,不必太过忧心,您的身体明日便会恢复康健。”
替他掖了掖被角,舒刃拍拍自家主子的肩头,又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他头上的发冠放到矮桌上。
“殿下好好歇息,属下在此守着您。”
挥手遣退推门走进来的青栀,舒刃摇了摇头,示意她出去时声音放轻些。
“小侍卫,我想听你吟诗……要甜甜的那种。”
闭着眼睛贴在小侍卫手边呢喃,继而用额头蹭了蹭舒刃温热的掌心,怀颂感觉有些冷。
“好。”
试了下怀颂额上的温度,舒刃起身去将半开的窗户关紧,再度坐回到怀颂身边,头轻靠着床栏,望着透过纸窗的月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怀颂的鼾声微沉,想是身体极为疲累。
为了守着他,期间除去到茅房换了条不可告人的神秘物件儿外,舒刃倒是一晚都未敢远离,生怕自己一个没照应,这位可怜的中毒者便撒手人寰。
直到天光大亮,舒刃才懒懒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她是躺在床榻上的。
咋回事?
猛地坐起身,却因为动作过于急促而有些耳鸣,半阖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这才默默地环视四周。
舒刃清了清嗓子,端起手边那明显是为她准备的茶杯浅酌一口,竟还是温热的。
说他呆傻,可他做的这些事,却没有一件不让人觉得温暖的。
窗户已尽数被打开通风,卧房门仍旧紧闭,刚醒来血液循环不甚通常,听力显得略弱,但仍旧可以隐约听见外间怀颂低沉的声音。
“太傅这些年声称为国为民,却在背地里私养娈童,如此禽兽行为,本王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他的身体恢复了?
下床穿鞋的时候,舒刃惊得后背发凉。
她竟然睡得如此沉,就连被怀颂帮她脱掉了鞋子都浑然不觉。
但幸亏他未曾将她的衣裤如同男子睡觉般一并脱掉,倒也还算尊重她。
难不成还真是装作男子的时间久了,她自己都将自己当做男子了?
怀颂内功深厚,向来耳力非凡,即便坐在外间讨论事情,也对卧房内舒刃的呼吸起伏声一清二楚。
听到他喝茶的声音,便示意柔兆先停一下,起身回了卧房查看舒刃的状况。
“小侍卫,你醒啦?”
“殿下,属下失职。”
舒刃惶恐不已,也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口吐狂言。
靠在门口的怀颂笑得像朵牡丹花,令缩在床榻边局促不已的小侍卫更加瑟瑟发抖起来。
“殿下……如此欣喜,所为何事?”
难不成她睡着的期间,秦小姐回心转意了?
“你昨日梦里生生将我喊醒,说要护佑我,还说你是我大哥,罩着我,我虽不甚理解你话语中的全部意思,但是大致是懂了。”
怀颂的牙齿整齐白皙,比电视上那黑人牙膏的代言人都亮洁无暇。
舒刃:“……果真?”
“自然,”怀颂喜滋滋地坐过来,“你还说,‘殿下,你喜欢的秦小姐,属下便是绑也给你绑来。’虽然这句话你犯了大不敬之罪,但是情有可原,毕竟你是为了我的幸福,可以理解。”
小侍卫既然肯这样讲,就代表他不喜欢茵茵,那自己的地位便没有达到最低,也就证明他和茵茵还是有可能的。
“殿下,属下想问您个问题。”
他为何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已经被拒绝得那般惨烈,怎的还要撞碎南墙也不回头。
舔狗舍他其谁,怀九实至名归。
舒刃咽下怀颂讲述她梦话时的尴尬,正色看向他,一脸严肃。
“你讲。”
沉醉在小侍卫并非喜欢他意中人的欢欣中,怀颂笑眯眯地点点头。
“殿下如此钟爱秦小姐,其实并不是因为其他皇子都喜欢她吧?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怀颂眸色一暗。
“你只是个侍卫。”
“可殿下说过,属下是您的挚友。”
舒刃不依不饶,直起脊背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看他继续那样憋屈下去了。
“好,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怀颂反手关上卧房的门,径直走到舒刃面前,将手放在腰带上,略一用力便扯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颂颂准备做什么……hiahiahia~
文中诗词引自《秦风·蒹葭》
第35章 chapter 35
“殿下……别!您……!”
瞅着站在自己面前开始宽衣解带, 即将坦胸露乳的自家主子,舒刃不禁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