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矢口否认,“于娘子,你可不能胡说,我们进才药铺的生意虽然不如你们红火,但也算过得去,怎么可能需要做这种事情,你这是污蔑。”
海棠听了越发来气,“你还是会狡辩,我告诉你,我先前都听到了,你和你那位夫人的聊天内容我听得一清二楚,你们就是想来我们药铺闹事,还坑钱,我的耳朵好使得很。”
“你你你,别胡说,你们这样诬赖好人,信不信我这就送你们去官府。”刘掌柜此时说话已经结巴了。
“我就是听到了,你抵赖也没有用。”
“谁抵赖了,你听到有什么用,谁能证明,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人还是不承认。
于宁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她简直被这人的厚脸皮给惊呆了。
见于宁他们那自己没有办法,于是刘展柜也开始壮起胆来,“我这里不欢迎你们,我看你们才是来闹事的,给我滚。”
说着,刘掌柜就把于宁和海棠通通给扫地出门了。
海棠不甘心,边叫门边朝里面喊,“你给我出来,自己做的事还不承认,你要不要脸,信不信我揍你。”
然而里面根本就没有回音,刘掌柜丝毫不理外面的于宁和海棠。
于宁叹了口气,拉拉海棠的胳膊道,“海棠,要不我们先走吧,待会儿再想想办法。”
海棠虽然气不过,但是她想着光在这儿喊也不是事儿,于是答应了于宁,“那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心情都不太好,明明是那个刘掌柜叫他的妇人过来闹事在先,而自己却有理说不清。于宁知道这种情况,就算报官也无济于事,没有证据,怎么都说不清的。
然而,就在两人心情低沉之时,门外传来了刚才那位女客人的声音,但这次是惊慌的声音。
“大侠,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家相公是开药铺的,什么都有。”
只见薛刃把那位女客人一路拎了过来,而女客人脸上早就哭花了,完全没有刚才闹事的时候趾高气昂的样子,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薛刃。
海棠迎了上去,惊喜说道,“薛刃,你竟然把这人给抓过来了。”
而于宁则是对着女客人问话,“所以刚才你是刻意来我们药铺找茬的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什么伙计态度不好。”
女客人此时已经瑟瑟发抖了,她看了眼薛刃充满杀气的脸,然后又看向于宁,“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做了,于娘子,你叫这位大侠放了我吧。”
“我还没问完呢,等我问完了你话,我就放了你。”
“好好好,于娘子你尽管问,快些问。”妇人红着眼睛说道。
“你和刘掌柜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叫你过来的?”
妇人听了这问题娴熟犹豫了一阵,然而,当小人抓着他的手又使了一些力的时候,她立刻又慌乱起来,“我是他刚娶回来的夫人,这主意是我和他一起想的,因为我们嫉妒你店铺的生意,所以才做出这般龌龊的事来,于娘子你饶了我吧。”
女客人看着不好惹,实际上胆子小得很,薛刃随便吓她一下,她就什么都招出来了。
于宁对这妇人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就不信刘掌柜还能抵赖。
几人于是带着刘掌柜的夫人去了进才药铺,想和刘掌柜当面对质。
妇人进了自家药铺就哭起来,“相公,你可要救我,我刚才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他们竟然就把我给抓到他们铺子里去了。”
那刘掌柜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刚才的事已经了结了,然而这个于娘子却不是肯善罢甘休的。
“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刘掌柜指着对面的人,有些紧张。
于宁站了出来,一脸不屑,“你夫人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们了,先前你们夫妻俩就是商量着来我的铺子闹事的,你别不承认。”
刘掌柜看着眼前这状况,一时愣住了,自己的娘子还在对方手上,按理说是该承认的,可是要是承认了,那他这店铺的名声不就完了。本来铺子生意就不好,现在不是雪上加霜嘛。
他于是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这人说的话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不认识这女人,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娘子。”
刘掌柜说这话是丝毫不敢看妇人的眼睛,而妇人也停止了哭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掌柜。
