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顾慕白眼底阴暗。
安筱暖暗暗松了一口气。
“请进!”
房门被打开,一个服务员模样的女人向里面探了一下头,看到顾慕白的一瞬,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露出一个自认为十二万分无懈可击的笑容:“顾总,包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问是现在过去吗?”
“现在!马上!我们这就过去!”
安筱暖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再在这待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活着走出这里的机会。
服务员一怔,这才发现,包厢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不知是这女孩看起来太普通,还是那个男人太耀眼,她刚刚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门口,安筱暖距离门口还有0.1公分的距离。
腰上一紧,忽然被男人的长臂扣住,就停留在那0.1公分的位置。
双脚悬空,不断摇晃。
像是一只被恶趣味的主人逗弄的猫咪。
安筱暖回头,露出一对小虎牙,凶相毕露:“你再不让我吃饭,就要饿扁了!”
被情欲渲染后的嗓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哭红的眼睛无声的控诉着,逞强出来的威风,大打折扣。
男人眸底笑意渐染,比常人体温略低的舌头,在女孩耳朵尖上轻轻吮了一下,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低沉嗓音:“你内衣的扣子,没系。”
安筱暖的脸刷的红透。
整个人僵在原地。
如遭雷击。
她说怎么一种灵魂被释放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原来少了一个步骤。
那她刚才冲过去的动作……
她羞愤赧然的看了一眼门口。
服务员早就识趣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我的天呐!
简直不要活了,以后让她还有什么脸面再以领导的身份白吃白喝,啊呸~视察工作!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再开除一个先?
等安筱暖坐在餐桌前,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真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明天让吴秘书陪你去买东西。”
男人修长的手指娴熟的剥开一只虾,沾了调味料直接送进安筱暖的嘴里。
安筱暖鼓着两只腮帮子,大吃特吃。
极光的厨师果然都是顶级的,极光的老板也是顶级的,所有才会有这么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不对!
大叔刚刚说什么?
买东西?明天?和吴秘书?
“我明天很忙。”
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又塞进嘴巴里一大口米饭。她今天真的是饿坏了。
“爷爷的礼物你准备好了?”
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指,顾慕白眸色深沉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女孩。
安筱暖此时的内心是被一万匹草泥马以燎原之势策马奔腾的。
尼玛!
爷爷要过生日了,她竟然把这么大的事给疏忽了,到现在礼物还没准备!
毛线啊!
那是她的爷爷,他凭什么要叫?还叫的那么顺口。
英眉微挑,顾慕白侧目看她,似在询问她有什么好不满的。
形状饱满的红唇高高撅起,她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
叫就叫,又不会少块肉!
“我吃好了。”
她把碗筷向前一推,抹了一把嘴巴,语气生硬。
顾慕白眸光柔和,凤眸淡淡的从她脸上扫过,笑意渐染。
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拂过,粗粝的拇指在嘴角的地方停留片刻,揩下一粒米饭。
安筱暖囧!
这种错误能不能不犯!
下一秒,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顾慕白举止优雅的将手指塞进绯色的唇瓣中,轻轻吮了一下,唇边一抿,有咀嚼的动作,喉结慢慢耸动一下,咽了下去。
狭长凤眸斜斜的看着她,将惊诧、错愕、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
安筱暖:这么撩的动作,以后能不能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啊!!!
薄削的唇瓣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顾慕白心情颇好。修长双腿悠然迈开徐徐走来,拉开她的椅子,嗓音低迷的像是悠扬的大提琴,低沉而充满磁性。
安筱暖习惯性的享受这种服务,脸上还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周遭的服务员却嫉妒的简直疯狂。
虽然这位是极光的总负责人,可毕竟她只是一个特助,而那位是鼎鼎大名的顾氏集团总裁啊,Z国最年轻有为,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万众仰慕的对象。
她竟然那么不屑一顾!
一众服务员此时心里的独白就只剩下简单粗暴的一句:不要给我啊!
被古经理亲自送出去老远,安筱暖一路上笑容得体,举止周到,仿佛身经百战的商海精英。
然而,帅不过三秒。
一到车上就原形毕露了。
大大打了一个哈欠,头枕着男人的腿,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合上就再也张不开了。
顾慕白手心温热,在女孩肩头轻轻放着。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她养成温室中的花,金边鸟笼中的金丝雀,让她在温柔呵护中,一世无忧成长。
可是……
一想到女孩暴跳的性格,小野猫炸毛的模样,顾慕白就觉得一阵阵头疼。
车子开回熙园别墅。
猪头下车,轻手轻脚的打开一侧车门。
黑色的皮鞋迈了出来,然后是黑色的裤管,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面沉如铸的男人。
顾慕白微微弯腰,轻轻将车子里已经熟睡的女孩抱出来,脚步缓慢的走进别墅。
一路上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女孩静谧的睡颜,贪婪、炙热、留恋。
露在外面的一大片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痕迹,上面属于他的味道,让男人稍稍安心。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这个女孩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只可惜,那个时候……
顾慕白眸底幽深,仿佛万年不变的寒潭,能把人溺在其中。
“六爷!”
听到声音迎出来的张妈,在看清缓步走过来的人,以及怀中抱着的女孩时,自觉止住了声音,跑到楼上去铺床。
男人的脚步刻意放慢,似乎要无限延长这难得宁静的时光,每一步都无比的凝重,绝美冷艳的脸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目光深邃。
卧室今天换了一床浅粉色床单,是安筱暖出门的时候交代张妈的。
窗帘也配上了同一色系的窗纱,在水晶灯光下,被镀上一层温柔的暖色。
张妈手忙脚乱的似乎在收拾什么,脸上有一瞬的尴尬。
忽然,被子里的东西让顾慕白沉铸冷峻的脸部线条一僵,瞳孔骤然一缩,某种冰冷乍射。张妈收好了东西,一转身,正对上顾慕白青黑的脸色,吓得更加举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