刘掌柜的媳妇儿是新娶的,因为是二婚,两人婚礼也很低调,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见过他的这位娘子,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好啊,刘大柱,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认,你是人吗你!”那妇人此时已经缓神过来了,情绪很是激动。
对此状况于宁也是惊呆了,她没想到这刘掌柜竟然这么拼,为了自己的铺子连娘子都不要。
见对面的人纷纷无言,刘掌柜反客为主起来,他颇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妇人,然后又去质问于宁,“我倒是想问于娘子,凭什么就说我派人去你们店铺闹事,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相公是当官的,那有怎么样,我可不怕。”
这刘掌柜气势倒很足,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此时,几个官差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于宁一惊,对上了海棠得意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她小声问海棠。
“我报官了,反正这事儿僵持这也解决不了,所幸就叫官府过来了。”
于宁面上有些尴尬,这海棠是好心她知道,但是问题是,她并不准备报官的。如今高轩当上了刑部的官,自己要是三天两头就牵扯到不同案件里,势必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掌柜的,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海棠有些不解。
“没......没什么,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去衙门跑一趟吧。”
官已经报了,于宁也不能把人给赶回去,她只是说些敷衍的话,以免让海棠多心。
还是那个公堂,然而戴官帽的却换了另外一副面孔,“堂下报官之人,说说所为何事?”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海棠,是药铺的伙计。”她指了指于宁,“这是我们药铺的掌柜,我要说的事进才药铺让人过来我们药铺闹事的事。”
海棠刚说完,刘掌柜就喊冤起来,“大人明察,小人一直安安分分做生意,可从来没有动过这些歪心思啊。”
“刘掌柜你要不要脸。”海棠向来是暴脾气的。
“肃静!”堂上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安静了下来。
“海棠姑娘,你们有什么证据?”
海棠指着此时满脸泪痕的妇人,“这是刘掌柜的夫人,她刚才已经承认了,是她和刘掌柜一起商量着来我们铺子闹事的,因为她嫉妒我们铺子的生意。”
海棠光顾着说,完全没有看到此时刘掌柜正在暗暗向自己的夫人砸使眼色,而她那夫人也早已平复情绪,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海棠说得没错,要是刘掌柜认了我们自然也不会多事,可是刘掌柜刚才死活不肯承认这位夫人是他的娘子,我们没有办法,这才来报官的。”于宁接着海棠的话茬向座上的打扰控诉道。
这位大人看上去比先前那一位顺眼一些,于宁心想既然已经报官了,那也不能白来,自己可要好好讨个公道。
堂上的知府又转而问刘掌柜,“这是你娘子吗?我要听实话。”
刘掌柜被知府大人的气势给怔住了,他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我的娘子,前些日子刚刚娶进门的。”
听闻刘掌柜承认了这件事,于宁和海棠兴奋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原来这刘掌柜这么胆小,要是知道事情这么好解决,于宁她早就报官了。
然而,事实并非像两人想的那般简单。
刘掌柜又继续说话,他的声音甚至带了些哭腔,“可是草民从来没有叫自己的夫人去别人的铺子中闹事啊,这一切都是这些人胡编的,因为他们一直想吞并草民的铺子,草民一直都不愿意,她们这才恼羞成怒。”
于宁怎么都没有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能被这刘掌柜反咬一口,她气氛地指着刘掌柜道,“刚才你娘子可都把一切说了,刘掌柜,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刘掌柜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于宁又继续向知府大人陈情,“大人,刘掌柜是在狡辩,她的娘子刚才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不信你问他娘子。”
知府大人沉默了一阵,然后缓缓地问刚才那位妇人,“你相公是否有叫你去其他药铺中闹事。”
刚才已经承认过事实的妇人此刻却得了失忆症一般,她摇了摇头,已经红了眼眶,“我和我相公开着小小的药铺,可从来没有想过害别人的事,更不可能娶其他药铺闹事了。刚才她们把我抓住,非逼着我承认,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啊。”
说完,跪着的妇人就轻轻啜泣起来,似乎是被人欺负了一般。